晚上七點見
還沉浸在回憶裏的李季然被擺在床櫃上的手機裏傳來的短消息提示是吵醒,他拿過手機,打開短信。同一時刻,於跟正在公司和石磊談判的易喬也收到了蓮安的短信:
晚上七點,紅樓小黑屋子見。
於一直搞不明白,蓮安為什麽要把一個好好的純白色小房間叫做小黑屋子。她躺在床上,猜測著蓮安叫自己去小黑屋子是不是因為發現了自己通電話的一萬個理由之後決定把自己帶進小黑屋子嚴刑拷打。李季然把手裏的照片放進箱子最底層,壓實。不知道的可能會以為他在藏藏寶圖之類的東西了。易喬從兜裏掏出手機,低頭看著手機屏幕,眼神裏依舊波瀾不驚。
於早早的就下班,一個人在麵館吃了麵以後就直奔紅樓,所有人中她來的最早,六點半。易喬晚十分鍾到。看到於時,嘴角揚起輕微的弧度,眼裏有意味不明的成分。於不自然的轉過頭,視若無睹。易喬走到蓮安一側坐下,拿出手裏的信封,隨意的把玩著,似乎是故意要讓於注意到。於餘光瞄著易喬手裏的照片,臉上不動聲色的樣子,易喬低下頭看著她緊緊握到一起的手,淡淡的微笑,意有所指。李季然打開門時看到的就是兩人大眼瞪小眼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模樣,眼神裏快要冒出火花來,空氣裏散發著濃重的火藥味。從認識於到現在,還沒見過於臉上有這樣不同尋常的警醒表情。他走到易喬右側坐下,吩咐了人送水進來後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蓮安。低頭時看見夾在易喬食指跟中指之間的白色信封。臉上隨即布滿疑問。他仰起臉,皺著眉頭看向易喬。意在詢問。易喬不急不躁,淡淡的微笑著,看樣子是暫時不準備為李季然的疑問做解答。李季然隻好作罷,裝作不經意的轉頭時看見了於越發黑沉的臉。李季然直覺的察覺到,事情不像一開始想的那麽簡單。
李季然還在猜測著一切都是怎麽回事的時候,蓮安已經打開門走了進來。屋子裏微妙的氣氛讓她感覺脊背發寒。蓮安看了看屋子裏看似平靜相處著的三人,走到於旁邊坐了下來,把頭埋進她巨大的黑色挎包裏翻騰著,說,親愛的們,你們都吃了麽。離她最近的於看著她埋首在包裏翻來覆去不知道在找什麽的樣子,想象著流浪狗在垃圾堆裏同樣奮力挖掘的姿態,嘴角抽搐著說,早就吃了。
蓮安把頭從包裏釋放出來,看妖怪一樣看著於,說,你吃的是晌午麽?於翻著白眼,一口氣堵在胸口,那個詞怎麽說來著,缺氧,她感覺大腦缺氧。看見於快要口吐白沫後蓮安趕緊轉移視線,看向於一側的易喬,她實在是不太喜歡觀摩孕期反應。易喬迎上蓮安詢問的目光,用淡定的微笑回答蓮安:我也吃過了。這是靈魂的溝通,危險動作,請勿模範。蓮安用白眼表示了她的無語後按照順序把詢問的眼神轉移到她的大師兄李季然身上,李季然輕輕聳聳肩膀,表示他也已經吃過了。蓮安看著大師兄無辜的表情,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痛心疾首的說,她們兩個也就算了,為什麽你也拿自己當豬養。一旁的於跟易喬聽著這話齊刷刷的翻了個風情萬種的巨大白眼,完成質量跟提起訓練過一年一樣,整齊劃一,要是奧運會有這比賽項目,肯定能拿金牌。李季然沒脾氣的笑,露出他潔白剔透的牙齒,眼裏的寵溺快要從眼眶裏溢出來。蓮安看著李季然白的晃眼的牙齒,定了定神,說,你是不是剛刷過牙呀。說完立即把頭重新埋進包裏。李季然眼裏立即燃燒起熊熊烈火,小眼睛賊溜溜的滿屋子掃描,尋找凶器。
於終於知道蓮安的包為什麽個個都這麽大了,這原來是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用來做防護武器以防小命不保的呀,這功能就跟古時候的賭牌差不多了。不過,包比盾牌牛歪得多,包可以防護,還可以裝東西,也可以在沒帶傘的下雨天當傘用。於一邊鄙視著蓮安,一邊感歎著傘是多麽偉大的發明,一邊還抽空讚揚著現代人是多麽智慧的存在。別人頂多一心二用,她可倒好,一心三用,你也佩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