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真相大白
紀安安聽清楚他的話後,整個人震驚在了位置上。
這人……
當他把那句話說出口後,滕奕揚覺得內心的焦躁難受終於打開了一個缺口,心情也明朗了起來。
他轉身,目光認真且情深地落在紀安安身上。
“安安,我不能和你離婚,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以後沒有你的日子。”
紀安安滿腦子都是他反悔的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眸光複雜地看向他。
滕奕揚知道,她現在肯定快要氣死了,但他還是繼續說下去。
“我以前很混蛋,傷了你的心,這次又被對手爆出了黑料,你一定對我很失望,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去參加那種party,可是我敢以我的人格保證,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做過任何背叛你、背叛我們婚姻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如果那群兄弟看到他這麽低聲下氣的一麵,估計要笑話他一輩子。
可媳婦都要沒了,麵子裏子還有個毛重要的。
滕奕揚發自肺腑地認錯,數落自己一樁樁錯事。
這一數落,他才驚覺自己竟做了那麽傷害她的事,換做他是路人,都要嗤之以鼻。
最後他放輕聲音,放低身段,誠懇請求。
“安安,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說到口幹舌燥後,麵前的人卻仍舊一言不發,他內心恐慌。
而就在他心裏越來越沒底時,紀安安開口了。
“奕揚,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滕奕揚眼睛一亮,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立即回道,“你問。”
紀安安目光深深看著他,“當年我們感情很好,為什麽你突然間就對我很冷待,甚至討厭到憎恨我?”
這是這麽多年來,她擱在心裏最難以釋懷的結。
如果今天不問出來,她想以後就沒有問出去的機會了吧。
滕奕揚沒有想到她會在這時候提出這個問題,他皺了皺眉,連帶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仿佛有了實質的重量,“你真的想知道?”
紀安安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奇怪,但正因為如此,她更想弄明白,“是,你跟我說實話吧。”
滕奕揚閉了閉眼,那段記憶是他深埋在腦海裏,不願意再想起,可她提起了,還是在這時候,他不能不答應她。
他垂下眼眸,“你還記得當年夏天,也是高考後的第二個晚上,你和班裏的同學在後操場。”
時間有點久,紀安安回想起來有些費力,但他明確了時間,她花了點時間,還是想起來了。
她點頭,“記得,因為學校要為咱們舉辦畢業晚會,老師讓咱們班出一個節目,我們就在後操場排練節目,有問題嗎?”
滕奕揚嗯了一聲,再說出話時,明顯有些艱難,“你記得當著大家的麵,你說了什麽?”
紀安安擰眉,“還能說什麽?說台詞啊!”
忽然,腦子一道白光閃過,她忽然想到了什麽,“等等——”
她記得從那天晚上開始,奕揚就不願意搭理她,而且時常譏諷她,說她愛財如命,為了錢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海裏漸漸成型,她雙眼溢滿了不可思議,又想哭又想笑地轉身望向他。
滕奕揚原是聽到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有些擔憂,忍不住又朝她看去,然而就這樣對上她恍然中又帶著震驚荒唐的目光。
他剛要說話,她已經啞著聲音開口。
“你不會以為,我說的那些台詞是在說你吧?什麽我根本就不喜歡他,要不是看在他家族的地位,能讓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我不會留在他身邊?”
說著,紀安安目光如炬看向他,在他露出驚異的神色時,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她一下子就脫力了,靠在椅背上,原來這麽多年的折磨,竟然隻是源於這樣的陰差陽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又可笑至極。
滕奕揚也從她說的話和神情中明白了當年發生的事,原來不過是個烏龍。
“怎麽會這樣?”他呐呐開口。
紀安安咬著唇,眼眶裏濕潤一片,“我們排演的小品就是關於公主和王子的故事,而我演的是惡毒女配,王子的名字就叫做謄益陽,當時我還挺驚奇,王子名字的諧音居然和你一樣,但那個晚上之後,劇本換成是《睡美人》,我還覺得奇怪,怎麽說變就變,現在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因為當年的編劇是——”
她抬起頭,一字一頓道,“殷淩菲。”
嗬,原來是她設的局啊!
十七八歲的年紀,青蔥懵懂,沒有現在縝密的心思,成熟的心智和理性的判斷,心高氣傲,就很容易受人激怒。
所以當年的殷淩菲才能成功挑撥離間。
紀安安沒有再說下去,無須再多言,因為聰明如他,隻要願意去回想,他就能想明白。
她想的沒錯,滕奕揚已經想明白了當年所有事情。
難怪不參加學生會工作的殷淩菲會主動接下編劇的任務。
難怪他會收到陌生號碼的短信,以著同班同學的名義讓他去接後操場接安安。
難怪……
如果仔細回想,就能看清楚,當時安安說出那些話,語氣很生硬,神情不自然,根本就不像是平常說話的模樣。
再者,那些同學,安安跟她們就不熟悉,完全沒有可能性會和她們說出那些話。
滕奕揚已經被真相震懵了。
為什麽當初他不找她當麵問清楚,而是信了那些話?
是了,當年的他,敏感傲慢,自尊心極強,承受不了心愛的女孩是有目的接近他,而不是真心喜歡他這個人。
所以那時候,他像隻刺蝟,一見到她就亮起全身的刺,看到她被自己中傷,既快意又難受,他不止一次對自己說,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可是他放不下。
既不想看見她,又不願意讓她離開。
以至於那些年就是這麽彼此折磨過來的。
可如今現實卻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告訴他,他錯了,大錯特錯了,不止傷害了她,還害彼此白白錯過了這麽多年。
他雙手插進頭發裏,無聲痛苦地低吼著,額頭青筋暴起,神情說多悔恨就有多悔恨。
最後,他慢慢抬起頭看向身邊的人,“安安,我——”
剛一開口,卻在對上她的眼眸啞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