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家
我和奕北在尋常的咖啡店喝著平常的咖啡,像走過花甲過著細水長流生活的小夫妻一般,逃離了現實隻屬於幸福。
他看著我,微笑裏帶著嚴肅的表情“有記者!”
“啊!”
“別緊張,別低頭”
我詫異的點頭,原來他還是了解我到骨子裏的張奕北,他知道我緊張的時候會握住拳頭,知道我難過的時候會低下頭,讓一大片的頭發遮掩住我不為人知的眼淚,但每一次她都不會觸破我那殘餘的倔強,不會撥開我的頭發看見斑駁不堪的眼淚和紅著眼睛的無奈隻會伸出強有力的手把我抱個滿懷,那樣的溫暖,大概也隻有眼前這個人才懂得給予。
雖然張奕北給我的安全感十足,但是隻是一個普通人,擁有最普通的承受能力,會在慌亂不堪的大街上不知所措,讓人把我當成自殺之人,會在遇到一大堆事情的時候弄得焦頭爛額,有時甚至還會流下那麽丟臉的眼淚。這樣的我,怎麽接受的了別人把我當成戲子一般看著我戲劇般的人生,我確實是個戲子,演繹著完美無缺的愛情,但是現實呢?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我還是表露了醜小鴨無知的態勢,把一杯咖啡就這麽傾倒在地。麵對我的手足無措,張奕北拿出紙巾半蹲在地上替我擦去衣角的汙漬,很是溫柔,就像四月的陽光帶著春天的生機和夏天的熱情。是啊,他總能給我青春的感覺,雖然青春已經在我生命中不複存在,但是支持青春最燦爛的人卻在眼前。原來上帝早有安排,隻不過我們都不知道結局會在那個一輩子綻開。
說實話,現在的我很是快樂。雖然我臉上沒有表現,但是心中確實快樂。雖然我還是會在這一秒想起凜冽,但還是阻止不了我的快樂。
“你怎麽還像以前那麽沒用!”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怒火,大概被心底裏最珍重的人看不起是人生最大的失敗吧。“是啊,你厲害,你別幫我擦”我正要起身離開,不料他卻拉住我,把我扯進他的懷抱,吻我!他竟然當著這麽多人吻我!大概他是做給那些記者看的吧。恩,我想大概是這樣的。
陽光透進。心跳像風一樣在呼嘯,複古的咖啡屋堆滿了我愛的小飾品,在這個地方,在這個場景,這一幕,大概是人都會被吸引!本該木訥的我也不自覺的應和了起來,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擁有著我無法拒絕的魔力。
身邊盡是揚起的投影和無數羨慕的眼光,大概我是習慣了這一切了,隻是在遙遠的八年前!那時那麽耀眼的他成為我筆中的筆尖少年,肆無忌憚的在我的生命裏活到今天,無時無刻不在吸允著我的血液,情節!感覺!都還是腦海裏翻滾,那些年的瘋狂那些年的眼淚那些年的驚歎那些年的無奈,都屬於愛情!
但是現在這一刻,我們褪去清澈,褪去愛情,成為高端的戲子,把這一部浪漫片演繹的完美無缺。掌聲歡笑聲在我眼裏都是嘲諷,對這些年的嘲笑。但他確實在擁抱著我,確實溫柔,在初戀一般的清澈裏帶著承認的苦澀。這是成人的愛情嗎?這就是現在對眼就結婚的愛情嗎?那那時候奮鬥的努力呢,那時候付出的勇氣呢?那時候為了那個人不顧一切的衝勁呢?長大!確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而這場愛戀,像夢一樣真,現實一樣假!
我們放開對方的懷抱,帶點輕鬆帶著不舍好像褪去了所有的枷鎖也好像遺忘了過去的痛苦和背後議論的記者,這樣幸福嗎?褪去了沉痛傷疤尋覓到的溫暖?我不清楚,我看不清楚。亂的很,我隻知道明天的報紙上回閃亮的刊登著這一幕,頓時心一沉,害怕凜冽的表情,他的麵無表情似乎比幾十個巴掌和一大堆的髒話更讓人害怕,無法想象瑜晴的心情,從小到大我真的沒看見過她對一件事情那麽在意,除了這個太有魔力的人,他好像是東方不敗,也貌似西方失敗,總能在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視角吸引著不同的人物。
二日。果然我們成了各大報刊的訪問對象,但這一陣風暴,來的比我想象中的洶湧“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天呐!我們怎麽可能會結婚,是我們的真實度太高還是你們對愛情的目標如此渺小,愛情哪有這麽簡單,生活哪有這麽簡單,婚姻哪有這麽容易,他不屬於愛情,它隻屬於相敬如賓細水長流平平靜靜經不起任何人任何事物的撞擊。一旦斑駁便支離破碎,你越是勇敢的去剪那殘破不堪的碎片,隻會把自己割傷的更加感傷。婚姻太需要時間沉澱,太需要太多的承諾,雖然有時承諾隻是一場華麗的騙局,但是誰都不能否認他的重要性。愛情,需要浪漫,而婚姻需要責任付出無悔勤懇細心耐心忍耐,所以擁有愛情的人不一定能擁有美好的愛情。這就是遺憾!這就是無奈。
在我哭笑不得的時候,張奕北突然拉著我的手起身,完美的在我麵前半膝下跪,捧著一大束的玫瑰花,然後拿出訂做了在大學我送給他第一份禮物模型的戒指,我頓時感覺昏天暗地,我也頓時感覺到一股股無奈的靈魂湧上心頭,全部人都在等我的答案,他帶著期待,無奈的表情看著我!他怎麽會期待,他怎麽可能會期待,他精心安排了這一切,安排了這一場我不得不妥協的婚姻。但是為什麽我在他的眼神裏看不到虛假,如果是曾經,我一定會大聲的回答我願意,大聲到天上的神靈都能清晰的聽到我的幸福,為我高興。但是現在我看不清眼前這個的真假,他那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下隱藏的東西讓人迷茫,我不敢伸出手,不敢說我願意。這場近似於強迫的婚姻,好像要在我們的信譽,公司員工的生活都賠進去。我猶豫了猶豫,不知道現在這麽渺小的自己能幹什麽,真希望現在凜冽能夠向我奔來牽著我的手,帶我離開這一片虛假的天空,然後告訴我他不會逼我,隻會讓我幸福。然後我會用最完美的笑容來回答我的快樂。又或許瑜晴會突然出現聲明我才是他的女朋友,然後我就這樣退出,退出這場持續了太久的遊戲。
然而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在這麽沉默的空間裏我隻好伸出手,扣上這一生的劇情。我能不能說我隻是迷醉在玫瑰花下的戲子,演戲演人演感情。大家都在鼓掌,我卻感覺世界荒涼。正在這時,投進一道光,光亮處站著我最想見的人,他似乎和以前一樣帶著那天致命的溫暖,燃燒在我的腦海裏,我頓時開朗,好像走失在迷霧森林的人找到光的所向地,而他就是那曙光,猛烈,熾熱!帶著十六七歲的青春,二三十歲的信任向我走來,而這時我感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全世界都在為我靜止,都在為我開心為我鼓掌,我感覺花開的很好,風吹的很柔。
但是當他耀眼的眼光折射到手上的戒指時,他便猛地轉頭然後揚長而去。我看見溫暖消失了,陽光也跟著逃離了,就留下一片黑暗讓我靜養,無論我怎麽的呼喊他都這麽不回頭的走了,我感覺我徹底的失去了他——凜冽。在那個愛的路口不會再有人等我,在這個下雨的夜晚不會再有人輕擦我頭皮上的雨滴,不會再有人會在大冷的冬天握住我的手為我取暖,不會再有人擁有萬貫家財竟然還為我烹飪晚餐。
他就這麽走了,了無音訊。
遺失的愛,該去哪裏尋覓。
我瘋狂的跑出這個太虛假的世界,感覺到風打在臉上的疼痛,我在大雨裏輕狂,我在淚雨裏迷離。
無路可走,四周都是懸崖,隻是一座座的懸崖,我隻有一步步爬到更高的懸崖,這是唯一的路,也是一條萬劫不複的絕路。但是我還在期待,當我爬到最高的那一層,我會找到我的路,但是懸崖上怎麽會有路呢,我隻有爬到最高然後摔得最痛。大概隻有這樣我才能徹底的將這些回憶感情抽離出我的生命。
我的內心一直在對我呼喊:
怎麽了,難過了嗎?
怎麽了,這樣就難過了?
還早呢,一切都還早呢
我拚命的拋開這些,就這樣坐在地上的讓大雨侵蝕,讓淚雨揮灑,希望能找回那個斑駁不堪的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路人看累了,我也沉默了,燈光都亮了。我還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忘,就隻是坐在那裏。突然身邊的雨停了,抬頭的是一張帶著我不熟悉的表情,看到我發慌的暈厥。
之後他抱起我,我用盡所有力氣搖頭示意。
“我知道你不想去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