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170章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至於那人的下場如何,丁當是不知道的。
左右真神就在千竹居用餐,得知祥子並沒有死,不過是被人迷暈了關在倉庫里,丁當便放了心,將人交給楊弘文了。
丁當本意是不想了解太多內幕,有句話說得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關於那些事情,丁當本也沒有什麼想了解的打算的。
只是丁當不想了解,偏偏有人還不樂意。
且說在千竹居發生了那檔子事兒,丁當便失了待下去的興緻。
將祥子救了出來,祥子也是驚魂未定。
一行人便回了家,蘇思雅本來也沒離丁當左右,如今便跟得越發勤了,到哪兒也跟在丁當後邊兒,倒是大妞妞知道她哥剛剛打完仗,就要來桐州,高興得不得了,天天忙活著準備著給她哥的衣裳,丁當索性給她放了假。
幾人回了家,那凳子還未坐熱,丁氏便抱著丁雨潤過來了。
「娘,有事?」
丁當觀丁氏臉色,不似太好,便張嘴問了句。
丁氏臉都快黑成了鍋底。
「你這個死丫頭,竟然還敢騙我,那天你被人差點兒害得命都沒了,也不跟我說。萬一你真有個三長兩短,可是讓我這當娘的怎麼活?」
丁氏怒罵兩句,便又覺得后怕,說到後邊兒眼淚就跟珠子似的,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娘,您這是怎麼了?又有誰在您跟前兒嚼舌根子了?」
丁當以為又有誰在丁氏面前胡說八道了。
「你到現在了還敢瞞我,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丁氏聽丁當這般說,心裡怒氣更盛。
丁當見狀不妙,看來丁氏已經確信真有此事了,的確不是火上澆油的時候,趕緊認錯。
「娘,這,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這不是怕你擔心嘛,以後不會了。」
丁氏這才氣兒順了點兒,「這都第幾次了,怎得那壞人都盯上咱家了,咱們就好好種咱們的地比什麼都強。我看還是你爹的主意正。」
丁當聽著這話並不想回答,錯神間,竟然看見門口立著許久未登門的丁老太太。
比起離開丁府時的模樣,如今丁老太太已經蒼老了許多,兩鬢斑白不說,便是人也不如以前打扮地齊整,頭髮甚至都微微有些散亂。
一瞬間,丁當便想起三里屯兒時,丁老太太的頭髮總是梳地油光瓦亮,身上的衣服不論好壞總是收拾地乾乾淨淨。
與如今這般模樣卻是天差地別。
只是這會兒,丁當心頭的疑惑便有了答案,想來是丁老太太跟丁氏說得了。
這個時候兒能上得門來,丁當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想來是為了丁蓮而來。
這樣一來,丁氏了解那事便不足為奇了。丁氏既是能帶她過來,想來她已是狠求了一番,別的不說,怕是這過往所犯的罪狀說不得要數一數的。
再來個陳情表罪,再多了磕個頭,說不得丁氏便招架不住了。
丁當這邊兒腦補,實則實際情況也相差無幾。
「丁當,你姑姑被關起來了。」
欲語淚先流,丁老太太扶著門框的手便隨著這話滑了下來。
丁當不料自己不過是一個眼神,丁老太太便如此快得接上了。
也好,該來的躲不掉,此時說還能把丁當從丁氏的魔音中拯救出來。
「我那姑父犯了大罪,姑姑自然是跑不了的。」
話雖如此,但丁當想起這事來也是一陣頭疼。
且不說上次的事丁蓮有沒有參與,如今看來,起碼也是知情的,當初那要命的事兒連報個信兒都不曾。
如今被關起來了,反倒知道上門來求了。
再者說那張德庸犯得也不是滅族的罪,家雖然抄了,但家屬還至於就要陪葬。
張德庸也沒有兒子,說不得還能網開一面,放這幫子女人一碼。
「丁當,我知道之前的事兒是我們對不住你,可建鄴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就這麼隨隨便便被人害了,走上了那樣一條道兒,你讓我一個當娘的心怎麼能放得下呢!」
丁老太太跪坐在地上,顯然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
這一句話丁當便明白了,本來無理還要攪三分,丁老太太講得是情。
『一家人』這個詞已經牢牢將丁府一家子跟老院兒緊緊綁在一起了。
即便他們再不仁不義,也是情有可原,如今自己別說見死不救,便是救不出來,說不得還要落下埋怨。
老院一家已經像一塊狗皮膏藥緊緊貼在了丁府的大腿上,即便哪天揭下來,也要掉塊肉。
看清楚這個現實,丁當心裡更煩了。
「奶奶,今天我之所以還能叫你一聲奶奶是看在在三里屯兒的時候,你替那個小院兒遮風擋雨的份兒上。只是咱們的情分早已在你們搬出丁家的時候斷了。丁蓮是怎麼嫁到張家去的,娘不知道,我不信奶奶你不知道。」
既是丁老太太要講理,說不得丁當也要掰扯掰扯,讓丁氏也看個明白。
果然提起丁蓮的親事,丁老太太的眼神便閃爍不定。
丁當見此,便準備再接再厲一把。
「如果沒錯的話,姑姑原本想嫁的人該是吳嘉偉吧。那個數次想要我命的人,只是後來姑姑有了身孕,受了吳嘉偉的威逼利誘,這才不得已將那張德庸設計了,嫁了這個冤大頭。後來姑姑懷孕,又借著這胎,在張府里耀武揚威。姑姑真是好生威風啊!」
丁老太太聽著丁當說得便如同看見一般,頓時臉色煞白,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丁當竟然將事情了解的這麼清楚,只是如今,丁建鄴已然成了那個樣子,又不肯回家,跟丁大勇的關係又一度陷入死局,丁蓮已經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而丁當已然是她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她如何捨得放手。
活到她這把年紀,哪裡還要什麼臉面。
丁老太太一邊哭一邊琢磨對策,丁當便又接著說了下去。
「姑姑,是為了要我丁當的命,才嫁的!」
這話說完,丁氏終於忍無可忍,抄起桌上的茶杯便沖著丁老太太砸了過去。
丁當一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