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不舍也要舍
鳳西言滿臉無奈的看著他,帶著哀求和難的的撒嬌語氣說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吃藥而已,這藥也不苦,幹嘛這樣啊?”
自從被應為知道鳳西言有孩子後,兩人把話說開之後,墨蘭也不在事事都避開應為,以前隻是她和鳳西言商量行事,現在卻是他們三個一起。
而由她負責偷偷給鳳西言熬安胎藥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到應為身上來。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趁著夜色在荒廢的冷宮中避開眼線偷偷行事了。
比如此時,看到應為像喂豬似的從宮外帶來這麽多小吃,讓鳳西言吃後,她在一旁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
“這些東西不是小孩子也可以吃的,那藥很苦,吃一些這些甜的緩一緩會好很多。”
說著,應為從中挑出一塊包著的糖果放進她手中。
“吃這個,這個好吃。”
看著放在手中的糖果,鳳西言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老老實實拆開吃了起來。
果然,將那糖果放進嘴中不久,之前還泛著苦味的嘴裏立即就甜了起來。
隻是,鳳西言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服用的安胎藥無味,因為怕被人發現,所以應為都是動了些手腳,讓那刺鼻的藥味消失了。
所以,除了喝過這藥的人才知道這藥味道,應為是怎麽知道這藥苦的?
難道……
將口中的糖咽下之後,鳳西言一臉奸笑著看向應為。
應為被她看得一臉莫名其妙,滿臉茫然,然後不自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鳳西言扶著腰站起身,一派胸有成竹拍了拍他的胸口,笑而不止。
“你是不是偷偷喝我的藥了?”
“沒有。”
應為立即否認道,但瞬間熱起來的耳垂卻將他出賣了。
鳳西言像是發現什麽天大的事,挪動步伐靠近他,盯著他的眼睛狂笑不止,然後確認道:“有,就有,你我還不了解嗎,隻有一撒謊就麵紅耳赤,心慌不已,說吧,你沒事幹嘛喝我的藥啊?”
一旁看熱鬧的墨蘭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緩了一些,同情的搖了搖頭,在心裏止不住感歎。
哎!小姐真是太可憐了,明明眼前這個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一言一行控製得極好,哪怕是說話,都是帶著拿捏好的分寸進行的,怎麽可能會讓你看出內心真實的想法。
哎!可憐的小姐,還傻乎乎自認為很了解人家。
墨蘭沒想到的是,她默默待在角落裏的感歎會被鳳西言發現了。
“墨蘭,你搖什麽腦袋?是有什麽問題嗎?”
鳳西言對墨蘭突然的舉動困惑不已。
冷不丁被鳳西言突然點名,墨蘭嚇了一大跳,很快反應過來,心虛的補救回來。
“奴婢是見兩位都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做出的舉動比小孩子還要幼稚呢?”
這話一出,鳳西言挑了挑眉,對她的點評絲毫不在意。
而應為冷冽的臉色瞬間舒展開去,眼中溫度慢慢浮現,嘴角含著一抹緩緩的微笑。
“怎麽幼稚了?我們這叫童心未泯,誰像你們,明明還是豆蔻年華,非要做出一副沉穩模樣來,自己不累,別人看著也累。”
本來就是用來敷衍的借口,卻不想被鳳西言給當了真,然後說了一通。
墨蘭覺得自己很委屈,有苦說不出來那種委屈,隻好憋屈的撇了撇嘴,不在言語。
應為可能也察覺墨蘭的異樣,也怕鳳西言刨根問底,所以極其自然的來轉移話題。
“姐姐,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就等將矛盾點炒起來,然後……你就可以借假死離開這裏了。”
自從將離開的事安排給應為去處理之後,鳳西言就再也沒有過問一句,因為她知道,應為一定會處理好一切的。
所以在等到可以離開的話語後,心卻猛然收縮,有些傷感起來。
“都……都準備好了嗎?”
“嗯,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姐姐是不是舍不得離開?如果……如果舍不得的話……。”
舍不得就留下吧,這話應為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走到這一步,可以說是費盡心機才得到的。
所以,又怎麽可能勸說她留下呢?
鳳西言轉身背對著他們,眼睛裏波光粼粼,淚花閃爍,心中無比難受。
怎麽會舍得呢?
在這個地方生活這麽久……這裏還存在她無數難以忘懷的回憶,怎麽可能會舍得?
“好,準備就緒就好,我該怎麽做?”
可再怎麽舍不得也不行了,終究是要離開的,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腹中的孩子,離開這一步,她終究是要踏出去的。
“姐姐什麽都不用做,隻要配合我演一出戲就行。”
應為平靜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什麽戲?”
鳳西言低頭將滿心複雜和異樣收斂回去,努力做出平靜的樣子來。
看著她極力隱忍的淚花,應為心下一陣刺痛,但在怎麽難過,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任何回頭路可以走的了。
“需要姐姐……”
垂手立在一旁的墨蘭應為說完後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看向鳳西言。
慈寧宮內,將一切安排妥當,王茸和李常德回稟後,兩人結伴同行回到住所。
前方兩個小太監正躬著身子走在前方,為他們照亮回去的路。
“等把這場風波過了,太後娘娘重新掌握權勢,我們就算是出頭了。以後,再也沒人能隨意對待我們了。”
李常德的聲音率先在寒風凜冽的夜色中響起。
“李公公,你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王茸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李常德話音落下後響起。
“怎麽會忘?忘掉什麽也不會忘記曾經答應的承諾,不過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畢竟我們現在夾縫中求生,總得好好規劃規劃才可以。不然,出了紕漏,沒了性命,一切都是白搭。”
雖然李常德說得誠懇,但王茸臉色依舊難看得不行,並沒有任何的好轉。
“哼!李公公說的倒是輕鬆,反正刀子不是割在自己身上,誰又能幫誰感同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