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從根源上斬斷
雖然在心裏已經下定決心留下這個孩子來培養,對他各方麵都覺得不錯,再加上因為他那張酷似應為的臉就給他加了一層很深的濾鏡。
但她先不急著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而是要先在暗中觀察一段時間在說,因為這孩子對他口中的二哥實在太過依賴,已經到了無知崇拜的地步。
如果他口中的二哥真如他說的那般是個這樣的人到還好說,但如果隻是披著羊皮的狼,這些隻是他欺騙世人的外表。
那麽,他苦心孤詣讓連亙進宮,如果連亙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他在利用對連亙的掌控,將烏陽國繼續變成權力的遊戲。
那麽,她費盡心機做的這些又算什麽呢?
想到這裏,鳳西言微微笑了笑,然後拍了拍小連亙的肩膀,說道:“別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好了,沒事了,下去休息吧。”
“是。”
拜別完她後,小連亙邁著小短腿緩緩離開。
等連亙離開後,鳳西言才緩緩起身,準備回宮,她還有好些事需要處理,不是隻有選出合適的人這一件事。
回宮的路上,見墨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鳳西言怕她憋的難受,無奈著開口說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怎麽吞吞吐吐的?你不累,看得我都累了。”
因為應為的事,墨蘭雖然傷心,但比起鳳西言,還是小巫見大巫,再加上鳳西言性子冷清了不少,原本活潑愛鬧的性子現在無比成熟。
這一改變讓墨蘭心疼不已,但卻毫無辦法,尤其是鳳西言因為應為的離開始終無法釋懷。
所以,比起之前,現在的墨蘭說話多了很多顧忌,不敢向以前那般口無遮攔了,怕一不小心提起讓鳳西言傷心難過的事來。
例如現在,明知道鳳西言是因為那孩子才留下他的,還問你這麽多的問題,心裏肯定是想把那孩子留下來的。
而留下那孩子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孩子和應為太肖像了。
可正因為是這樣,她才會擔心,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一看就是有心人故意而為之的。
所以,她怕這其中會有什麽陰謀詭計,想開口提醒鳳西言,又怕她想起應為的事,然後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被鳳西言這麽一說之後,她也不藏著掖著,將自己的顧慮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小姐,我是擔心你見那孩子像……怕你一時心軟,然後決定就是那個孩子了,那個孩子和……那麽像,一看就是有心人的手筆,我怕這其中有什麽陰謀……”
聽到這話,鳳西言微微笑了笑,她知道墨蘭是怕她傷心,所以極力在避諱應為的名字。
可越是這樣小心翼翼,她越覺得心裏難受得不行,越覺得怎麽就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見鳳西言沉默不語,墨蘭心裏一驚,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還是提起了她心底的傷心事。
“小姐,不過您別擔憂,我們可以先觀察觀察在做決定也不遲……”
鳳西言點了點頭,一副不欲多說模樣,墨蘭也不好在繼續下去,隻好讓這個傷感的話題快速轉移過去。
鳳西言依舊住在金寶殿,雖然有大臣讓她搬到太後居住的宮殿居住,但被她給拒絕了。
這是應為為她準備獨一無二的金寶殿,她哪裏都不去,就想就在這裏,因為這裏有很多的回憶,有她和應為的爭吵,也有他們難得的靜謐時光。
雖然兩人對這些回憶的感情不同,但都是真情實感的。
應為雖然將她禁錮在這裏,限製了她的自由,逼迫她嫁給他。
可終究沒有對她做過什麽逾越的事來,更是連她的手都不曾碰過,所以,她才願意留在金寶殿,回憶曾經被她煩躁忽視的用心。
不過,盡管她住在金寶殿,卻始終無法安靜緬懷過去,無法沉浸對應為的思念中去。
因為現在的金寶殿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個不速之客和以前大相徑庭,以前不會的厚顏無恥,現在卻不知道臉是什麽東西。
每日像個跟屁蟲跟在她身後大現殷勤,人是自己同意留下的,也不好說話不算話,所以隻能眼不見心不煩,極力克製對他的注意力,當他不存在。
隻可惜,這隻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剛一會到金寶殿,上官燭就頂著一張髒兮兮的臉出現,手裏還端著一碗顏色不是很好看的湯出現,然後一邊殷勤的遞到她手中,一邊無比期待的看著她說道。
“我從來沒有下過廚……也從未做過什麽菜……這個,這個是我今天學一早上做出來的,雖然看上去並不是很可口,但味道我嚐過了……還不錯,你試試……”
鳳西言看了他手中的湯一眼,又看了看他,見他臉上鼻尖,額頭,下巴各處沾染上黑色,額頭處更是密密麻麻冒出無數的汗水。
她一時之間有些怔忡,但卻沒有動作。
說實在的,她的確有些想嚐嚐上官燭的手藝,因為他說的沒錯,他的確從未做過什麽吃的,他下廚,這還是第一次。
可她卻不能。
有些東西發生過不代表可以忘記,不代表過去就不用記得,有些傷痕不管過去多久,隻要人還在,就不會愈合。
反而越是開心,越是幸福的時候不斷出現,然後告訴你。
看看吧,你現在的開心都是暫時的,而傷痕卻是永久的,因為你不知道哪一天他就會像之前那樣傷害你,讓你痛不欲生。
例如現在,隻要心裏一有感動,那些記憶就像源源不斷的河流,不斷將那些膠卷在她眼前浮現,心裏越是開心,那些傷痛的記憶就浮現得越多。
讓她陷入痛苦的糾結中無法自拔。
“拿走!我不需要,並且,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讓你留下,這是我最大的恩準,如果在得寸進尺到我麵前溜達,就別怪我說話不算話將你趕走。”
比起短暫的歡愉,她還是更怕長久的痛苦,所以,她要在源頭就將這一切斬斷,不留任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