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二夫人明鑒
“二夫人饒命，小姐饒命啊！二夫人，奴婢一向對您和對小姐忠心耿耿，不敢有二心的啊，怎麽可能會出賣小姐呢？二夫人您可千萬不要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啊！寶琴是被冤枉的，奴婢冤枉啊，求二夫人饒命，小姐饒命啊！”見到花梅青也是一副為難的神情站在一邊再也不敢管的模樣，寶琴知道自己眼前乃是一場大劫，如果不能說動二夫人的話，那麽她的性命就有可能會交待在這裏了，於是一麵不住的磕頭一麵不停地痛哭流涕，她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會讓二夫人伍姨娘認為自己出賣了小姐，這種事情就算是借了她十個膽，她也不敢這麽做的啊！
“讒言？好一個讒言啊！既然你認為是有人誣告了你，那麽本夫人就給你一個自我辯白的機會，如果你說得讓本夫人相信了，那這件事情就就此作罷，如果你敢胡言亂語，那麽，後果你是知道的。”伍姨娘冷冷地笑出聲來，扶著椅子兩側的扶手淡淡地開口說道。
“二夫人盡管問好了，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會說實話的，隻求二夫人一定要明鑒啊，還奴婢一個清白！”跟在花梅青身邊這麽多年了，見多了伍姨娘平日裏處置那些犯了錯的奴才的手段，那根本就是讓人生不如死的伎倆，知道伍姨娘向來眼裏就容不得沙子的精明人，此刻聽到伍姨娘願意給自己一個自我辯白的機會，寶琴當即就挺直了腰板，滿臉都是眼淚的連連點頭。
“念在你是自小服侍小姐的奴婢，所以除了你之外她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今天會去比武場上的事情，可是為什麽……”伍姨娘一邊問著，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地走到了寶琴的麵前，高高在上地睥睨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小丫鬟，微微頓了一下之後，又厲聲問了出口：“為什麽這不可能再有旁人提前知道的事情反而還是宣揚了出去呢？你現在倒是好好給本夫人交待清楚啊，我倒是想要聽聽你是如何為自己開脫的？”
聽到伍姨娘的話，寶琴感到甚是疑惑，難道是伍姨娘和小姐的計劃泄露出去了，於是脫口就問了出來：“有旁人知道？二夫人您是不是大院的那位小姐是因為提前知道了咱們今天的計劃所以才會出現的？”寶琴說完這種之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似得，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一臉恐慌地說道：“不不不，二夫人您是不是懷疑計劃是奴婢泄露出去的啊？二夫人可千萬不能懷疑奴婢啊！之前小姐確實和奴婢提及過這件事情，但是奴婢從小就一直跟在小姐的身邊，對小姐是忠心耿耿的！二夫人，小姐，奴婢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的隱瞞啊，您們可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話啊！二小姐，平日裏奴婢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的，這是大家都看在眼裏的，二小姐讓我往東我覺得是不敢往西的，奴婢說什麽也不會壞了二小姐的大事啊！請二小姐，夫人一定要相信奴婢！”
一聽說花槿露突然出現在比武場上，並且被一位公子用飛箭給射中了，緊跟著又聽寶釵說花槿露身上的衣裙竟然和二小姐花梅青的衣裙顏色一模一樣，寶琴的心裏是又驚又怕的，驚的是花槿露怎麽可能提前知道了這些事情，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不然的話怎麽可能她會知道這麽多，又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的巧合，怕的是，寶珠知道，花槿露既然已經破壞了伍姨娘和二小姐的事情，那麽依照伍姨娘的性格，是一定會找出這裏麵的問題緩解到底出在哪裏，進而一定會懷疑到自己泄露出去的消息，於是在伍姨娘帶著花梅青去了水榭亭招待各大世家女眷的時候，寶琴就已經在自己的屋內心緒不寧地來回走來走去，一心想著要是伍姨娘一旦懷疑到自己的身上，她應該如何解釋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名，可是無論寶琴如何設想卻都發現今日這件事情自己就算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了，因為，二小姐確實隻和她一個人說了這件事，這讓她如何的解釋和推諉呢！
正當寶琴的心裏是極度地害怕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寶娟叫喚自己，說是伍姨娘找她過去文化，當時她的心裏就立即咯噔了一下，隻盼著伍姨娘千萬不要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可是世上的事情難料，你害怕什麽，它就偏偏來什麽的，伍姨娘如今竟然是真的懷疑起了她來，這讓寶琴的心裏是七上八下的，半點的主意也沒有了。
寶琴知道今日這件事情自己是一難以脫身了，可是要她就此認命是怎麽樣她都不甘心的，於是隻能寄希望於花梅青能夠念在自己從小跟在她身邊的主仆情份上幫自己向伍姨娘求求情，饒過她這一次。
看著寶琴抬眼望花梅青的方向看去，伍姨娘冷笑一聲，說道：“怎麽？事到臨頭了，你還想要不承認嘛？”說完就重重地朝寶琴踢了一腳，將寶琴踢得是前仰後翻的，繼而又冷笑出聲：“知道這件事情的就這麽幾個人，本夫人既然從沒有對方說過，你也沒有對別人說過，難不成還是你自家的主子自己出去說了不成？自己壞自己的事情，天底下難道還有如此蠢笨的人嘛？”
“二夫人，奴婢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院裏的那位小姐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怎麽就會這麽巧地壞了二小姐的好事兒呢，可是奴婢的的確確不曾和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情，請二夫人一定要相信奴婢啊，求求二夫人，小姐了！”顧不得去揉伍姨娘踢在自己胸口窩上一腳的疼痛，寶琴再度倒在了青石地麵上，涕淚交加地對著伍姨娘和花梅青呼喊道。
“事到如今，就由不得你承認不承認了！”雖然寶琴的神情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但是伍姨娘的心裏早就已經認定了是寶琴出賣了花梅青的，微微地彎下了腰，尖利的指甲緊緊地捏住了寶琴的下巴，沉聲嗬斥道：“說吧，大院那邊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竟然做下這種背恩望主的事情，還有就是她們是什麽時候將你給收買過去的，除了今日比武場上的事情之外，你到底還給那邊傳遞過什麽其他的消息？你給我一一地老實交代了，否則本夫人絕對輕饒不了你。”伍姨娘恨極了自己身邊的人出賣自己。
“二夫人，二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啊！二小姐，你不能不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是從來都沒有做下這種背叛主子的事情，二小姐，求您幫幫奴婢吧，求您了！”眼見著伍姨娘的架勢這是已經認定了自己就是出賣花梅青的人，寶琴頓時嚇得滿臉蒼白的，任由伍姨娘向夾子一般的手指死死地掐在自己的下巴下麵，絲毫也不敢動上一動，大眼含淚的就這麽可憐兮兮地望向站在一旁一句聲也沒有做的花梅青，想她求饒著。
華花梅青到底是不忍心看著自己最貼心的丫鬟到了如此境地，或許年齡尚小，完全沒有伍姨娘這麽的老辣狠毒，因此上前一步來到了伍姨娘的身邊，小聲地開口說道：“姨娘，我……”
話還沒有說完，伍姨娘便猛地鬆開了一直鉗製住的寶琴，望向了花梅青，就直接搶白了過去，“就這樣一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也隻得你一個小姐為她求情了？我看你還真是夠糊塗的了，梅青，你可知道如今這個賤婢到底是毀了你什麽嘛？她害得你憑白錯過了這麽好的一段姻緣啊，這樣的時機一旦錯過了，想要再尋那就比登天還難了！梅青，不是姨娘不幫你，而是姨娘不能眼看著你一錯再錯啊，信錯了人是小事，但是幫了一個你不該幫的人，才是大事啊，這個賤婢把毀掉了你的終身大事，你說說，這樣的賤婢你還要留她在身邊做什麽，難道還要讓她壞了你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嘛，你居然還想著要為她求情！”
想起李翰林那溫潤如玉的眉眼五官，想起李翰林從始至終都不曾正眼瞧過自己一次，想起李翰林對著花槿露時那般溫暖親切的笑容，花梅青頓時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就被人狠狠地拽到了手心裏不斷的揉搓著，異常地難受，臉色頓時慘白了下來，手也慢慢地鬆開了伍姨娘的手，然後後退了一步，再也不去看跪在地上的寶琴。
“二小姐，二小姐，難道您真的不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出賣您啊，求求您一定要幫我，二小姐……”看到花梅青的神情變化，寶琴知道花梅青的心裏肯定是被伍姨娘給說動了，於是不管不顧地大聲哭喊了起來，一路膝行著來到了花梅青的腳邊上，一麵哭著一麵不斷地磕著頭，頭皮破了，血不住地往下流，滲到了眼睛裏，甚至嚇人。
花梅青看到寶琴這樣一副慘狀，心中依然浮起了一絲的不忍，但是一想到李翰林對自己的冷漠，和對花槿露的隨和溫柔，花梅青就感到無比的憎恨，終於偏過了頭，狠下心來大大地後退了一步，離得寶琴遠遠的，再也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受到她一絲一毫的影響。
“寶琴，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枉我平日裏這麽信任你，可是你卻這般待我，你對得起我嘛！”看著寶琴額頭上的血跡斑斑，花梅青不禁感到心驚，但是想到之前李翰林和花槿露的種種行為，花梅青還是狠下了心來。
“二小姐，奴婢真的沒有啊，二小姐，二小姐……”聽到花梅青的話，寶琴的身子明顯地一抖，然後便停下了磕頭的動作哀哀淒淒地抬起頭看，額頭上殷虹的血就順著額角緩緩地流了下來，一雙眼睛望著花梅青充滿了絕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