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尊重槿露姐姐
“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可是老爺平日裏忙於政事,為朝廷分憂,哪裏有這等閑功夫管教府裏這些大大小小了?之前看著你還算伶俐,人也還算是勤快,所以我這才放心的將府中大小事宜都盡數交到你手中,可是你自己看看,竟將梅青教成什麽樣子了?在人前沒大沒小,張嘴閉嘴辱罵連連,你不說反思過錯居然還有臉麵搬出老爺來說情?簡直是豈有此理,你當我這話說得是好聽的嘛,如果你實在是不教的話,那你就把這個教養的職位給讓出來吧,我把她放在其他的姨娘身邊,或者直接就放到她母親的身邊讓她嚴加管教了,也省得你歪帶了孩子,如果你要是連這個也不願意,那就把內院的權利給交了出來,省得你沒有時間去管教自己的一雙兒女了。”花老夫人冷著臉色,不悅的望著伍姨娘出聲訓斥道。
伍姨娘咬了咬嘴唇,低垂著腦袋,悶不做聲,她知道如果現在要反駁花老夫人的話,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她可不想到手的權利就交給了她人,更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女到了別人的身邊去,所以,現在這裏的情況,自己隻能不做聲,才是最好的做法,不過,盡管如此,伍姨娘的心中早就暗暗將不給自己麵子的花老夫人詛咒了一千一萬遍了,可是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仍是懇切的輕垂著臉龐說道,“老夫人教訓的是,是妾身平日裏忙於府內事務疏於教導,都是妾身的錯,還請老夫人就饒了梅青這一回吧,萬萬不可將梅青從妾身身邊帶走啊,妾身定會生不如死的,求老夫人開恩啊。”
說話的同時,伍姨娘還不忘輕輕拉扯花梅青的衣袖,得到了伍姨娘的暗示之後,花梅青見狀,也隻能咬了咬牙對著花老夫人夫人低頭說道,“祖母,祖母,是梅青錯了,梅青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梅青這一回吧,梅青下次再也不敢了。回去之後定會和姨娘好好的學規矩的,定不會讓祖母失望的,以後梅青也會尊重槿露姐姐的,自然不會再對姐姐出言不遜的,還請祖母饒了梅青這一回吧!”花梅青一邊說著,一邊哭著,眼裏竟是害怕!
花梅青你就是這點本事的,就這麽一下下你就害怕了,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害怕,隻不過是情勢所趨,所以你才會服軟的,不過無論是哪種,今日就算是我報不了深仇大恨,我花槿露也要讓你牢牢地記住這個教訓,我花槿露現在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花槿露看著滿臉淚水的花梅青,頓時心裏不住地冷笑,看著花梅青的眼神也充滿了無盡地諷刺。
就在此時,花昭日竟然也跳了出來,對著花老夫人說道:“是啊,祖母,梅青姐姐已經知錯了,您就饒過姐姐這一次吧。求求祖母不要因為這樣的事情動氣了,姨娘回去定然會好好的管教梅青姐姐的,祖母您就答應了孫兒,好不好?”
看著弟弟花昭日也為自己和姨娘求情,可是花老夫人似乎根本不為所動,依然是冷眼看著他們,眼神之中仍然充滿了濃濃的不愉之色,花梅青覺得自己從未如此丟人過,於是脾氣一上來,倒是有些不管不顧了,直接對著花老夫人說道:“梅青是有錯,如果祖母要罰的話,梅青一句怨言都沒有,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梅青有錯,別人就沒有錯了嘛,如果非要論個是非公道的話,那麽祖母自然也要公平一點,該罰的自然要一起懲罰了,總不能有所偏頗吧。”花槿露義正言辭的看著花老夫人一副冷言冷語的模樣,頓時心裏更是怨恨上了花老夫人。
聽到花梅青這麽說,花老夫人頓時挑高了眉頭,冷笑地問道:“哦?那這麽聽你說來,我訓斥你一個人還真是訓斥錯了啊,那你倒是說說看,還有誰有錯啊?”看著花梅青滿臉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神情,花老夫人越看越是覺得刺眼無比。
“還有她,花槿露!”花梅青惡狠狠地等著眼睛看著花槿露,伸出手指著花槿露,眼神之中的忿恨目光恨不得將花槿露給淩遲了。
“哦?是嗎?”花老夫人反問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轉眼對著身旁的知情看了一眼,雖然沒有開口明示,但是知情畢竟是伺候了老夫人這麽多年的一個人,她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知情都是一清二楚的,抬手一揮,便呼喝著遣散了等候在花府正門口迎接花老夫人的一幹人等。
看到花老夫人這會兒子竟然遣散了眾人,花梅青的心裏是越發地惱恨不已,花老夫人這麽做的用意實在是太明顯了,這心偏得未免也太厲害了一點吧,剛才伍姨娘和自己被責問的時候,花老夫人就好像忘記跟前還圍著的一幹人等似得,絲毫不顧忌她們的顏麵,想如何訓斥就如何訓斥的,難道就因為她娘是姨娘,是妾室出身,而她是庶女,所以就可以不受待見,就比不得花槿露那個小賤人嘛,這是明白著的偏心,自己不過就是剛剛提及花槿露也有錯,也需要跟自己一起受到處罰,老夫人就腦袋靈光一閃的想起要把眾人都給遣散了,免得主子的笑話被下麵的女才給看了去,難道花槿露是主子,她花梅青和伍姨娘就不是花府的主子嘛?哼!花老夫人還真是會做事啊!
見到人都遣散得差不多了,知情又看了看花老夫人一眼,輕聲地建議道:“如今老夫人您剛回府,一路上舟車勞頓的,實在不宜在外麵久留,不如就請夫人和伍姨娘,還有兩位小姐一起到榮壽堂中小坐片刻吧?老夫人您看怎麽樣?”知情伺候了花老夫人這麽多年,自然事事都是為老夫人著想的,就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不適宜在外麵審問,還不如會榮壽堂,老夫人也可以趁此好好休息片刻。
花老夫人看了看知情,然後抬眼望了望天際漸漸升高的日頭,正值夏季,太陽毒辣毒辣的,一向耐不住熱的花老夫人不禁皺了皺眉頭,抬眼看了花夫人和伍姨娘,說道:“也好,既然梅青有話要說,那麽月琴和夢梅就一起隨我到榮壽堂去吧,你們做娘的也好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否則要是說我冤枉了哪一個,我老人家可擔待不起這個責任!”說完就冷笑地看了看花梅青和伍姨娘,眼神很是不善。
“是!”眾人齊齊地應了一聲,便跟在花老夫人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去了榮壽堂。一幹人等跟著花老夫人到了榮壽堂,剛剛走進院子裏,花槿露便能問道空氣中夾雜著一股特有的想起,細細一聞,不難辨別就已經能知道這味道就是誦經禮佛之時常常要用到的檀香,如此看來,花老夫人還真是一心向佛,甚是虔誠啊,不但在家裏自建了佛堂誦經,平日裏每逢初一十五還必須親赴城外的大悲寺小住幾日,既聽聽主持講經也能為佛祖送上香油略表自己的心意,而今日正好是老夫人從大悲寺聽經回來。
在榮壽堂堂屋無暇之後,知情和知意就服侍著花老夫人換了一身幹爽輕薄的絳紅色繡有老鶴青鬆的長褂,又伺候著老夫人簡單地熟悉了一番,花老夫人這才扶著知情在榮壽堂的堂屋正中的烏木扶手椅上坐了下來。看到花老夫人換好了衣服從內屋走了出來,原本由丫鬟們服侍著的各自坐下的花夫人和伍姨娘,花槿露和花梅青也都紛紛站起了身來,恭恭敬敬地看著花老夫人,等著花老夫人抬手示意之後,各自才又重新地坐下了。
不等花梅青先說什麽,花老夫人一坐定,就指著花梅青問道:“梅青,既然你剛剛說槿露也是有錯的,那麽你說說槿露到底是和錯之有!不是要讓我還你公道嘛,你盡管說好了,也讓你母親和姨娘評評理。”
花梅青站了起身來,不滿地等著花槿露一眼,有些憤恨地說道:“是,回祖母的話,之前我之所以會當中辱罵,辱罵槿露姐姐,那都是因為槿露姐姐先對我姨娘出言不遜,所以我才會如此的,既然是她有錯在先,而我也是為了維護姨娘才會出言辱罵的,還請祖母,明察秋毫,還槿露一個公道啊!”花梅青很是不願意地叫花槿露為姐姐,在她的心目中,花槿露不過就是一個野種而已,和她的母親一樣都是賤人,怎麽配自己喊她一聲姐姐呢,可縱使心中有所不甘,但是在花老夫人的麵前她還是不敢放肆的。
老夫人聽到花梅青這麽說,微微皺了皺眉頭,轉眼望向了靠在花夫人身邊的花槿露問道:“是不是這樣啊,槿露?”
見到花老夫人朝自己這邊望過來,花槿露趕緊起身,一臉驚慌失措地搖頭說道:“祖母,我沒有!祖母,如果槿露做了就一定會承認的,雖然伍姨娘是爹爹的妾室,但是卻也是槿露的長輩,槿露怎麽可能對她出言不遜呢,請老夫人明鑒!”
看到花槿露竟然敢否認,花梅青頓時覺得花槿露根本就是在說謊演戲,難道她仗著老夫人的嫡親孫女就想要糊弄老夫人,想要蒙混過關嘛,花槿露自然是不依的,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放過花槿露呢,身子不由地衝著花槿露衝了過去,口中也是大聲地嚷嚷著說道:“花槿露,你竟然敢說你沒有,你敢對天起誓嘛?你要是沒有對我姨娘出言不遜的話,那我姨娘怎麽可能會突然之間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你不要在這裏睜著眼睛說瞎話了,沒有人會相信的,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難道你還想要狡辯嘛,必定是你在我姨娘的麵前說了什麽怪話所以才會觸怒了我姨娘的!”花梅青聽到花槿露竟然還敢在這裏給她裝無辜,頓時怒火中燒,也顧不得禮數,直接就叫出了花槿露的名諱。
隨著花槿露倉皇無比的否認出口,又看了看花夫人至始至終都是麵色淡淡的模樣,坐在一旁的伍姨娘眉頭輕輕地微蹙起來,似乎在心裏思量著什麽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