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晃了我等的眼
“穿得可是比咱們這些三少奶奶還要華麗，那日對著李三少爺的炙熱目光以為誰沒有看見似的。我看是別有所圖吧？”蘇蕎和程念雲格外要好，自然不滿於蔡貞嬌的行為，她和程念雲一樣，都是同夫君極為恩愛的，她看著程念雲如此堵心，便是覺得日後可能自己也有這麽一天。
程念心冷笑著看了一眼蔡貞嬌，不由得嘲諷著說道：“定是別有用心吧？姐姐，她的心可是不小呢！最好讓人盯住了她，別讓她做出什麽醜事兒，丟了她的臉雖說於咱們無礙，擾了這份喜悅可是不好了。”
她自然很是了解蔡貞嬌的心思，她府中那些姬妾們個個都是這個模樣，巴不得能給楊文呁生下一兒半女的，好換個身份，不再做這比婢女還不如的姬妾。
程念雲留意過蔡貞嬌的裙子了，是留仙裙裙擺格外寬鬆一些，大多數女孩子都不會穿裙擺那麽寬鬆的裙子，隻有……特殊情況下才會穿著，一般清風樓、醉鄉閣這類的女孩子才會穿著……那麽蔡貞嬌……
“四弟妹，她的裙子……不會想給咱們跳一段吧？”蘇蕎也想到了，忽然驚訝地說道。想想也蠻恐怖的，她一個閨秀。
程念雲自然也察覺，但是如何能夠回應呢？隻得笑說：“我想應該不會吧？蔡將軍是個武將，蔡夫人也是出身武將家庭的出身，歌舞才藝她應該不會才對……”
“是了，而且她袖子也窄，不會像是要給咱們獻舞的！”秦淑嫻也笑著說道，這身打扮美是美麗，可是怎麽讓人看著那麽別扭呢？
這邊對蔡貞嬌的討論蔡貞嬌並不知道，隻是她才坐到座位上就聽到齊國公家的千金諷刺道：“蔡小姐打扮得如此華麗真是晃了我等的眼了，真是讓人開了眼界，蔡小姐居然把這衣服穿得如此美麗華貴，這樣盛裝打扮竟讓我以為今日你也過生日呢！”
“靈淑你別這樣說，會讓蔡小姐窘迫的！我四嫂嫂過生日，蔡小姐定然是格外重視才如此打扮的，對不對呀？蔡小姐！”蕭月玟微笑著說道，心中對著蔡貞嬌有些不滿，無奈她是頂著淮西鎮國公府的名聲來著，她也不能讓她太過丟臉，隻得打打圓場，出聲讓同桌的閨秀安靜下來。剛才已經有下人給她傳了話，讓她看好蔡貞嬌，自然不會有所鬆懈。
程念雲的想法的確不錯，蔡貞嬌幾次借口離席都被製止了，一場宴會辦的格外熱鬧，倒是真的沒有橫生枝節，可惜蔡貞嬌卻有所不滿，她算計下，多喝了幾杯酒，在差人送客的時候，裝作酒醉醉倒，倒是給了她一個留在李府的好機會。
可是這個機會卻讓蔡貞嬌付出了格外慘的代價，如果知道後果的話，她絕對不會如此，甚至都不會前來賀壽。
程念雲對著李子麒一整天都沒有好臉色，蔡貞嬌入住了李府某一個廂房，離著主院不是很遠的廂房。蔡貞嬌能夠留在府內，這全都是托了李子麒的福，是這貨主動開口讓蔡貞嬌留下的，為得隻是擔心她醉後被吹了風生了病。
原本程念雲的主張是讓官家套輛馬車將蔡貞嬌好生送回淮西王府，她本來就應該回去的，作為一個閨秀在主家喝多了，這已經很是丟人了，怎麽還可以順坡下驢接受主人的挽留呢？何況這家還不是正統的親戚。程念雲覺得讓蔡貞嬌留下很不妥，萬一傳出了什麽對著李子麒和她的名聲都不好。
李子麒卻笑了笑不以為然，看著程念雲氣鼓鼓的樣子，嬉皮笑臉的湊到她的身邊解釋說：“我自是清楚的，可她裝作一副酒醉不醒的樣子，我能有什麽辦法？她又是自己來的咱們府上，可是真不能就那麽送回去，萬一出了什麽事兒，咱們也不好解釋不是麽？何況，她好歹也是淮西王妃的外甥女，皇上說過等到她出嫁的時候，就會充做淮西王妃的女兒，倒沒有什麽不妥！”
李子麒當真沒有在意，因為他是了解的，皇上這麽和自己說過。這是對蔡貞嬌的恩賜，蔡貞嬌是女兒家，蔡家也輪不到她去繼承香火，淮西王一門無後，日後也會是收回王府的，不能夠讓淮西王府晚年無依無靠不是麽？蔡貞嬌以淮西王府的千金身份出嫁，淮西王府就是她名正言順的娘家，夫家也不會阻攔的。這在宗室內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淮西王妃是知道的，想來也該同蔡貞嬌說過。
程念雲聽了這話哼了一聲，推開李子麒的臉，氣聲說：“你清楚什麽？你去看看那個蔡貞嬌，哪裏有把自己當成沒有出閣的閨秀了？又哪裏是喝醉的樣子？我說李子麒，你難道真的看不出蔡貞嬌是裝醉？”
“自然看得出！”
“那你還要留下她？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心懷不軌？”程念雲本來沒有那麽生氣，她也全當李子麒不知道蔡貞嬌的作為，可惜她失算了，李子麒一句知道令她火大。
李子麒見程念雲生氣了，立刻笑著安撫說：“你慢慢說，不要生氣。她心懷不軌又能夠如何？知道她住在咱家的不過是親戚近臣，父親的想法他們也該了解一二，不然蔡貞嬌不會舒舒服服享受郡主待遇三年多，她呀，算計也是白算計，我不上當，她又能夠如何？”
“哼！架不住她想往上貼！我不管，明日一早……立刻套了馬車送回去，我可是不想招待這麽一個‘姑奶奶’！”程念雲李子麒如此說也就不再計較了，給李子麒下了命令便躺下不再理會他。
李子麒輕歎一聲，嘟囔道：怎麽有孕之後脾氣這麽大！我看你才是姑奶奶，一尊大佛得供著！程念雲同李子麒打算得再好也低估了蔡貞嬌的無恥程度了。
昨夜裏程念雲和李子麒沒有分房而睡，李子麒摟著程念雲睡了一夜，二人雖然爭吵一番，可是沒有影響感情。這也是程念雲開得口，有人在外邊擋著她，最起碼不會掉到地上去……還可以纏綿一番，做一做羞羞臉的事情。
倆人都準備多睡一會兒，李子麒休沐，程念雲向來喜歡晚起，倆人一同醒來，耳鬢廝磨了一陣兒，還沒有盡興，就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聽著意思貌似是蔡貞嬌上門了，硬是要見李子麒一麵，來給程念雲二人請安！
請安？程念雲起身笑了起來，挑著唇看著李子麒說道：“這蔡小姐玩得是什麽花樣啊？哪有這樣大家姑娘？竟是上趕著來見這主家的男主人？”
李子麒露出一副苦逼臉，揉了揉眉心說道：“我哪裏知道她要作什麽幺蛾子！”
“就是你做的好事兒！你說，這讓她過來不合適，請她回去更不合適！李子麒，你自己找得麻煩，自己解決去！”程念雲又轉身躺下，留給李子麒一個後背，不再做聲了。
李子麒見程念雲這樣，臉上露出壞笑，招呼著喜事進來，對著她低聲耳語了幾句，便讓她出門，自己則是抱住程念雲柔聲說：“咱們倆再睡一個回籠覺……”
蔡貞嬌打扮得格外美麗，等在主院外，她昨日已經遊走到了書房外，卻發現書房的院子內沒有掌燈，想了想便知道李子麒睡在了程念雲哪裏，她不由覺得憤恨，覺得程念雲一點不知道羞，懷了孕還要霸占著丈夫，一點沒有賢良大度的樣子，命婦圈中還說她賢良淑德，我呸！
她有著滿滿的自信，李三少爺一定會讓自己進去的，一定會的。喜事都已經進去了，說不定一會兒她就能夠坐在正坐上喝一杯茶了。
“蔡小姐，我們李三少爺說了，三少奶奶身子不適暫時不會起身，您若是想辭行，便不必親自告知他們了，我們會送您直接出府。”喜事低眉說道。她可不想看著打扮豔麗的蔡貞嬌，生怕生出來什麽髒心思，蒙了眼。
蔡貞嬌絲毫沒有料到李子麒會這麽說，她尷尬一笑，隨即行禮說：“這樣豈不是沒有規矩？哪有不像主人家辭行的道理呢？我便在此等候便是。”
“那麽……奴婢就去伺候三少奶奶娘娘了，勞您慢等！”喜事聽了蔡貞嬌如此說，心中也就沒有了好氣，粗粗向她行了個禮，便轉身退下，留下蔡貞嬌一個人在陽光底下慢慢曬成人肉幹。
日頭健旺，蔡貞嬌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才過了穀雨沒有多久，怎麽就那麽曬呢？她等得有些不耐煩，心中暗暗吐槽：睡到這麽晚不起身，當真沒有禮貌，她好心來看她……
蔡貞嬌哪裏得知，李子麒同程念雲已經在後花園吃茶賞花多時了，隻是二人從後門離去，蔡貞嬌並沒有察覺罷了。李子麒的意思是，她願意等便等著吧，看她能夠堅持到幾時。不過李子麒低估了蔡貞嬌的毅力，她二人自後院回到悠然居的時候，喜事便上前報告了蔡貞嬌足足站了一天，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大門，希望能夠進來坐一坐。
“誒，她還是沒有離開吧？她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李子麒，我看你會明白什麽叫請神容易送神難咯！”程念雲已經不知道用是言語來評價蔡貞嬌了，她現在已經隱隱覺得這個蔡貞嬌是不是有毛病？如果真的是的話，對於一個病人還要較真，她也夠有病的了。
李子麒歎了口氣，感覺很是無奈，他揉了揉額頭，心想：明日可得和太子好好說道說道。
一連七日，蔡貞嬌日日報到，程念雲也不能次次讓她在外站著，每次提出讓她回淮西鎮國公府去，她都想到別的話頭岔開，直到第八日的時候，程念雲已經十分確定蔡貞嬌真的是個有病的。李子麒已經得知，婆婆有意把程潛指給她的時候，她很不滿意的拒絕了。
程念雲聞此對著蔡貞嬌越來越不滿了，直接對著李子麒嘮叨道：“她嫌棄程潛，拒絕程潛，她也得看著她程家想不想要她這個兒媳婦，當我程家是阿貓阿狗都能入門的了麽？就她那個脾性，給程潛當洗腳丫頭我都不樂意！誒，我說李子麒，蔡貞嬌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