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忽悠
一圈、兩圈、三圈…五圈!
眾人一開始還能指責許言幾句,後來就沒力氣了,好不容易跑完五圈,一個個腳下發飄,駱一飛袁國慶幾人略微喘息幾口,摩拳擦掌的走向許言,可是還沒來得及走到他身前,集合的號角再次吹響,休息時間結束,訓練再次開始。
「我去,這是要練死我們!」
一群人無力的哀嚎一聲,拖著疲憊的身體,投入到接下來的訓練中。
好不容易捱到訓練結束,眾人又累又餓,也不顧得追究許言,在孫鑫帶領下匆匆去了餐廳,一頓飯吃了大半,大家精神這才恢復了一些。
駱一飛瞅了一個孫鑫不在的檔口,忍不住發難,「許言,你這個害群之馬,自己不疊被子,認罰就行了,搞這麼多事幹嘛,還得連累我們陪你一起受罰。」
見駱一飛目光不善,而且眾人也紛紛看來,許言眼珠子一轉,道:「話不能這麼說,我這是為大家爭取權益,如果能夠成功,以後大家就可以不用疊被子了。」
「你省省吧,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駱一飛撇嘴道,對許言的話嗤之以鼻,當兵的在部隊不疊被子,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許多事情,都是由不可能變為可能。」許言先是反駁一句,見大家撇嘴不信,繼續忽悠:「而且,縱觀上下幾千年,變革的道路,從來沒有一帆風順過,期間都要伴隨著曲折、險阻,甚至是鮮血…」
見許言恬不知恥的將不疊被子,跟歷史上那些偉大的變革相提並論,駱一飛翻翻眼皮,沒好氣道:「得了吧你,別扯這麼多沒用的,你就說害我們被罰,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補償吧。」
許言面色一肅,道:「我們是戰友,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戰友…」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打斷骨頭連著筋,那是形容親兄弟的。」袁國慶插嘴道。
「對,是形容親兄弟的,我們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我們同吃同住,一起訓練一起受罰,一起上戰場殺敵,我們是可以彼此將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與兄弟,我們是不可分割的整體。」
許言口沫橫飛滔滔不絕,眼見大家被鎮住,話鋒一轉又道:「罰大家跑圈的不是我,是萬惡的班長,他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要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我們要反抗壓迫與剝削…」
駱一飛等人目瞪口呆,之前大家就知道許言能忽悠,可是卻沒想到居然這麼能忽悠,這是要把死的說成活的,把黑的說成白的的節奏。
駱一飛分辨道:「班長罰你,那是你做錯了事,罰我們是因為受你牽連。」
「我們應該分清矛盾的主次,我們跟班長之間的矛盾,那才是主要矛盾,是階級性矛盾,我們之間的矛盾,都是人民內部的矛盾,都是次要的微不足道的…」
許言正說著,袁國慶忽然低聲提醒一句,「班長來了!」
許言一聽,頓時不吱聲了,一群人開始埋頭吃飯。
孫鑫在許言對面坐下,見眾人低頭扒飯,好奇道:「遠遠的看你們在嘀咕,說什麼呢,說出來給我聽聽。」
許言蹭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什麼階級矛盾,什麼團結對外,什麼反對壓迫,統統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報告班長,我在反思您之前的話,我覺得你說得很對,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作為一名合格的士兵,且不管以後會不會上戰場,首先要搞好自己的內務,剛剛我正在詢問駱一飛同志,疊被子的一些技巧。」
唰!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許言,不敢置信的盯著他,眼珠子差點掉一地。
個別人甚至還揉揉眼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甚至會以為眼前換了一個人,這變臉也太快了吧,前一刻還在蠱惑大家反抗班長壓迫,下一刻就一本正經的承認錯誤,這變臉速度與演技,不去演電影實在是太可惜了。
「是嗎?」孫鑫懷疑道。
「那必須是呀!」許言拍胸膛道。
「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為了滿足你迫切上進的想法,我決定給你增加點壓力,明天早上學會疊被子,四四方方,豆腐塊一樣,如果做不到,就給我等著領罰吧。」孫鑫勾唇說道,不給許言反駁的機會,又點名道:「駱一飛你盯著他,教給他疊被子技巧。」
「是!」駱一飛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興奮起來,讓他盯著許言,看他怎麼拿捏他,報之前被牽連之仇。
一天訓練結束,新兵們回到宿舍。
三班眾人紛紛去洗漱,宿舍里只剩下許言跟駱一飛兩人,許言拉著駱一飛,正在請他指點疊被子技巧。
駱一飛將自己的被子展平,背對著許言,折折壓壓扯扯的,不幾下被子便被疊好,四四方方的豆腐塊一般,露了一手疊被子的絕活。
許言照做了一遍,因為有些動作要領沒看清,而且尺寸方面也沒有概念,疊起來總感覺有些不對稱,想到明早班長會檢查,問道:「你這是怎麼疊的,教教我唄。」
「飛哥這手絕活可是練了好久的,一般人我輕易不告訴他。」駱一飛故意道。
許言何等聰明,一聽駱一飛這話,立馬就明白過來,涎著臉套近乎,「飛哥,咱們可是親兄弟般的戰友情誼,對我你不會藏私吧。」
被許言馬屁一拍,駱一飛頓時有些飄飄然,說了一聲看好了,將被子拆開,再次演示了一遍,摺疊、壓實、壓條印,修邊…很快又將被子疊成。
這一次許言看清楚了動作要領,可是一些尺寸還是不太清楚,要說自己摸索肯定也能摸索出來,可是那勢必會浪費不少時間,許言當然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直接問駱一飛道:「飛哥,你這手絕活真是太高了,我都沒看清怎麼弄得,一張被子就被你疊好了,能不能再給小弟示範一遍。」
「訓練一天了,腰酸背疼的,疊個被子手臂都酸,這身子骨是越來越差了…」駱一飛眼珠子一轉,嘴上說了一句,故意在肩膀上敲打幾下。
尼瑪,還蹬鼻子上臉了!
許言心頭暗罵,不過想到現在還沒學會疊被子,不適合發難,強忍著怒氣道:「飛哥,要是不嫌棄的話,小弟給你捏捏肩。」
嗯哼!
駱一飛不客氣的答應下來,大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坐,任由許言幫他捏肩,嘴上「力道輕了點」、「太大力了」之類的嫌棄著。
許言眼眸中寒芒閃爍,心道:「你小子給我等著,回頭等爺學會了疊被子,讓你加倍的給我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