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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芑俊生之死

  李崇茂他們租賃的是一般民房,屋裡沒有床,都是在屋南面可著南牆壘一條寬約一米半的土炕。梁曉樂和宏遠娘、李巧巧,就睡在一條土炕上。 

  一是土炕窄,根本鋪不開三個被窩;二是被褥少,梁曉樂只得和宏遠娘鑽一個被窩,讓李巧巧在另一頭和宏遠娘通腳睡。 

  出門在外,也只能將就。梁曉樂知道這個理兒,只有在晚上行動時倍加小心了。 

  宏遠娘累了一天,躺下不大一會兒就進入夢鄉。那頭的李巧巧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等她安靜下來以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再晚也得行動!因為梁家屯村還有例行「公事」,而且,她對芑家宅院里燒死的那個男性始終有懷疑:要是那具男屍是芑俊生的話,怎麼兩腿間那坨爛東西那麼多?如果不是他的話,說明這個人還活著。那樣的話,從現在開始,到年底以前,李巧巧和大舅一家,很可能會有麻煩。 

  這個時空還沒有dna鑒定這一說,是與不是,全憑熟悉他的人的印象。在別處出現誤差還情有可原,在這裡出現誤差,將危及到一個家庭的生命安全。 

  梁曉樂想到這裡,心裡再也安靜不下來了,決心再到那裡看看,最好發現一些蛛絲螞跡,然後順蔓兒摸瓜,把芑俊生的死活弄清楚。 

  她相信自己兩世為人,一定有這個能力! 

  梁曉樂閃身進了空間,先飄飛到吳家莊二姨家裡看了看,見二姨夫吳夕來在家裡。一顆心放了下來——最起碼現在沒有去打麻將! 

  又飄飛到梁家屯村,別無他顧地辦完了自己的例行「公事」, 然後飄飛會睡屋,見宏遠娘和李巧巧都睡得正香。又急忙飄飛到芑家宅院里。 

  咳!咳!!沒有辦法呀!如果宏遠娘醒來一摸被窩裡沒人,那還不急瘋了呀! 

  靈棚就在大門附近。已是夜深人靜,裡面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估計守靈人已經睡著了。 

  北面更是死寂一片,別說犬吠貓叫了,連老鼠的「吱吱」聲都沒有。 

  地面上已經被燒成灰燼,如果芑俊生活著並還在芑宅里的話,那他一定是在地下室里藏著。當然如果跑了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管怎樣,先確定一方面再說。 

  梁曉樂目標明確。直接飄飛到有地下暗道口的那座二層小樓前。 

  小樓已經倒塌,屋裡到處是斷牆碎磚。不過這擋不住梁曉樂,推動「氣泡」直接來到了東北角上的那個房間。 

  暗道口也被斷牆壓住了。梁曉樂又運用異能,飄飛進暗道里。 

  暗道里有情況: 

  暗道口下面台階上的石磚已經被拆除,托著石磚的土台階也被剷平。進了暗道口就是一個很陡的斜坡,如果正常走下來,非得滾了皮球不可。 

  看來,芑俊生在暗道里動了手腳。說不定還真的藏在地下室里呢?! 

  梁曉樂心裡一陣激動。 

  順著暗道往下飄飛。發現上面拆下來的石磚和土,都堆在了暗道的拐彎兒處。 

  看來這是為了保護儲藏室和套間了!這樣的話,芑俊生一定在儲藏室的套間里。 

  梁曉樂有了進一步的把握。 

  順著走是行不通了,梁曉樂又用異能,直接去了儲藏室。 

  儲藏室里還是原來的樣子。用石頭壘的平台上,依然放著各式各樣的小木箱。那顆夜明珠也還放在那個箱子的上面。閃著煜煜的光亮。看來這裡根本沒人動過。 

  梁曉樂又直接飄飛進裡面的套間。 

  套間里沒有人。 

  不過,單人床上比原來多出來一套被褥,那具眉清目秀,容光若水的年輕女子,坐在了梳妝台前的那把紫檀木雕花木椅上,她的面前依然放著那架小巧的瑤琴。那女子依然低頭做撫琴狀,依然不時發出「叮咚」的聲音。 

  「這個紫檀木雕花木椅,可是芑俊生給李巧巧準備的呀,怎麼讓這個人偶坐上去了?難道想讓她替代李巧巧陪伴著他嗎?要是這樣的話,那他人呢?難道說只是做好了準備,人還沒有下來哩?」梁曉樂心中疑惑地猜想著。 

  又望了望北牆根底下的那幾個人偶,見它們依然倒的倒,歪的歪,還是原來的樣子。看來芑俊生對她們是不理不睬了。 

  芑俊生沒有來地下室。 

  那,他又能去哪裡呢? 

  難道那個燒死的男性真的是他?是他做好了準備,而沒來得及下到裡面,就被燒著了,之後就不能動了?! 

  梁曉樂心中疑惑地猜想著各種可能,又順著地下暗道往前飄飛,想從下面看看暗道是否完全被堵死。如果沒有被堵死的話,說明芑俊生給自己留下了退路。破壞洞口只是放了一顆煙幕彈,迷惑人們。待他把上面的事情做完了,然後再回到地下室里來。 

  那他在上面做什麼呢? 

  想到這裡梁曉樂不由腦袋一炸:難道說他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要把李巧巧、宏遠娘以及李崇茂夫婦殺人滅口?! 

  梁曉樂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趕緊驅動「氣泡」往前飄飛。 

  書中暗表:梁曉樂必須待在「氣泡」里。因為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空間「氣泡」有過濾黑色的功能,在裡面,能把外面的一切都看清楚。再說,這是地下暗道,陰森森的,梁曉樂一個人在這裡面行走,還真有點兒那個呢!只有待在空間里,她才什麼也不怕,充滿安全感。 

  當梁曉樂飄飛到拐彎兒處時,一下子驚呆了: 

  一堆石磚的下面,赫然壓著一個人。後半截身子被埋在石磚里,頭部壓著一塊石磚,下面有一攤血跡。胸膛上壓著三塊兒,衣服上也有血跡滲出。 

  看不見模樣,但從衣服上樑曉樂可以斷定:此人肯定是芑俊生——因為他昨天穿的就是這身衣服。 

  為了確保無誤,梁曉樂又用異能把死者頭部的石磚移開。讓她失望的是:死者血污滿面,傷殘嚴重,已經是面目全非。 

  那還能用什麼來證明死者的身份呢? 

  梁曉樂忽然想起了芑俊生對李巧巧的自述。 

  可是……可是……自己前世今生,都還是沒有結婚的大(小)姑娘呢,如何去驗證一個男死者的那個地方?! 

  又一想:如果不驗明正身的話,萬一讓芑俊生活著跑了,勢必給李巧巧和大舅一家造成傷害。 

  通過這一系列的事情梁曉樂已經感覺得出:芑俊生很狡猾!他既然能讓別人替他在上面燒死,難道就不能讓另一個別人穿著他的衣服死在暗道里嗎?因為這個暗道對他來說已經不再保險,最起碼李巧巧和她的家人知道了這個地方。 

  梁曉樂暗暗鼓勵自己:為了確保李巧巧和大舅一家萬無一失,自己「下流」一次又怕什麼呢?反正這裡除了自己,再無別人。 

  梁曉樂主意一下定,便鼓起勇氣,用異能退下了死者的褲子…… 

  !!!!! 

  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孩童的小那啥! 

  讓梁曉樂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會死在這裡呢? 

  ……………………………… 

  原來,芑俊生見岳父李崇茂一家把李巧巧「搶」走了,知道自己的一切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了,心一下跌入低谷,再也打不起精神來。 

  身體的缺陷折磨著他,更讓他揪心的,還有那些人偶,和把李巧巧做成人偶的舉動。 

  他知道,自己所說的話,都被李巧巧聽去並帶到了外面。因為「夢魂湯」只是麻痹人的肉身,讓對方只能安安靜靜地聽自己說話,不能回言辯駁。但有心跳,有記憶,能思考。李巧巧一定會把這裡的一切,全部告訴給她的父母,還有那個可憎可怕的什麼「三姑」! 

  他清楚,其實李巧巧根本沒有病,他之所以說她病了,並讓她喝「消骨養顏液」控制著她的身體,讓她疼痛,讓她不適,完全是為了不讓她與外人接觸。只要李巧巧離開了他,不再喝那些花藥汁,她的身體很快就能康復。 

  而讓她能以立馬好轉的,還有那個神秘人物「三姑」:她的葫蘆里不知裝的什麼藥水,竟然能抵消他苦心研究出來的「消骨養顏液」?! 

  他懂得,李巧巧一回到她父母身邊,就是他的死期到了。那些人偶和用來練手的鮮活的生命,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 

  橫豎是一個死,多活倆月和少活倆月,又有什麼區別呢?! 

  於是,芑俊生選擇了儘快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死好說,死後的秘密不好保。尤其是在熟人之間,那真是「奇恥大辱」啊! 

  如何杜絕李巧巧回來傳播呢? 

  想想李巧巧新婚後,很少與外面接觸。後來乾脆讓她「閉門不出」,認識的人並不多。 

  但她對於院內的這些管家、丫鬟們,是熟悉的。別再回來后,見誰給誰說?!那樣的話,自己的聲譽可就糗大發了。 

  人世間的事就是這樣,壞事只要不在熟人之間傳播,那就造不成影響。外人誰知道誰是誰? 

  怎麼辦? 

  殺死李巧巧已是不可能的了。他們既然把她「搶」走了,一定會有防範的。再說。李家大院也不是他輕易能偷襲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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