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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父女相認

  「怎麼我哥嫂也願意啊?」宏遠娘驚詫道。 

  「巧姐兒小時不是定了娃娃親?那男娃娃早早地就夭折了嘛。這個你也是知道的。」 

  「嗯,我曉得。就是巧巧五歲上的時候。可是,沒成年就不能算『望門寡』呀?」 

  「總是有些忌諱的。」 

  「難道說大哥大嫂顧忌這個,又貪圖他家的富貴,就把巧巧許給他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春燕嘆了口氣接著說:「巧姑爺今年二十五歲,比巧姐兒整大十歲。人長得很精神,對巧姐兒也很好。兩個人可恩愛了呢? 

  「誰知,今年夏天巧姐兒忽然得了一種怪病,不能吹風,也不能面對面地和人說話,說是抵抗力弱,怕傳染。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去看她,也只能隔著窗玻璃望望。先前還能交流幾句,最近連話也不能說了。為這,大少奶奶沒少掉眼淚兒。」 

  「到了家把她接到姥姥家來。」梁曉樂插言說。 

  梁宏遠眨巴眨巴眼睛,問母親:「娘,我叫她什麼呀?」 

  「叫她巧姐姐。是你大舅的女兒,叫李巧巧,你們是姑表姐弟。」宏遠娘解釋說。 

  「是不是像我和大姑二姑家的孩子一樣的關係?」梁宏遠又問道。從小沒走過姥娘家,他有些不知道輩分怎麼排。 

  「對,只是這次你是姑家的,巧姐姐是舅家的。與你大姑二姑他們顛倒了個個兒。」 

  「娘,知道了。」梁宏遠點點頭,說。 

  「這個哥兒真聰明。還會比著問。」春燕誇獎了梁宏遠一句,又繼續接著剛才的話茬說道: 

  「大少奶奶也說過要接巧姐兒回來住些日子。巧姑爺說什麼也不讓。說怕家裡照顧不好。」春燕望著梁曉樂說。 

  「咳,嫁出去的女兒,就由不得娘家了。」宏遠娘說。 

  「也是的。」春燕點點頭。表示同意宏遠娘的說法。 

  「那,我的兩個姐姐過的又怎樣呢?」宏遠娘又問道。 

  「咳,三姑娘。你是從蜜罐兒里跳到黃連里,又從黃連里跳回到蜜罐兒里。你的兩個姐姐啊,恰恰與你相反,她們是從蜜罐兒里跳到蜜罐兒里,又從蜜罐兒里跳到黃連里。然後,就再也跳不回去了。」 

  「春燕,這話怎樣說起?」宏遠娘吃驚地說:「我清楚地記得。大姐嫁了個富商家裡的舉人,二姐嫁了個與當時我們家不相上下的富戶,你這樣說,難道後來都發生變故了?」 

  「發生了!變故還不小呢?」春燕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先說你大姐吧。當時結婚的時候,她婆家在新屯鎮是三大首富之一。大姑爺是個舉人。婚後不久,又被選成了官,當了個七品知縣。因為他官兒當的好,老百姓都很愛戴他,口碑很不錯。沒幾年時間,官又升成四品,做了知府。 

  「可就在做知府的第三年,大姑爺不知參加了什麼『變法』。壓制了當朝一大堆人。也是合該有事,『變法』沒多久。這個皇帝便死了。新皇帝又起用了被『變法』時壓制的人。 

  「於是,朝廷里就形成了兩大派。大姑爺因參加了『變法』被革職。大姑爺不服,就與他們辯理。結果惹惱了新皇帝的母后。母后要殺雞給猴看,就拿大姑爺開了刀,殺了頭,抄了家。沒收了全部家產。 

  「大姑娘沒辦法,帶著五歲的女兒回到老家新屯鎮。沒成想官府連老家的店鋪也給封了。大姑娘只好與公公婆婆一家四口,又開了個小雜貨店,維持生活。」 

  「這麼說,大姐也和我一樣,自食其力了。」宏遠娘感慨地說。 

  「她可不如你,小雜貨店生意很不好。要不是老爺太太斷不了接濟他們,連飯也吃不飽。」 

  「那,二姐呢?」 

  「二姑娘的命比誰都不如。是你們姊妹中最差的一個了。」 

  春燕的表情一下暗淡下來,話也說的有些調理不清,但梁曉樂還是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理清了便宜二姨的遭遇。 

  原來,在宏遠娘未被趕出門來之前,宏遠娘的二姐李慧欣,便有父母做主,嫁給了距蕭家鎮十里遠的吳家莊吳財主的二兒子吳西來為妻。吳財主當時有糧田五百多畝,是方圓十里農村中首屈一指的富戶。 

  誰知,這吳西來從小嬌慣成性,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天到晚吃了玩兒,玩兒了吃。到十五、六歲上,就沾染上了打牌賭博的惡習。父親罵他,他娘就寵著他,他更加放肆。 

  二姑娘李慧欣過門以後,發現了他這個惡習,百般勸說,絲毫不起作用。氣的李慧欣整日以淚洗面。 

  李慧欣是個愛面子的人,從來不在娘家人面前提這個事。所以,在宏遠娘的心目中,二姐嫁了個富戶,日子過得很開心。 

  吳財主老兩口死後,吳西來的哥哥勸他改邪歸正。吳西來哪裡肯聽,賭氣和哥哥分了家。每人分得二百大幾十畝好良田、一處青磚大瓦房。 

  哥哥和嫂子和和美美,帶著一個幼子勤儉節朴過日子。 

  吳西來和李慧欣無兒無女清清靜靜,卻抬杠拌嘴沒有過一天安生。 

  自父母去世后,吳西來沒了父親的管約,他更是變本加厲,又賭又嫖。李慧欣三番五次勸他回心轉意,他不是打就是罵,哪裡管得了!不到兩年,二百大幾十畝良田輸個精光,瓦房也輸了,兩口子只好住在一間草屋裡過日子。 

  最讓李慧欣上心的是,一年前,二少爺有事去二姐家,被吳西來誘騙著竟然上了賭桌,也玩兒起牌來。為此,李慧欣覺得很對不起娘家人,從此,也很少回娘家。就是斷了頓,也不來要一把糧食。李老爺子知道后,提出要接濟她,也都被她拒絕了。說:「我就是這個命兒,您們給多少東西,也都得讓他給輸凈了。讓我一個人給他耗算了。」 

  「我二姐的命怎麼這樣苦啊!」宏遠娘說著,已是流下淚來。 

  ………………………… 

  說著話兒不覺時間長,當馬車停下時,宏遠娘才意識到到家了。 

  最先掀開車篷門帘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長相有些和宏遠娘幫符(相似),梁曉樂心想這個一準是賭徒二舅李崇林了。 

  「三姐,你可來了。」年輕男子一看見宏遠娘就喊。 

  「二弟。」宏遠娘驚喜地喊了一聲,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三姐,這不到家了,別難受了。」李崇林說著,十分熱情地把梁曉樂抱下車,接著又抱梁宏遠,宏遠娘也是被他扶下車的。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快步走過來。宏遠娘一見,喊了聲「大嫂」,對方同時喊了聲「三妹」,二人手握在一起哭了起來。 

  看來這個是宏遠的大妗子,李家的大兒媳婦了。 

  「大嫂,咱爹怎樣了?」宏遠娘首先止住哭泣,問道。 

  「剛才發了個昏,現在平穩了。」大妗子也止住哭泣,回答說。 

  宏遠娘望了一下來路,見宏遠爹就要趕到了,對大妗子說:「大嫂,那個趕車的就是你的三妹夫,這兩個孩子是你的外甥和外甥女。我們一家四口全來了。你看,是我們四個一塊兒過去呢,還是我一個人先過去?」 

  「我覺得你一個人先過去好。讓他爺爺有個心理兒準備。」 

  宏遠娘會意,點點頭說:「那我先過去。」又吩咐身邊的梁宏遠和梁曉樂說:「你們和爹爹在堂屋裡等著,我讓你們過去時,再到屋裡去。」說完,大步流星奔了北屋。 

  北屋門口有一個婆子邊給宏遠娘撩門帘邊喊了聲「三姑娘」,宏遠娘喊了她一聲「王媽」,停也沒停,直奔了東裡間屋。 

  東裡間屋裡的窗檯下面,放著一張大床,李老爺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床的正中間,臉上的病容已經出現了黃色,閉著眼睛,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東面放著一張小床,李老太太圍著被窩坐在上面。聽動靜知道三女兒回來了,早已是老淚橫流。 

  李老爺子的大兒子李崇茂正守在李老爺子身邊。見宏遠娘進來了,叫了聲「三妹」,忙閃開地方,站到李老爺子的腳頭那裡去了。 

  宏遠娘哽咽著喊了一聲「娘」和「大哥」,見娘親給她動指點,知道這是讓她先看父親。一偏腿上了床,雙膝跪在李老爺子身邊,哽咽著說:「爹,你不孝的三女兒回來看你來了。」 

  李老爺子聽到喊聲,慢慢地睜開眼睛,看清是自己的三女兒后,眼角就淌下淚來。有氣無力地說:「三兒啊,是……爹……對不住……你啊……」說著,嘴一裂,哭聲就傳了出來。 

  不承想剛哭了半聲兒,一口痰涌到嗓子里,李老爺子咳了兩咳沒咳出來,眼珠一翻,昏了過去。 

  宏遠娘和大哥李崇茂一見慌了神,又撫胸口又大聲喊,希望把他喚過來。 

  在堂屋裡等著的梁曉樂聽到喊聲,知道屋裡情況不妙,趕緊拿著帶來的水葫蘆闖進屋裡。 

  「娘,給姥爺喝點兒水。」梁曉樂說著,把水葫蘆遞到宏遠娘手裡。 

  宏遠娘自是知道這水的來歷,想也沒想,摘下葫蘆蓋兒,順著李老爺子的嘴角灌進去幾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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