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去崔家窪
吃早飯之前,梁曉樂一個人來到李巧巧院里,對路新銘說她要陪著雷嬸兒到羅家莊她的家裡看看。讓路新銘給派輛馬車。
「你是不是想把她送回去?」路新銘疑惑地問。
梁曉樂搖搖頭:「她不想回去住了,要跟我去梁家屯。是我覺得她丈夫死的蹊蹺,她又老做一個怪夢,想到那裡看看清楚。也好了解一下她的底細。」
「樂樂說得對。」李巧巧在一旁插言說:「不管她?她一個人怪可憐的;把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帶回去安排工作。大家問起來不好回答不說,我們也不放心不是?!了解清楚了,能給她安排工作就安排工作,不能安排工作就養起她來。我們不缺她一口飯,就是別出事。」
「那,我陪著你一塊兒去。
我騎馬,長工總管心細膽子大,讓他套車拉著你們。」路新銘說。
「太謝謝你。」梁曉樂心情激動地說。她沒想到路新銘考慮的如此周到。
吃過早飯,一行四人便出發了。
七、八里路程,快馬加鞭,不一會兒便來到羅家莊。
這是一個小村落,也就二、三十戶人家。雷嬸兒的家在村東頭。
雷嬸兒家的宅院果然很大:沖南是一個大稍門,稍門的北面蓋在三間敞棚,裡面放著車輛什麼的。大門在稍門內的西側,進了大門有一條通道,南面蓋在一溜南房,北面有個二門,進了二門才是庭院。
雷嬸兒好像有點害怕,不太敢進去,梁曉樂和路新銘走在前面。梁曉樂推開二門說道:「這宅子好深,庭院好乾凈啊。」
二門內是一個寬敞的庭院,北面是一拉溜五間青磚大瓦房,東西廂房也各是三間,磚木結構。在西南角上有一個月亮門·看來裡面是衛生間。東南角上種著兩棵小棗樹。
一行四人走進堂屋裡。屋內擺設很講究,讓梁曉樂感到奇怪的是:桌椅板凳上一塵不染,好像有人剛剛擦洗過一般。
待人們都坐下來后,梁曉樂問雷嬸兒:「你離開家多長時間了?」
「我也記不清了·得有段日子了。」雷嬸兒說道。
這時,梁曉樂看見一個人從西廂房裡快步地走向二門,因為屋門上的紗窗門比較密集,梁曉樂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但肯定不是鬼。就說:「抓住他,別讓他溜了!」說著自己率先起身跑去追趕。
路新銘和長工總管也隨即跟了出來。
那人雖然走的快,但還是被路新銘一把抓住了。原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
「你是幹什麼的?」路新銘沒好氣地問道。在他的心目中·這人一定是小偷了。因為歲數大,更讓他不齒。
「我是小偷,」那老頭兒十分爽利地操著蒼老的聲音答道:「可我什麼也沒偷,您開開恩,放我條生路吧!」
因為是梁曉樂要上這裡來的,路新銘和長工總管都是陪伴,便採取主動,大聲地說:「小偷?我們不抓小偷。既然來了·就到屋裡坐吧。」
那老頭兒好像挺害怕,雙手抱拳,沖著人們直作揖·口裡不住地說:「我真的什麼也沒偷,您們好人好報,放了我吧,我回去一定改正,重新做人。」
梁曉樂小嘴兒一撇,揶揄地說道:「偷東西的小偷我見得多了,幫人看家的小偷我倒沒見過,我更沒見過還幫人打掃庭院的小偷。你到底是什麼人?」
原來梁曉樂發現庭院里乾乾淨淨,好像剛掃過,桌椅板凳上並沒有落上灰塵·而且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被偷盜,猜出肯定有人暗地裡幫她照看著。
那老頭兒左右看了一眼,慌忙又說道:「我路過此地,只是借住幾天,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你們別難為我一個老頭子了。」
這時路新銘也看出問題,說道:「剛才不是說是小偷來著嗎?現在又成過路的了?這家主人在屋裡呢,過去說說清楚。」
「是啊,你到底是什麼人,說出來我們絕不難為你。」梁曉樂幫腔道。
這時,雷嬸兒也過來了。看了看老頭兒,說:「我怎麼看你這麼面熟呢?」
那老頭兒用手遮住自己的臉說道:「你肯定認錯人了,我從來沒見過你啊?」
雷嬸兒過去把他的手拉開說道:「我想起來了,丈夫去世的時候,你好像來過。」
那老頭兒說:「不可能,我只是過路的,過路的······」
「好吧,有什麼話,屋裡說清楚了去吧!」梁曉樂已聽出這個老頭兒與雷家有關係,保不準還和雷嬸兒丈夫的死有關係,抑或是知情人,就催促大家說。
話說到這份兒上,老頭兒也只好跟著進
待大家都坐好以後,梁曉樂一雙眼睛在老頭兒身上盯了半天。發現他的目光雖然躲閃,卻不時流露出一絲兒狡黠之色。自己年齡小,肯定唬不住他。路新銘和長工總管又不知情,要想讓他說出實話,只能用「情」打動他了。
梁曉樂望著那老頭兒,態度和藹地說:
「大爺,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這家裡有人給雷嬸兒接管著。這接管之人,想必與雷嬸兒或者雷嬸兒的丈夫有直接關係。你既然不認識雷嬸兒,那就一定與雷嬸兒的丈夫相熟。
「雷嬸兒的丈夫死的不明不白。他死後,雷嬸兒又光做同一個噩夢。嚇得不敢在家裡。你知道她在外面這些日子是怎樣過得嗎?她把帶出去的錢花光以後,為了活命,就掰地里的嫩玉米、挖紅薯充饑。如果大秋作物都收了,她又靠什麼活著呢?到了寒冬臘月,又到哪裡安身去?
「實話對你說吧,我是個香官兒。今天我們來這裡,是想解開雷嬸兒丈夫的死因,破了她的噩夢,讓她安安生生地過日子。
「你與雷嬸兒丈夫相熟,又給雷嬸兒照看宅院,可見你在關心著這個家。即是如此,我想,你也不忍心看著這個家裡的女主人被噩夢折磨的生不如死!希望你配合我們,把雷家的情況,以及雷嬸兒丈夫的死因,告訴我們。」
老頭兒見梁曉樂一口一個「雷嬸兒」,知道這是一個心地善良的「香官兒」,便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唉,該來的還是來了。」
雷嬸兒忙說道:「什麼來不來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就說吧。別看『香官兒,是個女孩子,能耐大著呢,一定會把事情弄清楚的。」
老頭兒轉過身,看了雷嬸兒一眼,說道:「我年輕那時候是雷家的一個下人,你們也別問我了,問了我也不會說?如果你們真想知道點什麼,你們可以去一個地方看看。」
「這個地方在哪裡?」梁曉樂問道。
老頭冷冷地說道:「崔家窪。」
「什麼?崔······崔······家窪?!」雷嬸兒臉上都露出吃驚的樣子,磕磕巴巴地說。
梁曉樂忙問道:「那裡怎麼了?」
雷嬸兒說道:「那個村,已經荒廢了好多年了,據說經常鬧鬼。」
荒廢了好多年了……難道說……梁曉樂在心裡打了一個點兒。
這時,老頭兒站起身來說道:「我該走了!你們好自為之吧。」說完,頭也沒回地走出門。
雷嬸兒沖著他的背影喊道:「老伯,您…···您多保重!」
老頭兒並未回頭,轉瞬走出二門,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有了目標,梁曉樂自是不願耽擱,便於路新銘商量著立馬去那裡。
雷嬸兒卻為了難,不安地說道:「我怎麼辦,我自己在家裡害怕,可崔家窪那裡鬧鬼,我也害怕。」
梁曉樂說道:「一塊去吧,你知道點兒情況,也許能幫上什麼忙。還能給我作伴兒。」
雷嬸兒點了點頭。
一行四人,又坐車的坐車,騎馬的騎馬。一路打聽著朝崔家窪奔去。
崔家窪在羅家莊的東面偏北,相距十來里。一路上,斷不了有種植密植,長勢很好的農田出現。每到跟前,路新銘就湊近馬車,對坐在車廂里的梁曉樂說:「樂樂,這就是咱租賃的地塊兒。」
「表姐夫,你什麼時候把這裡的地連在一起呀?向莊園附近的那樣?」梁曉樂嚮往又鼓勵地說。
「慢慢吸引吧。這都是和莊園附近村裡有親戚關係的人家,聽親戚說了以後,找我出租的。「路新銘一臉幸福地說:「等他們嘗到了甜頭,還會在他們的親戚群兒里喧嚷的。樂樂,不出三年,咱們的租賃地一定會在這裡連成片的。」
「嗯。崔家窪附近有出租土地的嗎?」梁曉樂問。
「我對這個村不熟悉,估計沒有。」路新銘說。
梁曉樂點點頭。心想:這也不能怪他,他來了還不到二年,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難能可貴了。
越往東走,路新銘租賃的地塊兒越稀少。等到路過一個小村落後,出現了一個岔路口。恰巧有一個老農民從地里回來,路新銘趕緊下馬,打聽去崔家窪走哪一條路。
那老農民用手指了一個方向,便匆匆離開了,話也不肯說一句。
一行四人又走了一段路,一片荒蕪的土地出現在面前。
看來這裡就是了。
梁曉樂心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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