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支援軍
下了朝，朱厚煜一臉晦氣地回到寢宮裏，趕走身邊所有的小太監，翻出床底藏的小黃書看看消氣。
沒錯，他今天去就是當個吉祥物的，朝廷的重要事務他都知道，各種重要的場合他也會出席，但這之後的一切就跟他沒關係了。
朱厚煜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聾子的耳朵，擺在那好看但沒用，真沒了不太合適，但也沒什麽太大影響。
至於手裏的小黃書，他手下的小太監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往皇宮裏帶這玩意可不容易。雖則自己才六歲、這個作者搞顏色的水準也有待提高，但講究的就是那種觸犯禁忌的快感，再看正經書朱厚煜就得發瘋。
由於實在忍受不了被一群大媽環繞著，朱厚煜嚐試過好好表現，太後對朱厚煜的優秀表現十分滿意，為自己給他派健婦服侍天子的決定點了個讚。
朱厚煜不得不轉換策略，隱晦地向太後表示：有些宮女對自己做了些不好的事。效果立竿見影，而且好得出奇，從那以後朱厚煜就再也沒有在自己的寢宮二裏地以內看見過雌性生物，好不容易碰見幾個宮女，對方也跟見了瘟神一樣撒腿就跑。
少女的身形在空中慢慢浮現出來，她對朱厚煜偶爾回來看看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平時課業繁忙、朱厚煜又多了個小號要經營，能陪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少女回來之後驚訝地發現，朱厚煜居然會在休息時間看書，看封皮還是本正經書，這可太稀奇了，什麽書能有這麽大的魅力？作為一個文學愛好者，少女好奇地把臉湊了過去。
少女的笑容逐漸僵硬，進而發展成迷惑和不可思議，雖然她的文言文水平不高，但這本書的內容有點不對勁啊，低下頭看一眼封皮，《道德經》什麽時候還有這段了？
為了防止自己誣陷好人，少女又湊過去認真地看了幾分鍾，最後得出結論：這家夥還真的在看小黃文！
感覺眼睛和靈魂受到了玷汙的少女惱羞成怒，白玉般的小手緩緩攤開，青色的火焰從掌心冒出來，把書瞬間燒成灰燼。
眼睜睜看著書被燒了的朱厚煜愣了一會，隨後氣憤地撲上去壓住少女、使勁搖晃對方天鵝般修長的脖頸。
“死丫頭你幹什麽！知不知道那本書我花了多大工夫才弄進宮來的！”
“才不管！死變態！當著一個花季少女的麵看這種東西，你還有沒有一絲良知和廉恥！”
兩個人抱在一起在軟榻上纏鬥翻滾，門外的太監們對這種怪聲已經習以為常，今天萬歲爺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們可不敢觸這個眉頭。
十分鍾後，兩人終於鬧累了，少女努力把上半身從朱厚煜身上撐起來，一臉不滿地看向他。
“不看那種東西你會死的嗎？而且你不是在外麵養了個小姑娘？清兒？惡心的家夥，你是為發情而生的哥布林嗎？”
自動過濾掉少女的毒舌，朱厚煜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怎麽著，還吃醋了？”
“神大人是不會吃凡人的醋的。”
少女傲嬌地把臉別到一邊，幾縷青絲落下來披散在朱厚煜臉上，朱厚煜感覺鼻子有些發癢，想打噴嚏。
自己這三年來長高了不少，少女卻一點也沒有變，跟在月光下降臨時一模一樣，永恒不變的美好。
朱厚煜沒有什麽在意的東西，除了少女便沒有別的親人，現在多了個清兒。說起來，狄雲的身體遲早是要拋棄的，怎麽把小丫頭安全地接到自己身邊來可是個大問題。
朱厚煜拿起軟榻上的奏折、細細地看了起來。跟少女鬧了一會兒心情好多了，可以開始辦正事了。
張居正還是很尊重他這個天子的，內閣的所有決定和龍禁衛的密報、自己都能收到一份複件。有些奏折上還有張居正的講解，說明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出於什麽考慮，可以說很誠摯了。
看來張居正是真的把自己當天子對待，一心要致君堯舜上，做諸葛武侯一般的人物，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這年月、還把他當天子尊敬的人可不多了，好感度加一。
兵部的奏折上寫著援軍的進程，按理說張居正三個月前就開始調兵入湖廣了，要是這批精銳邊軍能夠準時到達，湖廣的叛軍也不會這麽快就成了燎原之勢。
至於他們遲到的原因也很簡單，雖然六部的黨爭很惡心，但這次還真怪不到他們頭上。
簡單的說，這批邊軍的馬沒了。不是在罵人，他們的馬真的沒了，水土不服、半道上累死了。
三個月前，張居正尋思著皇帝還不差餓兵，就在邊軍開拔前結清了他們拖欠已久的響銀。邊軍瞬間就沸騰了，去南方剿一群快餓死的泥腿子、大軍開拔就能賺這麽多銀子，那要是平叛了還得了？都給我快馬加鞭，可不能讓那幫四川的兵把功勞搶了去！
被發財欲望驅使的邊軍十分激動，快馬加鞭、日夜兼程，隻用了一半的預定時間，就從邊關趕到了河南一帶。
然後成功地把自己的馬累死了，現在正坐在那等著北方的兄弟送馬過來呢。內地可沒什麽馬場，邊軍沒了馬就是沒牙的老虎，張居正也隻能捏著鼻子讓他們靜候指令。
至於川軍，他們還在大山裏修路呢。兵部的人到現在才發現，專供軍隊出入川地的官道年久失修、居然壞了！川軍通過的時候還摔死摔傷了好多人，川軍的統帥秦良玉都快氣瘋了，當時就上折子告了相關人員一狀。
張居正也快瘋了，把兵部的人叫過來臭罵一頓、勒令他們三天之內拿出另一個方案。維護棧道的官員免職滾蛋，允許秦良玉就近募集物資和人手，附近官員必須盡全力配合。
至於江浙的輔助軍，浙軍的戰鬥力是出了名的差，就別過去丟人了，按在湖廣邊上，準備策應最先入廣的軍隊吧。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朱厚煜還是被大明的腐朽程度震驚了。張居正這幾年忙著排除異己和整肅吏治，還沒對軍隊動改革的刀子，看來這次事件過後就該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