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對峙

  把清兒安撫下來後、剩下的工作就簡單地多了。


  趁著玉璽還在手裏,朱厚煜連夜發出了一大批聖旨,一部分用來給自己留在山西的布置正正名分,一部分則用來坐實某些案件、防止之後被人翻出來。


  比如某個部落的指揮使,在最後的決戰中馬失前蹄、背上還被自己人射了十幾箭這種事,就絕絕對對是個令人遺憾的意外。


  朱厚煜本來是安排了十幾名火槍手,準備一輪齊射把努爾哈赤給突突死的,但這家夥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開槍的瞬間居然馬失前蹄摔了下去、躲過了那波齊射。


  眼看任務就要失敗,白五也豁出去了、親自帶著手下引弓便射,直把摔倒在地上的努爾哈赤射成了刺蝟,自己和部下被當成蒙古人的內奸,險些被明軍亂刀砍死。


  即便是這樣,努爾哈赤居然也因為身後的甲胄太過精良而活了下來,這條命硬得令人發直。


  不過這裏是朱厚煜的主場,在白五一瘸一拐地回來報告了情況後,朱厚煜貼心地派人送了許多藥材去慰問努爾哈赤,然後親手給他下了赤血散。


  赤血散的功效極為特殊,它可以讓服用者的外傷迅速惡化,流血不止的同時、也會讓傷口迅速發膿,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努爾哈赤基本是救不回來了。


  但它對沒有外傷的人而言,服用後隻會造成氣血激蕩、甚至有提神補氣的功效,中原醫師常用類似的草藥調製補氣益血的丹藥,但很少有人知道,隻要稍稍加入兩味藥材、它就會變成催命的毒藥。


  朱厚煜之後又派人探望了努爾哈赤兩次,他現在躺在病床上哀嚎連連,眼看是進的氣多、出的氣少,咽氣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他對山西動的手腳不是一般地多,明麵上隻有清兒和香落,但暗地裏、他把相當一部分的人手和物資挪用開來,投入了一個神秘的組織。


  這個平平無奇的組織暫且白五由負責,目前的任務也相當簡單:維持朱厚煜和清兒、香落的通信,迫不得已時,動用暗殺和下毒的手段。


  他們早晚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隻是不是現在。


  龍葵在白蓮教高手的護送下前往襄陽;香落回到高邱,一麵操持宗族產業、一麵撫養自己的幼弟;清兒也帶著義軍開拔,前往榆林的駐地。


  京營仍舊由王元寶率領、大張旗鼓地趕回燕京,人嘛、就是要學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哪怕是天子也不例外,朱厚煜已經可以想象張居正和太後憤怒的程度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們還能要了自己的命不成?抱著這種滾刀肉的心態,朱厚煜踏上了回京的道路,順便穿回自己的小號看看。


  神念微動、朱厚煜的神魂便回到了石破天的身體上,許久沒有回到這個熟悉的身體、還頗有些懷念,他略帶感慨地活動活動筋骨,而後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朱厚煜緩緩睜開雙眼,白萬劍素白的囚服上沾滿了鮮血、手中寶劍滿是缺口,他一手扣著侍劍的咽喉、緩緩朝自己逼近。


  “你果然不是簡單角色,不過脅持一個弱女子來威脅我,這就是雪山派的作風嗎?”


  見朱厚煜譏諷地看著自己,白萬劍老臉一紅、幾乎羞得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和戚長發、萬震山那種把仁義道德當狗屁的敗類不同,他是標準的正派人士、發自內心地相信那套東西。


  但朱厚煜先前露的那兩手令他印象深刻,這個逆徒下山後不知有什麽奇遇、內力竟然恐怖如斯,他實在沒有拿下朱厚煜的把握,又不甘心就這麽放走他。


  阿繡被這個畜牲逼得跳崖,大師兄被師父斬斷一條手臂、從此萎靡不振,師父也因為這件事變得瘋瘋癲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石中玉這個人渣惹出來的。


  他探查了這麽久才找到這個逆徒,許多同門都死在了這條路上,白萬劍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放走朱厚煜,便隻好出此下策。


  話雖如此,但白萬劍自己也是相當不齒這種行為的,漲紅了臉、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


  “.……對你這種江湖敗類,便不用講什麽道義。”


  朱厚煜冷笑一聲、白萬劍便把剩下的話都憋了回去,垂下眼睛去不敢看他,隻是手上片刻都沒有鬆懈、仍舊緊緊地扣著侍劍。


  “少爺.……外麵來了好多白衣人,不要管我……快走……”


  侍劍不顧自身安危,掙紮著出言提醒朱厚煜。


  今天清晨時、一群白衣人突然翻牆衝進了義軍駐紮的地方,對方顯然是江湖上的好手,不僅一個個武藝高強,暗器、毒粉使得更是熟練而狠辣,一個照麵便衝垮了義軍的防線。


  義軍沒有任何巷戰的經驗,驟然麵對一群經驗豐富的武林高手、很快便死傷慘重,不得不撤到更後方抱團抵抗,寄希望於清兒麾下白蓮教的增援。


  為首的那個白袍武功尤為高強,與丁典一對一抗衡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隱隱有壓製他的意思,在數名白衣人陸續加入圍攻後,丁典直接提著水笙施展輕功飛走,現在沒人知道他的位置。


  那夥白衣人似乎在搜尋什麽東西,為首之人瞥了一眼雪山派眾人後便匆匆離開,看那架勢、恐怕是衝著清兒來的。


  白萬劍抓住機會逃出地牢,放出同門的師弟師妹們、囑咐他們趕緊外逃,自己則賭上性命來擒朱厚煜,誓要將他捉回師門贖罪,然後、他便在路上碰到了侍劍。


  白衣人?

  朱厚煜眉頭微皺,自己留在襄陽的義軍雖然不多、但也不是股可以小覷的力量,能夠和他們拚到這種程度、對方極有可能是白蓮教的叛逆。


  可清兒不是白蓮教的聖女嗎?湖廣這一塊的白蓮教按理來說是聽她號令的,怎麽會鬧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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