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三方勢力
思索至此,朱厚煜用力仰起了脖子朝白萬劍搭話。
“我說、白師傅!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我當真不是那什麽石中玉,在你之前、我連雪山派是個什麽都沒聽說過。”
白萬劍也不作答、隻冷冷地看著他,甚至順手檢查了一遍他被封住的穴位,過了許久才譏諷地說了一句。
“以你的本性、現在裝傻充愣倒也正常,隻是你自己不要麵皮也罷了,但你父母可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俠義英雄,你也不怕辱沒了自己父母的一世英名!”
“父母?”
朱厚煜冷笑一聲,按著身體原主的記憶答道。
“我從記事以來就不曾有過什麽父母,隻有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養我長大、勉強稱她一句母親,又哪來的什麽英雄父母!”
“好不要臉的家夥!”
白萬劍頓時被他氣笑了,江湖上沒皮沒臉的人多了,但無恥到朱厚煜這份上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白萬劍也不多言語、伸手掀起他左腿的褲腳,朱厚煜的左腿上赫然有一道六角形的疤痕,白萬劍指著他腿上的劍傷冷聲嗬道。
“七年前,你不自量力、挑戰我雪山派的廖師叔,廖師叔為了教訓你,在你左腿上連刺六劍、每一劍都成雪花六出之形。本派劍法雖然平庸無奇,但普天之下,並無第二派劍法能留下這等傷痕的。”
這還真是見了鬼了!原主的記憶裏對這個疤痕可沒有半點印象啊.……
朱厚煜不信邪地仰起上半身、伸手用力搓了搓那枚六角形的疤痕,疤痕仍舊生在他腿上,絕不是有人塗鴉做出的惡作劇。
朱厚煜也頭疼了起來,這等地方的疤痕、尋常人是不可能知曉的,難道這副身體真是白萬劍口中的石中玉?
原主曾被謝煙客擄到摩天崖上、被他哄騙著修行了一門近乎是自殺的內功,內功雖然僥幸修成,但原主也在這個過程中受盡煎熬、險些喪命,這才使得他的神魂格外虛弱,給了自己可乘之機。
說起來,修煉內功以致於走火入魔、從而失憶的例子在江湖上雖然不常見,但朱厚煜也不是沒有聽說過,說不定原主就屬於此類。
不過懷疑歸懷疑,“石中玉”這個屎盆子他是絕對不能認下來的。
好家夥,誘奸同門師妹不成、還逼得對方跳崖身亡,古今中外,這種性質惡劣的qj犯都是最為人所不齒的,連監獄裏的人渣都看不起的那種,建議直接回爐重造。
這個屎盆子要是扣實了,他這個小號的人生也就差不多到此結束了,古人、尤其是正派的江湖俠客還沒有受到資本主義的侵蝕,人心較為淳樸。
社會上普遍極為注重名聲、信譽、道德,石中玉這種人早就已經社會性死亡了,走到哪都是人人喊打,這大概也是他隱姓埋名的原因。
甚至許多采人精血、壞女子清白練功的邪派,也是看不上這種欺師滅祖加煉銅的人渣的,邪道和白道他都混不下去。
真要混到那種地步,他還不如直接自殺重開呢。
念頭至此,朱厚煜橫下一條心來、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撇過頭去不看白萬劍。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為什麽會有這處疤痕,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麽雪山派,沒做過的事情、我石破天絕對不會應下來!”
“我早知道你不會承人,不礙事,我們回了雪山派細細分說。”
白萬劍失去了與他交談下去的興趣,一記手刀直接砍在朱厚煜後頸的穴位上、頓時把他劈得昏厥過去,朱厚煜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嘶~真倒黴……剛穿回去就挨了頓毒打……”
被數十萬京營緊緊護住的大軍中央、朱厚煜猛地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就算換了具身體、他現在的後頸處仍舊隱隱作痛,那個白萬劍下手是真的狠,石破天那副身體差點被他當場砍出內傷。
他可沒有興趣在一具昏迷的身體上沉睡,索性趁自己還有意識、急忙遁回了自己的大號裏,準備歇息歇息再回去看看情況。
“啟稟陛下!不遠處的驛站發現有三方的殺手正在混戰!臣等已經把那群殺手控製住了,還請陛下發落!”
“殺手?”
朱厚煜揉揉後頸、頓時來了興趣,他還沒見過這個時代的刺客呢,在後世的影視作品裏,這可是幫出入皇宮禁地如喝水一般的狠人,今天侍衛們難得逮到一個活的,他當然要去見識見識。
一刻鍾後,當朱厚煜興致勃勃地趕到驛站時,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大失所望。
那些傳說中的刺客們全無神秘高手的風采,被京營精銳們死狗一般按在地上,臉上用來遮掩的麵紗被盡數剝落,現場到處都是殘缺的屍體和還在血泊中掙紮的傷者。
現場濃烈的血腥味讓朱厚煜忍不住掩了掩鼻子,戰爭結束了、他現在就是個安享太平的鹹魚,血腥味沾上了就很難洗掉,他這身剛換的袍子怕是又得換了。
皇室絕大多數衣物都是一次性用品,穿了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朱厚煜身上這套常服可要花不少銀子訂做,就算那筆銀子落不到他手裏、他也下意識地會節省著些。
抬腳在現場逛了兩圈、朱厚煜突然發現有什麽不對,他記憶力極好,許多人的麵容見一次就能記上數年,這兩撥刺客怎麽看上去有些熟人呢?驚疑之下,他抬手朝一旁的侍衛揮了揮。
“把他們翻過來、臉對著朕。”
京營將士們立刻把刺客翻了過來,仔細端詳半晌,朱厚煜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好家夥,都是熟人!
一撥人是香落那孩子的勢力,領頭的貌似是李丞汐的舊部,香落帶著淨軍回來時、這人就跟在身後。
另一撥人就更眼熟了,被按在地上的元瓏朝他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孩子經常跟著清兒來找自己,見識過自己在清兒麵前那副死皮賴臉的樣子、一點兒都不怕他。
朱厚煜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揮手示意京營將士放開她,自己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元瓏衝剛才踩著自己的士兵擺個鬼臉,把小手背在身後,臉上的血汙也不擦,笑盈盈地跟在他身後。
清兒、香落的人都到齊了,那這件事可就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