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假戲真做
“你的意思是：我其實不是長樂幫幫主石破天，而是因為長得與石破天相像，被貝海石找來接賞善罰惡令的替死鬼？”
朱厚煜指指自己的鼻子、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賞善笑嘻嘻地衝他點點頭，默認了他的總結。
怎麽說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難怪原主這次留下的記憶那麽混亂、和他的處境完全對不上，自己還以為是他練功燒壞了腦子，沒想到幹脆就是貝海石找來的替死鬼。
話雖如此、朱厚煜心裏還是有些不爽，他用危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石中玉。
“石中玉……真是糟蹋了這麽好的名字。這麽說，你就是那個誘奸人家小姑娘不成，害得人家跳崖身亡的人渣？”
“我沒有！是她想勾引的我……”
“你可以閉嘴了。”
石中玉梗著脖子還想狡辯，朱厚煜卻已經失去了和他交談下去的興趣、一記手刀直接砍在他胸口與喉嚨的交界處。
石中玉痛苦地連連咳嗽、漲紅著臉把自己縮成一個蝦米，朱厚煜這記手刀砍得陰狠刁鑽，他的喉骨和氣管都像是被直接砍廢了一樣，要拚命呼吸才能喘進一點氣來，肺部即將爆炸一般難受。
朱厚煜是張居正的學生，平素接觸的、都是一步步混到大明權力巔峰的那堆人精，那些人就算品行有虧，能混到這一步、就說明對方身上一定是有可取之處的，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貨色。
張居正每天下了朝，便來到他的寢宮、細細地把今天的政事拆解了說給他聽，久而久之，朱厚煜的眼力已經和那些老狐狸相差無幾，對方是不是在忽悠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倒不是說就沒人能瞞過他的眼睛，起碼朱厚煜從沒看透過張居正那家夥的想法，這位先生在他心中始終就如被雲霧籠罩的大山一樣神秘，難以窺見全貌。
不過石中玉？拿他跟張居正相比都是對張居正的一種侮辱，這家夥很明顯地就是在說謊，朱厚煜甚至不用看他的眼睛，隻聽他的語調便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賞善笑眯眯地看著石中玉，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厭惡，像這種人渣、讓他多活在世上一秒種都是種罪孽，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石幫主，你躲在這金陵怡春園裏一呆就是幾個月、實在是豔福不淺呐！我兄弟二人著實廢了些工夫才把你找了出來，該接令了。”
“接……接令？”
賞善的話讓石中玉有了某種極為不妙的預感，他懷著最後一絲僥幸、顫聲問出了口，而後便看到賞善的衣袖中閃過一抹白光，銅牌上那張和藹慈祥的胖臉笑眯眯地看著他，那憨態可掬中藏著一絲不可名說的獰惡。
“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石中玉的腦袋頓時搖得如撥浪鼓一般，他此時已經恐懼得連痛苦都忘了，拚命往離賞善遠的地方縮。
接令？接了賞善罰惡令就要去喝臘八粥！幾十年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活著從島上回來過！
他今年才十六、有大好的青春年華要揮霍，他可不是什麽泥腿子，他的父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白雙劍”，隻要躲到石清和閔柔身後，誰都不能拿他怎麽樣！
隻要熬過了眼前這個劫難，他就能繼續回到以前欺男霸女、花天酒地的美好生活，傻子才去接賞善罰惡令！
石中玉這副窩囊的樣子倒也在賞善的預料之中，他“啪”地一聲將手中的銅牌拍在桌案上，看著貝海石和石中玉冷笑出聲。
“不接令？好哇，那就是不給我俠客島麵子！那你們長樂幫往日犯下的諸多罪孽，在下可就要好好與你們算算了！”
對賞善和罰惡來說，長樂幫這種以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為生的組織是死得越多越好，他們巴不得石中玉拒絕接令呢，這樣才有把長樂幫上下屠滅一空的借口。
貝海石已經從兩人的對話裏猜出了賞善罰惡的身份，見石中玉說什麽都不肯接令、頓時急了眼。
“幫主！賞善罰惡令是不能不接的！你若是拒絕接令，長樂幫上下都有性命之憂啊！”
石中玉此時也已經撕破了麵皮，他從始至終就沒有過要接令的念頭，你指望一個強x犯有多高的個人情操？石中玉指著貝海石的鼻子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要接你接！在這裏裝什麽好人！當初要不是被你們武力脅迫，打死小爺也不當這狗屁幫主！你貝海石不是最有辦法的嗎？想辦法把他們打發了啊！”
“幫主，話可不是這麽說的！”
貝海石此時也看透了石中玉的無恥本性，從地上強撐著站起來，看著他冷笑出聲。
“當初要不是你賭咒發誓、說要替兄弟們接了賞善罰惡令，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哪個願意奉你為主！欺男霸***人妻女的事情兄弟們可沒少幫你幹，怎麽現在就閉口不提了！”
石中玉被他說得麵紅耳赤、再也難以狡辯，但他就是咬緊了牙關，哪怕被賞善當場打死都不願意接賞善罰惡令。
開玩笑！憑什麽最後隻有他石中玉一個倒黴？要死大家一起死！拿他的命做筏子保全自己，想都不要想啊！
眼看賞善身上的氣息逐漸不善起來，貝海石徹底急眼了，指著石中玉便是破口大罵，門外的幫眾好奇地探了探腦袋，但終究沒人敢走進來一探究竟。
“這位使者，你說要找長樂幫幫主接令對吧？那你為難這個小子做什麽？”
見氣氛醞釀地差不多了，朱厚煜看著貝海石、笑嗬嗬地看了口，貝海石和賞善、罰惡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朱厚煜揪住石中玉的頭發、大腳踩在他腰上，逼迫他狼狽地看向貝海石。
“我是極有興趣去喝一碗臘八粥的，隻怕沒這個資格啊。”
貝海石瞬間就明白了朱厚煜的意思，雖然完全無法理解朱厚煜這樣做的動機，但他立刻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單膝跪下表忠心。
“您才是長樂幫幫主，當然有資格應邀去俠客島走上一遭！”
賞善哭笑不得地抱著膀子站在一旁看戲，朱厚煜雖然很滿意貝海石恭順的態度，但該交的投名狀還是不能少的，他拿過一旁桌案上的酒杯擲向地麵，酒杯“啪”地一聲裂成無數碎片。
“那假冒長樂幫幫主之人，該有什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