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世子也吃癟
“不行!”文斐傻嗬嗬的撓了撓頭,“嗬嗬,皇上,人家還看不上我呢,不過我有信心,一定能將這隻母老虎給收服了!”
而站在一旁的南宮禦、南宮博和林朗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剛才不是在說文斐闖天牢的事嗎,怎麽現在變成了談論甘芙性格問題了?
“你小子也有吃癟的時候?”皇帝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一想到文斐對自己寶貝女兒不理不睬,所有的鬱悶之氣都消散了,這就叫一物降一物,“朕可以不追究你闖天牢的罪責,但是你總要將這件案子給朕了解了吧?”
“皇上放心,文斐一定不辱使命!”沒想到這麽輕鬆就過慣了,文斐心裏不禁覺得好笑。
“那丞相府六小姐真瘋了?”皇帝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對文斐的放縱,卻突然話鋒一轉。
文斐之前的喜悅一下子就消失了,苦著臉看向皇帝,“我將太醫院所有太醫都給抓去了,太醫們都束手無策!”
一旁的三個男人聽到文斐的話,表情各異。南宮禦雖然心裏焦急,麵上卻並沒有什麽變化,南宮博更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隻有林朗是真真切切的表現出關懷的神情。
“真是可惜了!”皇帝搖搖頭,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看向一旁的三個人,“你們跟朕說說吧,為何去天牢鬧事?”
“啟稟父皇,兒臣是受明月公主所托去看望六小姐的,誰知去了才發現,人已經被文斐給搶走了!”南宮博立刻站出來解釋,他可不像文斐,可以肆意妄為,雖然當時他的確是擔憂甘芙,但若是被父皇知道自己因為一個女人闖天牢,自己在父皇心中至此就被排除在皇位之外了。
“明月?她為何要關心甘芙?”昨夜之事甘錄的嫌疑最大,二皇子和甘錄是一派的,所以,皇帝並不相信南宮博的話。
“這個兒臣也不得而知,昨夜兒臣進宮看望母妃,剛好碰到姑姑和鳳翔,姑姑便委托兒臣替她去天牢探望六小姐!”昨夜事發後,南宮博就得知了消息,進宮原本是為了找德妃商量對策,誰知碰到了明月公主,沒想到明月公主主動提出讓他去天牢探望甘芙,這剛好給了他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找甘芙了解情況。
“原來如此!”南宮博說得有理有據,而且是否屬實,他隻需要找明月公主問一問就知道了,所以皇帝沒有再詢問南宮博,繼而看向南宮禦,沉著臉道:“十三弟,朕昨夜才禁了你的足,不到十二個時辰你就跑了出去,你是將朕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南宮禦並不慌亂,鎮定的朝皇帝拱手道:“皇兄,昨夜之事臣弟回去細想了一下,覺得六小姐可能也是被人利用,為了防止幕後之人殺人滅口,所以命人監視天牢,誰曾想今天早上就傳來六小姐瘋了的消息。臣弟也是心急,害怕六小姐若真的瘋了,臣弟的冤屈就無法昭雪,所以才衝了出去!”
南宮禦的話並無不妥,相反,句句在理,尤其是那句殺人滅口,讓皇帝想到了什麽,“那你可有發現?”
“暫時還沒有!不過事情的確太蹊蹺了,昨夜六小姐在宮裏還好好的,怎麽才在天牢待了一晚就瘋了?奈何臣弟正在被禁足,無法詳細探查!”南宮禦並不認為甘芙的瘋魔是自己引發的,畢竟,昨夜離開時甘芙還是正常的,一定是有人對甘芙做了什麽,才會讓她神誌不清。
皇帝一聽,覺得事情的確可疑,昨夜甘芙說話條理清晰,思維縝密,不過一夜,一個聰慧伶俐的姑娘就瘋了,他也不相信,“文斐,你聽到了嗎,將天牢裏的人好好盤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一切!”
“是!”文斐也好奇甘芙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隻不過因為關心甘芙的身子,還沒來得及去處置天牢裏的人,有了皇帝的旨意,他接下來的行動會更順暢。
“林朗,你又為何去天牢?”看到林朗,皇帝就想到了那個不給自己麵子的老太婆,奈何林家手中有保命符,他不能將他們如何,但處置一個黃口小兒還是可以的。
“啟稟皇上,甘芙是草民的表妹,草民聽聞她進了天牢,想去探望探望,沒有別的意思!”既然文斐已經說自己是喜歡甘芙才去搶人,若他也以此為借口,皇帝難免會覺得自己在撒謊,幹脆打親情牌,皇帝總不能因為自己去探望自己妹妹就懲罰自己吧。
“你可知天牢是不能隨便探視的?”皇帝沉著臉,很想找個借口就將林朗給處置了。雖然一般人等不能進天牢探望,可林朗既然進去了,就說明是天牢的獄卒放他進去的,這裏麵說不定還牽扯到貪腐問題,若真要深究,丟臉的還是朝廷。
再說,林朗隻是去天牢探望,就算定罪,也不過是打下板子或者拘禁一段時間,對林家造不成任何傷害,還會因此讓林家有了防備。像林家這種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要鏟除就要一擊即中而且連根拔起。
林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垂著頭,“皇上,草民知罪,草民再也不敢了!”
皇帝盯著跪在地上的年輕人,神色變換,最終也沒有說出要懲罰林朗的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四人恭恭敬敬的退出了禦書房,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早上一時的衝動,讓四人到現在還覺得後怕,如今這位皇帝最是多疑,即使對自己兒子也沒有全心信任,要不是四人的理由足夠充分,今日說不定就栽了。
四人心照不宣的走出了皇宮才敢說話。
“文斐,六小姐可還好?”南宮禦並不覺得剛才文斐說的是真話,因此再次詢問。這也是林朗想問的話,緊張的盯著文斐。南宮博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卻一直站在那裏不走。
“跟賢王有關係嗎?”文斐瞄了一眼南宮禦和林朗,丟下這麽一句話便跳上停在一邊的馬兒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甘芙的情形都沒有好轉,仍然害怕生人,不讓任何人觸碰自己,連飯也不吃。文斐沒辦法,隻得點了她的睡穴,然後喂些流食給她。看著越來越消瘦的甘芙,文斐焦急萬分,卻無能為力。
第五天,雲淦終於來了。
“雲淦,她到底怎麽了?”文斐期待的看著雲淦,希望雲淦能說出什麽解決的辦法。
雲淦一身普通的棉質白袍,修長精瘦的身形在白袍裏更顯仙風道骨,幽深的黑眸光影流轉,抬起放在甘芙手腕上的纖纖玉指,將甘芙的眼皮撐開,眸色突然轉深,迅速將食指點在甘芙的眉心。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雲淦劍眉緊蹙,收回了手,微眯著雙眸盯著甘芙,“她到底是什麽人?”
“她叫甘芙,是丞相府庶出的六小姐!”文斐不明白雲淦為何有此一問,出於對雲淦的信任,將甘芙的身份仔細道來,“前幾日出了點事,進了天牢,不知為何,一夜之後就瘋了!”
“她被人施了離魂之法,身體裏還被另一個靈魂占據!之所以出現瘋魔的現象,就是因為那個占據她身體的靈魂受了刺激,魂魄與身體互相排斥!”雲淦離開了床榻,將東西收進醫藥箱裏,鄭重的對文斐說道。
要不是知道雲淦出自上古世家,擁有普通人沒有的特殊能力,文斐絕對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可有辦法救她?”
“有,找到她原來的魂魄,將那個入侵的魂魄驅走!”雲淦先在一旁淨了手,然後接過一旁小廝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手,這才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除了剛才為甘芙診治的時候麵色變換了一下,之後的表情一直處於平靜無波的狀態。
“我如何知道她原來的魂魄在哪裏?”文斐並不懷疑雲淦的話,隻是心裏在疑惑,自己所見到的甘芙是真的甘芙還是那個入侵的魂魄呢?
“給她施離魂之法的應該是北岄雒家的人,雒家人施法之時都要借助外力,估計她原來的魂魄應該在雒家人手中!”雲淦說著讓世人聽起來驚世駭俗的話,卻仿佛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而文斐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因為他之前打聽過,去年十月初五,甘芙一夜之間性情大變,之前他還奇怪,如今想來肯定是這個原因。那也就是說,讓自己又愛又恨的那隻小狐狸不是真正的甘芙?
“有沒有辦法讓她現在的魂魄和她的身體相容?”既然讓自己喜歡的是甘芙如今的魂魄,他自然不會再去尋找原來的魂魄。
“可以,但從此原來的魂魄就無法再回到她身體了!”雲淦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睨向一旁的文斐,“你真愛上她了?”
“是!”文斐點了點頭,雲淦與他是兄弟,也是朋友,此人的性格他最了解,絕對不會因為他是雲洛的哥哥就偏幫雲洛。
“洛兒性子是孤高了些,不過,你確定你能護得住她?”自己妹妹什麽性子他清楚得很,的確不討喜,不過,他也知道,妹妹對文斐是一心一意,若是知道文斐愛上這個小丫頭,會如何對付她,他還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