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南宮禦出征了
夏侯誠雖然沒有生育能力了,可夏侯家還有夏侯實,皇帝如此對待夏侯家,以夏侯勵的性子,說不定會在背後捅皇帝一刀,擁兵自重,自此不再受南宮家的控製。
“慧兒,你還是關心我的!”南宮禦欣喜的將甘芙攬進懷裏,如今的甘芙,就像是一個送丈夫出征的妻子,萬般叮囑,讓他感受到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禦哥哥,我雖然已經不愛你了,但是,我還是將你視作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自己,活著回來見我!”甘芙不想給南宮禦過多的希望,所以早點說明白。
南宮禦的身子一僵,抱著甘芙的手緊了緊,“慧兒,你一定要這樣傷害我嗎?”
“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反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甘芙推開南宮禦,抬首凝視著南宮禦那雙盛滿哀痛的眼眸,“你處心積慮的在此時將我騙過來,目的根本不隻是單純的愛我,你是害怕你離開之後文斐會趁機奪權,所以你將我軟禁在賢王府,讓文斐投鼠忌器。賢王,我早就說過,你的愛是有條件的,而我隻想要一份純淨的愛,你,給不了!”
南宮禦一時語塞,他的用心的確如此,但是前提是他真的愛她,可就像甘芙說的,他的愛不純粹。
“可你就那麽篤定,文斐會因為我放棄他的理想?”甘芙嘲諷的一笑,眼眸深處僅剩的那一點愧疚也消失了。南宮禦所做所想,南宮家都是排在第一位,那個在她心中如君子一樣坦蕩正直的男人已經變了,變成了皇權的附屬品,變成了皇帝手中的一柄利刃,皇帝讓他殺誰,他就殺誰。
這樣的南宮禦讓她覺得可悲,同時也讓她覺得可憐,他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和立場,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工具,他已經徹底迷失在忠孝之中,卻丟棄了仁義。
“他會!”南宮禦從麵前這雙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憐憫,是啊,他也覺得自己很可悲,“同時,我也知道,他不會因為你損失整個影子,所以,你在這裏一天,他就會有所忌憚!”
“是啊,你是誰,你是南冥的戰神,將萬千敵人的心思都揣摩得那麽透徹,又何況我這樣的小女子呢!”甘芙自嘲的一笑,轉身朝小樓走去。
南宮禦卻並沒有跟上去,這一刻他知道,甘芙的心中對他僅剩的那一點感情也被自己的算計給消磨殆盡了,然而,他隻能這樣做。
回到小樓,洗漱的水已經備好,沒有丫鬟伺候,甘芙隻能自己動手,泡了個澡,然後換上南宮禦為她準備的衣衫睡了。
當南宮禦進了房間的時候,甘芙已經睡著了。自嘲的一笑,南宮禦轉身走出了房間。她竟然那麽放心的睡著了,她一點也不怕自己趁機對她做什麽。
接下來兩天,南宮禦白天都在外麵辦事,晚上回來會和她一起吃晚飯,飯後,帶著她在院子裏散步,兩人就像是一對老夫老妻,日子平淡而安詳。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南宮禦換上了一身純金鎧甲,明黃色的鎧甲是身為親王特有的,穿在南宮禦身上,將他儒雅的一麵全部掩蓋了,透著霸氣和戾氣。
甘芙站在一邊,看兩個侍衛為南宮禦整理好鎧甲,又配上了一柄禦賜的寶刀。
南宮禦走到甘芙身邊,低頭凝視著麵前這個嬌小的女子,眼眸深處全是溫柔和愛意,“等我回來!”
“保重!”甘芙沒有正麵回答南宮禦的話,隻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南宮禦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走出了房間。
這一刻,甘芙才真正感受到了離別的傷感,眼眶裏有一種濕潤的東西正在拚命的往外滾,但卻被她給咽了下去。
一口氣跑上了樓,甘芙站在樓上的窗台邊,凝視著那個高大的背影漸漸的隱沒在樹蔭之中,原來,她的心不是那麽受自己的控製,原來,即使那個人再傷害自己,他在心底的那個位子始終沒有變過。
南宮禦走後,甘芙的日子變得很無聊,每天隻能在賢王府中溜達一圈,半個多月的時間,倒是讓她將賢王府的每個角落都逛遍了。
無聊的時候,她會躲在南宮禦的書房中看書,不過,南宮禦的書房和文斐的書房差不多,裏麵沒有多少藏書,有許多還是她以前就讀過的,因此,幾天後她就不去書房了。
這段時間京城裏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太子大婚,迎娶的是本該嫁給定王府世子的雲城嫡女雲洛。甘芙出不去,但是那一天卻聽到了迎親隊伍響徹天際的鑼鼓聲和沸騰的人聲,她站在小樓上,隱隱約約能看見街道上擁擠的人頭。
甘芙很想出去瞧一瞧,當人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卻被暗衛給攔住了。
“六小姐,請回吧!”兩個黑衣暗衛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欄在了甘芙的前麵。
甘芙一直都知道自己身邊有人,所以也不驚訝,睨了一眼兩個暗衛,“你們就是墨衣衛?”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點了點頭,“是!”
“南宮禦竟然沒有帶你們一起去?”沒想到,南宮禦會如此忌憚文斐,竟然將墨衣衛留在了賢王府,隻為了看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六小姐,主子讓我等保護您!”墨言一直都貼身保護南宮禦,這一次,南宮禦卻不讓他跟著,而是讓他留在京中守著這個女子,讓他很是鬱悶,不過,主子的命令他不敢違抗。
甘芙看麵前兩個暗衛的態度裏沒有絲毫的敬畏,看得出他們也不願意留在這裏,於是微微一笑,“其實你們完全不用留在這裏看管我,我又不會武功,那裏能跑得出去!”
“六小姐,主子的命令我等不敢違抗!”墨言不為所動,挺直的站在那裏,沒有離開的意思。
“那不知你可否為我送一封信?”甘芙眼眸微轉,笑眯眯的盯著麵前的兩個暗衛。
“主子說了,六小姐不可以與外界有任何聯係!”墨言仍然冷著一張臉,並沒有因為甘芙特別燦爛的微笑有任何改變。
“好吧!”甘芙轉身不再理會身後的暗衛,心裏卻將南宮禦罵了一通,不準她出府,也不準她與外界聯係,南宮禦這是準備金屋藏嬌啊,如果他在外麵打五年的仗,那她是不是就得在府中待五年?
雖然心裏不舒服,但甘芙卻也沒有做什麽,畢竟,以她目前的能力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不過她相信,文斐應該會有行動的,而她需要的是等待。
果然,在七月十六那天,明月公主和沈敏來了,說是皇後的懿旨,讓甘芙和明月公主與沈敏去城外翠屏峰上的靈隱寺為皇上祈福。
墨言等人不能抗旨,隻能派出了大半的暗衛喬裝成普通侍衛和車夫等人駕著王府的馬車送甘芙去。
一路上很安靜,明月公主和沈敏坐的是另一輛馬車,她一個人坐在車裏搖搖晃晃的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山腳下,馬車就上不去了,幾人隻得下來走上去。
“六小姐,皇兄臨走時還叮囑本宮要好好照顧你,隻是前段時間太子大婚,本宮要幫著皇後籌備婚禮,都沒有時間來看你!”明月公主下了馬車,上前親密的牽著甘芙的手。
她身後的沈敏低垂著頭,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皇上抱恙,皇後娘娘一人又要處理後宮之事,還要關心前朝之事,公主能多幫幫皇後娘娘,才是正事,民女待在賢王府,雖然寂寞了些,卻也還能自娛自樂,所以公主不必掛懷!”她如今最心疼的就是那位皇後姑姑,她和文斐在暗中做著顛覆南宮家的事情,實際上也是在將皇後逼上絕路,心中難免愧疚。但是,沈家的仇她必須報,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擋。
“那就好!”明月公主和甘芙牽著手慢慢的向山頂爬去,身後跟了一大群伺候的宮女宮人。明月公主和沈敏都是嬌養的小姐,爬了一段路就有些吃不消了,於是三人商議在旁邊休息一會兒。
“真不明白,當初建靈隱寺的時候,那些和尚為何不修一條可以過馬車的路呢?”沈敏坐在一邊,一邊垂著腿,一邊抱怨。
甘芙看沈敏累得小臉紅撲撲的,心疼得緊,走到沈敏身邊,“你平時身體就不好,爬了這麽長的路的確累了,來,我給你按按,可以緩解一下!”
不待沈敏答應,甘芙已經半跪在沈敏身邊,伸手在沈敏的腿上輕輕的按壓,手法嫻熟,力道適中,讓想要拒絕的沈敏咽下了快要脫口的話。
“公主,奴婢幫您按按!”伺候明月公主的兩個宮女也蹲在明月公主身邊,幫明月公主按壓腿部。
沈敏心裏有氣,可看甘芙對她這麽好,又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別過頭嘟著嘴抱怨,“公主,不如這次回去後就跟皇後姑姑說,讓她派人給靈隱寺修一條路,以後我們上來就不用爬山了!”
“這倒是,回去後我就跟皇後嫂嫂說!”明月公主也很讚同,於是點了點頭。
“公主,沈小姐,不可!”甘芙一邊給沈敏按摩,一邊抬起頭說道:“靈隱寺建造了幾千年,為何一直不修路,其中還有一段緣法。”
明月公主一聽,好奇的看向甘芙,“也是,靈隱寺就在皇城腳下,為何一直不修路呢?”
“靈隱寺建造於幾千年前,當時靈隱寺的主持隻是一個遊方和尚,而山上也沒與寺廟,隻有一個山洞。但是,這個和尚慈悲心腸,而且醫術高超,經常在山下救治那些窮苦的病人!”按摩的差不多了,甘芙坐到了一邊,“後來有一天,這個和尚遇到了當時的皇上微服出巡,一看皇上的麵相就說那位皇上是貴人之相,不過,當天會有禍事臨頭。皇上說他是神棍,和尚也不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