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劉昱之死

  玄風的武功雖高,剛一開始就中了一劍,因此,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噗呲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地上。在倒下去的那一刻,玄風還用身子擋住了南宮博,拚盡全力說出了一句話,“主子,快走!”


  南宮博看玄風犧牲了,心中總算劃過一絲不忍,這是他最忠心的屬下,如今竟然死在了這裏。但是,悲傷隻是一刻,南宮博趁玄風擋住了劉昱的那一刻,跑向陶精忠。


  “讓他過來!”夔瑜冷漠的語氣在六月的天氣裏聽起來都冰冷刺骨,那些侍衛也不知為何,竟然真的聽了夔瑜的話,讓開了一條道,讓南宮博逃出了劉昱的截殺圈。


  “放箭,快放箭啊!”南宮博跑到陶精忠身旁,立刻拉著陶精忠的袖子,急切的朝陶精忠怒吼。


  劉昱殺了玄風,手中匕首還滴著鮮血,聽到南宮博的這一句話,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


  夔瑜和陶精忠都沒有下命令,隻是冷冷的盯著場中殺氣騰騰的劉昱,像是在看一隻被拋棄的小狗,帶了一絲惋惜。


  “南宮博,我劉家對你忠心耿耿,你卻棄我如敝縷,你的心真夠狠。”劉昱這一刻才幡然醒悟,南宮博可以對陶熏痛下殺手,可以對陶精忠痛下殺手,為何不能對自己呢?怪隻怪自己這一刻才真正看清南宮博的真麵目,可惜,為時已晚。劉昱目光如刀,狠狠的射著躲在陶精忠身後的南宮博,唇畔突然勾起一絲釋然的微笑,“南宮博,我會在陰間看著你如何自取滅亡!”說完,手中匕首一翻,刺向了自己的心髒,隨之緩緩倒地,雙目圓瞪,久久不肯閉上。


  看著劉昱終於死了,南宮博鬆了一口氣,瑟縮的從陶精忠身後走了出來,祈求的看向夔瑜和陶精忠,“我跟你們回京城,但是,你們保證不能殺我!”


  “殺你?我怕髒了我的手!”陶精忠呲了一聲,不明白自己女兒看上的怎麽會是這樣一個冷心絕情的窩囊廢。


  “陶將軍,定王說了,劉家就留在太陽城,讓你好好照看,此生都不許他們走出太陽城!”夔瑜連一個餘光都願意給南宮博,說完,轉身離開了。


  當陶熏醒來,知道了南宮博的那些事,心卻比之前更疼了。她不是早就知道南宮博不是良人嗎,為何還是會心疼,還是會想著他?

  “奶娘,告訴父親,讓他不要殺甘薔,就讓南宮博帶著甘薔和孩子一起離開吧!”陶熏坐在花園中,看著滿園的鮮花綻放,明媚憐愛,好似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也許,這一年多的京城之行,隻是一場夢,一場真實而殘酷的噩夢。如今,夢醒了,她也該回到原來的生活裏了。


  “好!”看著不再活潑開朗的陶熏,奶娘輕歎一聲,轉身朝陶精忠的書房走去。


  定王府中,甘芙凝視著眼前的一個小罐子,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罐子裏黑乎乎的東西,如果細看,會發現好像有東西在遊動。


  “去請王爺過來!”甘芙小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消散不去,眼眸深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請我來幹什麽?”文斐踏步走進了房間,一身淡藍色雪蠶錦,因為外麵在下雨,袍腳粘了點雨水。


  見文斐進來了,錦衣和素衣都走出了房間。


  “牽引蠱養成了!”甘芙仰著笑臉看向文斐,目光清澈,裏麵蕩漾著明媚的笑意。牽引蠱實際上是一種很細小的蟲子,這種蟲子養起來不易,甘芙整整養了一個月才養好。


  “真的?”文斐湊到罐子邊,盯著裏麵黑乎乎的東西,眉頭微蹙,“這個東西看起來怎麽有點惡心!”


  “雖然看起來惡心,但是,卻可以治好你的手臂!”甘芙走到文斐身邊,拉著文斐坐到了凳子上,“牽引蠱既然已經養成了,便可以開始給你治療手臂了。我現在就將牽引蠱種到你的身體裏,隻需要七天,等牽引蠱爬遍你的奇經八脈,打通你手臂上斷掉的經脈,你的手臂就可以恢複如初了!”


  “好!”文斐也很期待這一刻,如今的他總覺得自己是個廢人,若是能治好手臂,他的一身武功就不會無處可用了。


  “那你把它喝下去吧!”甘芙狡黠的一笑,指著那罐黑乎乎的東西。


  “喝下去?”文斐猛的吞了口口水,苦著臉盯著罐子裏正在緩緩遊動的黑乎乎的東西,“芙兒,你確定不是在整我?”


  “誰說整你了,你不喝下去,牽引蠱就無法進入你的身體,你的手臂就好不了!”甘芙一本正經的端起罐子,湊到文斐麵前,“來,喝吧!”


  文斐蹙著劍眉,卻始終不伸手,猶豫了好半天,才慢慢的抬起手。


  “咯咯咯……逗你的!”看文斐終於抬起手了,甘芙咯咯咯的笑出了聲,雙眼笑得彎彎的,可愛而迷人。


  文斐被人戲耍了,剛剛聚集的怒氣在看到甘芙的笑容時都消散了,自己的窘態能博夫人一笑,也算物超所值了。


  甘芙放下罐子後,走到文斐麵前,開始動手解文斐的衣衫。


  “芙兒,你這是幹什麽?”感受到一雙小手在自己身上遊走,文斐既期待又享受,心裏不禁開始猜測,難道治療的過程需要什麽特殊的服務?


  “幫你種蠱啊!”甘芙看到文斐色眯眯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大色胚想多了,一把撕開文斐的衣衫,讓文斐身上的衣衫滑到腰際,露出了文斐精壯的心口和八塊腹肌。


  甘芙抬起文斐的手臂,文斐突然咯咯咯的一笑,“芙兒,你這是給我療傷嗎?分明是伺機報複!”


  “別動!”甘芙怒喝一聲,文斐果然乖乖的不再動了,任由甘芙將他當做木偶,想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


  甘芙抬起文斐的手臂,拿出文斐送給她的那把小匕首,在他肩膀和手臂連接處輕輕一劃,然後用匕首劃開自己手腕,滴了一滴血在文斐的傷口上。


  文斐傷口上慢慢的冒出了幾滴血,與甘芙紫紅色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甘芙端起罐子,口沿朝文斐的傷口傾斜,罐子裏黑色的濃稠液體突然沸騰了起來,開始慢慢的朝灌口聚集,然後流進了文斐的傷口裏。大概過了一刻鍾,那些黑色的液體才全部流進了文斐的傷口上。


  待黑色液體全部隱入文斐的傷口裏,文斐的傷口也奇跡般的慢慢愈合了。


  “好了!七天之後,我再幫你將牽引蠱導出來,你的手臂就能恢複了!”甘芙如釋重負,將罐子放在了桌子上,開始動手幫文斐穿衣服。


  文斐突然轉過身,一把將甘芙給抱在懷裏,起身朝內室走去。


  “文斐你放我下來!”甘芙氣呼呼的捶打著文斐的肩膀,奈何文斐力氣大,她的拳頭落在文斐身上,完全就是在給他按摩。


  “芙兒,你剛才不是在誘惑我嗎?”文斐抱著甘芙迅速進了房間,一起滾在了大床上,附身吻住了甘芙的櫻唇。


  “唔?”甘芙沒想到這個色胚這麽急,不過是給他療傷,也能被他看成勾引他,知道反抗沒有用,幹脆放鬆了身子,盡情的享受接下來的銷魂之旅。


  第二天一大早,文斐被叫去了朝堂,說是有要事要商議。


  文斐不情不願的在甘芙嬌軀上又馳騁了一回,才依依不舍的起了床。


  待文斐走後,甘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惡魔終於走了,她可以睡個好覺了。


  甘芙正睡得香甜,卻被錦衣和素衣叫醒了。


  “王妃,不好了,安公子和郡主失蹤了!”錦衣素衣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將正在做夢的甘芙給驚醒了。


  甘芙骨碌碌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三兩下穿好了衣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奴婢也不知道,隻聽暗二說今天一大早郡主和安公子就不見了,暗一如今已經派人出去找了!”素衣和錦衣有條不紊的伺候甘芙穿好了衣服,梳了一個簡便的法式。


  “走,去姚村!”甘芙也來不及吃早餐,踏步走出了房間。


  到了姚村,此時裏麵已經被定王府的人控製住了,暗一一直守在村口,見甘芙來了,立刻上來稟報,“啟稟王妃,據屬下查探,郡主和安公子應該是在昨天半夜消失的,安公子屋裏沒有打鬥的痕跡,郡主屋裏發現了迷香。保護郡主的暗衛都犧牲了,屍體在後山剛剛被找到!”


  “知道是什麽人嗎?”甘芙踏步走進村子,來到了文丹所住的房間,是最簡單的農舍,不過裏麵應該是被定王府的人特別整理過,被褥家具都是新的,還鋪了地毯。


  “不知道,劫持郡主的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過,那些暗衛的身上沒有傷口,隻在天匯、風池等死穴上發現了銀針,死法很特殊!”暗一將自己得到的訊息全部告訴了甘芙,恭敬的跟隨在甘芙身後。


  “是羅音!”聽到這種特殊的殺人手法,甘芙立刻斷定是羅音。最近她在研究《羅家秘術》,裏麵就講了這種特殊的殺人手法,施針之人通過特殊的器物,在背後悄無聲息的將銀針紮進對手的身體死穴,一招斃命,不會有任何痛苦,自然也不會發出任何響動。


  “羅音?”暗二這才想起之前自己沒有查到羅音的所在,沒想到,羅音竟然敢擄走郡主,真是該死。


  “走吧,回去,羅音會主動聯係我的!”文丹和羅音沒有任何利益關係,羅音抓了文丹,肯定是想威脅自己,讓她交出《羅家秘術》,所以她隻需靜待羅音來找她就行。


  甘芙走出房間,迎麵走過來一個小姑娘,仰頭笑嘻嘻的看著甘芙,“姐姐,有人讓我將這封信給你!”


  甘芙微眯著雙眸,這個小姑娘上次她見過,是這個村子裏的人,“暗二別動!”看暗二準備接信,甘芙立刻出聲製止,並且按住了暗二的手臂,“讓我來!”


  “可能有毒!”暗二不解的看向甘芙,這種危險的事情不是應該他們來做嗎?


  “正是因為有毒,你才不能看!”甘芙朝暗二搖搖頭,“若有毒,你看了必死無疑,我不能讓你冒險!”


  暗二和暗一都一怔,目光裏同時多了一絲感動和敬佩。習慣了暗衛生活的他們,早就不知道被人關懷是什麽滋味了,如今,這位剛剛成為他們女主人的女子,竟然在危險麵前要擋在他們前麵,隻因為不讓他們冒險,兩人心中一股暖流湧動。


  “屬下不怕危險,王妃你不能出事!”暗二感動過後,立即恢複了之前的冷漠。


  “我的身體不怕毒,讓我來吧!”甘芙微微一笑,接過了小姑娘的信,拆開後看了一遍,眸色漸漸轉暗。


  暗二和暗一這才想起,這位王妃如今可不是一般人,百毒不侵。即使知道甘芙不怕毒,那種被人放在心上關懷的感覺還是很美好,畢竟,有幾個主子能想到這麽微末的事情。


  “回去吧!”甘芙將信件隨手就撕了,丟入了一旁的一罐水缸裏,紙屑漂浮在水麵,打了幾個轉,慢慢的被水浸透,變軟,緩緩沉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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