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料事如神

  然而,雲城影衛和羽翼衛完全是兩個不同層次的人,因此,眾人隻看見保護南宮博的羽翼衛一個個的倒下,幾十個雲城影衛排成一排,像是割麥子一樣,將圍在南宮博身邊的羽翼衛越割越少。


  “文斐,果然如你所說,雲淦這是準備不顧一切了!”林朗一直趴在窗台觀察著時態的發展,見雲淦叫出了雲城影衛追殺南宮博,噙著一絲微笑好整以暇的盯著大街上正在上演的鬧劇。


  “南宮博太心急了,他不該對雲淦起了殺心。他今日若是適可而止,還能從雲淦手中奪回權力,但是,他動了殺心,就逼得雲淦不得不殺了他!”文斐躺在軟榻上,慵懶而隨性。


  “那南宮博會不會死?”林朗如今對文斐佩服的五體投地,所以,也懶得去看街上的進展,直接問文斐。


  “不知道!”文斐攤了攤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還以為你料事如神,什麽都知道呢!”林朗呲了一聲,繼續望向大街上你追我趕的一群人。“看樣子,羽翼衛快要支撐不住了!”


  “南宮禦應該到了!”文斐的話還沒落,大街的另一頭果然已經出現了一隊人馬,領先的一騎黑馬飛馳而過,後麵一群輕裝的騎兵緊隨而來,街上的行人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


  “南宮禦果然回來了!”林朗朝文斐豎起了大拇指,饒有興味的盯著越來越有趣的局勢。


  “攝政王在此,還不快住手!”南宮禦身後一個侍衛見前方局勢不明,高喊著朝混亂的中心飛馳。


  所有人聽說攝政王回來了,都翹首以盼望向聲音的來源,待看清那個馬背上的身影時,所有羽翼衛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尤其是南宮博,原本恐慌的神色聽到那一聲喊,緊繃的神經瞬間舒展開來,他知道,他的命保住了。


  南宮禦的出場仿佛一聲驚雷,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雲城影衛。


  “籲!”南宮禦飛馬來到南宮博身邊,因為之前的速度太快,為了讓馬兒停下,他緊緊的勒住韁繩,馬兒揚蹄嘶鳴,在原地轉了一圈才停止。南宮禦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眾人,神色冷凝,目光冰寒,殺氣若隱若現,那種剛從戰場上帶出來的死亡氣息嚇得周邊的羽翼衛不自覺的打了個寒蟬。


  “參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一個大臣率先跪地參拜,隨後,所有人都跪地參拜,高呼千歲。這一次,所有人的呼聲都是發自內心的崇拜和敬畏,所有人都將他視若神明。


  “雲淦,我南宮家的人豈是你能殺的?”南宮禦神色冰冷,語氣裏也透著寒氣,凝著雲淦的目光透著威嚴的質問。


  雲淦也被南宮禦的威嚴所震懾,楞了一下才回過神,不屑的嘲笑一聲,“南宮禦,我還以為你恩怨分明,原來也是個護短的,南宮博勾結北岄出賣南冥,你還這麽維護他?”


  “雲淦,先皇是不是你殺的?”南宮禦突然怒聲嗬斥,策馬來到雲淦身邊,故意釋放出威壓,居高臨下的凝著雲淦,讓雲淦避無可避。


  “南宮禦,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雲淦眸色閃過一絲心虛,但幾不可見,“皇上死後,太醫院所有太醫會診過,是操勞過度,暴斃而亡,跟我沒關係!”


  “來人,將雲淦和南宮博都帶回乾坤殿,本王要親自審問!”南宮禦連個眼神都沒給雲淦勒轉馬頭朝皇宮而去。


  雲淦看了一眼南宮禦身後的騎兵,都是南宮禦身邊的高手,今日,雲城影衛拚死隻能和那些侍衛打個平手。反正他勝券在握,南宮澤的死做的那麽隱蔽,他相信沒人能查出,於是走到自己的馬旁,翻身上了馬背,隨著南宮禦策馬而去。


  南宮博鬆了一口氣,剛才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今天要死在這裏了,如今南宮禦回來了,他的命保住了,雲淦殺南宮澤的事他猜測過,卻不想南宮禦竟然找到了證據,既然有這麽一台好戲,他當然要跟著去看,說不定,他還能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利呢。


  當一行人離開行刑台後,沈傑等人被重新押解回天牢,南宮禦沒說放了沈傑,也沒說殺沈傑,他們隻得將沈傑帶回去。


  乾坤殿裏,南宮禦坐在龍椅旁的一把純金椅上,一身明黃色蟒袍內斂霸氣,高貴傲然。玉階之下,一眾大臣分列兩旁,竊竊私語,議論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將雲淦和太醫院院首帶上來!”南宮禦渾厚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殿裏,震懾人心。


  話落,雲淦和太醫院院首胡太醫同時走了進來。


  “參見攝政王!”胡太醫跪地參拜,雲淦卻昂首挺胸,沒將南宮禦放在眼裏。


  “胡太醫,你說說先皇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南宮禦睨了一眼雲淦,對於雲淦的高傲他早就見識過,不想去計較,他今日要做的,是趁此機會將雲淦徹底趕出南冥朝廷。


  “是!”胡太醫拿出兩種東西,看起來像蟬蛻又不像,因為在蟬蛻的頭頂還長了一些像是犄角的東西,“啟稟攝政王,在太皇太後還活著的時候,就特意命臣打聽過,那段時間,先皇的精力突然變得特別的旺盛,當時,臣聽說先皇是吃了恩國公的藥才變成那樣的。但是,臣一直沒有得到藥的方子,所以也就不敢亂說!”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胡太醫,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先皇的死真和雲淦有關係。


  “胡太醫,後來,先皇死的時候,我已經將我給皇上調理的藥方給你了,你和太醫院所有太醫也確定沒問題的!”雲淦神色絲毫沒有改變。


  “不錯,臣和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看過那方子,的確沒有問題,可是,後來臣發現了一件事!大家看。”胡太醫攤開兩隻手,“我左手上拿著的這個東西叫金蟬花,可以保腎,滋陰壯陽,延年益壽,能在很短的時間裏提高人的精力,這種東西及其罕見。臣等以前也聽說過,卻從未見過,直到恩國公將給皇上的方子拿給臣等看,臣等才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金蟬花及其難得,為了皇上的身體,我也是四處尋找,才得到了很少的一部分!”雲淦得意洋洋的盯著南宮禦,他敢做,自然就做得天衣無縫。


  “不錯,金蟬花是上好的養身藥物,無毒。可是,我右手的這個酷似金蟬花的東西卻是劇毒!”胡太醫將右手上的那個東西拿起來,舉過頭頂,“這種東西叫奇異鹿蟲草,形似金蟬花,卻含有劇毒,人一旦食用,即刻斃命!所以臣猜測,皇上是服用了這個東西而死!”


  “胡太醫,你也是太醫,應該知道,中毒而死的人會有什麽症狀,當初先皇死的時候你們太醫院和仵作都查過,皇上並沒有中毒!”雲淦呲笑一聲,蔑視著南宮禦。


  “恩國公,臣後來專門做過實驗,將奇異鹿蟲草給一條狗吃了,發現,那條狗當天晚上就死了,死後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胡太醫早就懷疑先皇死得蹊蹺,所以一直暗中徹查,要不是有人給了他這條線索,他根本不會發現這裏麵的問題。


  “竟有此事!”其他的大臣聽了胡太醫的話,立刻議論了起來。


  “難道先皇真是被人害死的?”


  “我一直覺得先皇死得蹊蹺,原來是這樣的!”


  “雲淦,證據確鑿,你該當何罪!”南宮禦在雷霆關收到的那封信正是胡太醫命人送來的,上麵詳細述說了南宮澤之死的緣由,所以,他才會那麽激動。


  “攝政王,你所謂的證據確鑿就是讓胡太醫隨便胡謅一個理由強加給我,然後指證我有罪?”雲淦嘲諷的盯著南宮禦,神色如常,“先皇死了這麽久,當時太醫和仵作都證明先皇是勞累至死,你卻突然找個人來說我下毒害死了先皇,而且還是猜測,南宮禦,你這樣做不過是想獨攬大權。先皇就是不放心你,才會命我為輔政大臣,如今,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雲淦,你休得顛倒黑白!你毒害先皇,又妄想控製新皇,奪取大權,今日,本王就要替南冥除去你這個竊國賊子!”南宮禦突然站起身,怒目瞪著雲淦,“來人,將雲淦抓起來!”


  “誰敢!”雲淦冷哼一聲,負手立於大殿中央,高傲而威嚴,“我是先皇欽定的輔政大臣,南宮禦,你找不到確鑿的證據,休想動我!”


  雲淦一聲吼,眾人這才警覺,雲淦如今也是位列三公,在沒有經過刑部和大理寺的前提下,沒人能直接定他的罪。


  “本王有證據!”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了進來,眾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到大殿門口,凝視著那抹漸漸清晰的身影。


  “定王?”雖然民間有過各種傳說,有說定王沒死的,有說定王死後複生的,可沒見到真人,大家都不敢肯定,如今,看到文斐真的好端端的走進大殿裏,大多數人都驚喜多過詫異。


  “雲淦,本王有證據能證明你下毒害死先皇!”文斐走動雲淦身邊,一襲絳紫色蟒袍襯得他更加威嚴霸氣,封神俊逸。


  “文斐?”雲淦了解文斐,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文斐不可能說這樣的話,但是,他確信自己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來人,將人證帶上來!”文斐站在大殿中央,聲音落下,幾個黑衣侍衛就拖著一個中年人走進了大殿,看樣子,受過重刑。


  “各位大臣,這位就是給雲淦提供金蟬花的人,在江湖中人稱鬼醫!”文斐指著那個奄奄一息的中年人,“他已經招供,雲淦所用的金蟬花全部都是他提供的,當然,雲淦用的奇異鹿蟲草也是他提供的!”


  “哼,文斐,我的確在他那裏買了金蟬花和奇異鹿蟲草,可是,有誰能證明,我將這些都用到了先皇身上?”雲淦冷哼一聲,依然鎮定自若。


  “當然有!”文斐冷冷的睨著雲淦,對於雲淦到了此時還那麽自信很是佩服,“帶上來!”


  “是!”幾個黑衣侍衛拖著兩個宮女走了進來,看來也受過重刑。


  “這兩個是雲貴妃宮裏伺候的宮女,她們供述,皇帝就是吃了你送去的藥物才死的,隻不過,你通過暗道悄悄的將皇帝搬到了禦書房,造成了皇帝過勞致死的假象!”文斐今日敢站出來,自然帶來自充足的證據,所以,看見雲淦仍然勝券在握的樣子,也不禁為雲淦喝彩。


  “雲淦,你還有何話可說?”南宮禦不知道文斐為何在此時站出來,但是,文斐的這些證據的確可以讓雲淦死無葬身之地。


  “沒什麽好說的,文斐將這兩個宮女打成這樣子,想要什麽口供沒有?我也可以找兩個宮女屈打成招,然後讓她們供述是南宮禦你派人毒死了先皇!”雲淦能夠這麽自信滿滿,就是篤定了這些人沒有確鑿的證據,隻要他矢口否認,這些人不能拿他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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