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特別的約會
“許賢弟,你真是為為兄費心了。”楊棋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許林一臉感激。
許林淺笑著搖搖頭,垂眸間將眸底的恨意隱藏。“楊兄太見外了,當初若非是楊兄出手相救,許某到如今已經是一攤白骨了。”
想起當初的事楊棋也有些唏噓。“我聽說他們不日就要到京了?”
“恩,應該用不了多久。”許林淡淡的點頭。
“他們這次害我至廝,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哼,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要了我的命嗎,我楊棋天生命硬,就偏不如他們的願!”身為商賈,平時應酬自然是不少的,但楊棋是一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即便是在煙花之地讓女子作陪也會注意其身體情況,不讓自己染上要命的病,可這一次,他卻著了別人的道!
“楊兄確定是他們下的手嗎?”
“哼,除了他們還能有誰!這人的貪念是永遠無法滿足的,他們手上已經攥了那麽多,卻還想著從別人嘴裏搶!”
許林眸低亦閃過一抹暗色。“那些東西楊兄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我早就讓人準備了,這些天應該就能送到了,如今我身體不便,到時候許林就多擔待了。”
“楊兄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
“大小姐,那個人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恩,挺麻煩的病,不過暫時死不了。”
在這裏花柳病其實跟絕症差不多了,運氣好的能留下一條命,但一輩子都受病痛折磨著還不如死了,但對她來說,要治好這病不算太難。
她現在隻是好奇,這個人到底知道她生母什麽事情。
回到府上後,林沐沐泡了個澡回到屋裏就讓巧巧她們退下了。
趁著時間還早,她打算把扁平濕憂(河蟹詞)的外用藥做出來。
這藥做起來其實是有些麻煩的,因為零零散散要用到的藥很多,好在之前林沐沐就讓寧遠給她弄了一個藥房,是跟她這間屋子相同的,就在隔壁,藥房裏的藥很齊全,可以說是應有盡有,林沐沐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呆在藥房裏製藥。
她穿了件窄袖的袍子到了藥房,把需要到的藥都拿了出來放到石渠裏打碎,之後燒了爐子將要熬製黏稠的狀態。
這藥是需要熬三罐子之後將所有的藥渣過濾,在將所有的藥混合到一處才算是完成,今晚時間有限,她隻能先熬了一罐。
等到把藥倒出來之後,林沐沐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去睡覺。
可剛一轉身就撞到了什麽東西!
“唔!”
“誰……”
話還沒出口,抬眼就看見那張沒有鼻子的麵具。
“王爺?”她壓低了聲音。
趙玄淩把臉上的麵具摘下,露出那張鬼斧雕琢般的俊逸麵龐。
“在做什麽?”他看了眼她身後的藥罐子。
“製藥,今天出診了一個病人需要一些外用藥。”趙玄淩一直派暗衛跟著她,她做了什麽去了哪裏他怕是比她都清楚。
“什麽人都敢出診?”
林沐沐紮眼看著他。“王爺是說那人的身份不一般?”
“一個商賈,西北那邊做綢
緞生意發家的,你給醫治的那個人應該是現任楊家的家主。”
“聽起來很有錢。”林沐沐挑挑眉,到時候診金肯定不會少了。“有錢的商賈好啊,我估摸著我要是治好他這病,他少說得給我一萬兩銀子。”
“財迷。”趙玄淩眸低閃過一抹笑意,看著她的神色都不自覺帶了一絲寵溺。
“我也是在行醫救人,算是功德。”林沐沐把東西收好,洗了手後顛顛的走到趙玄淩跟前看著他。
趙玄淩視線跟她對上,還以為她是要跟自己說什麽,等了一瞬,她就依舊隻望著他傻笑。
趙玄淩看她那咧嘴傻笑的樣子唇角也微微上揚,伸手捏住她的兩邊臉輕輕把他往懷裏帶。“傻笑什麽?”
“王爺夜探香閨,是不是因為太過想我夜不能寐?所以就不管不顧的跑我這裏來了?”
趙玄淩擁著她的手緊了一分,垂首在她額前吻了吻。“這些話也是從教你醫術那師傅那裏學來的?”
“王爺你別打岔,你還沒說是不是因為想我才過來的?!”
當然是!
趙玄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看不見她後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尤其是一個人獨處時,腦海裏總會閃現她的音容笑貌,怎麽都控製不了。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這讓他有些茫然和擔憂,心緒被一個女人牽動並不是什麽好事,可他越是想要抵觸,她的模樣就越真切。
他,必須學會重新把控自己的情緒。
心電百轉間,趙玄淩強行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看向她的眸子也收了笑意。
“本王過來,是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
“恩。”
帶她去見一個人,不會是帶她去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吧,這是要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這麽一想,林沐沐就有些激動。“王爺等等,我這就去換身衣裙。”
“恩。”
半刻鍾後,趙玄淩帶著林沐沐離開了。
林沐沐幻想著趙玄淩應該是要跟自己來一個浪漫的約會的,可當她發現兩人去的位置越來越偏,越來越詭秘的時候,她點子期待就消失殆盡了。
她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覺得趙玄淩是會跟她大半夜約會的人。
他們最後在一間幾乎被黑暗籠罩的屋子前停了下來。
“王爺。”輝朝兩人走來。
“恩。”
林沐沐借著微弱的火光看著眼前的屋子,那是一間看起來有百來平米的平方,裏麵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東西都準備好了?”趙玄淩對輝道。
“回王爺,都準備好了。”
“拿來吧。”
林沐沐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但很快她就看見輝拿著一個小木箱走了回來。
“進去吧。”趙玄淩轉身朝平房走去。
輝提著一盞燈籠走在前頭。
越是靠近那間房子,林沐沐就越覺得陰氣森森的,她扶了扶雙臂跟在趙玄淩身後。
“吱呀”
屋門被推開,一股腐屍的臭味撲麵而來!
我!去!你!大!
爺!的!
林沐沐快速屏住呼吸,雙拳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果然不能對直男癌有任何期待!
屋子裏昏昏暗暗,空空蕩蕩的,裏麵隻放了很多張跟桌子似的板架子,在某些架子上麵蓋著白布,她知道,那些白布下麵的都是屍體。
“聽說今天你在城外的江中撈了一具女屍上來。”趙玄淩完全沒有察覺林沐沐千變萬化的情緒。
“是。”
趙玄淩拿了塊布巾給她。“戴上。”
林沐沐惡狠狠的拿過布巾把口鼻遮住。
“王爺怎麽知道我還會驗屍?”
“猜的。”
“!!!”瞧你那聰明勁兒!
他們走到最裏麵的一塊板子前停下,輝伸手把白布掀開,上麵躺著的果然是林沐沐今天打撈上來的那具屍體。
女屍的眼睛依舊圓瞪,在暗夜中看著格外的滲人!
“王爺想從她身上知道什麽?”
“她的死因還有死前是否有病。”
林沐沐認命的打開木箱,裏麵的都是驗屍工具。
她把手套戴上,雖然她是學醫的,但對於驗屍一行來說接觸的相對來說是比較少的,也是她有個好友是法醫她是一個比她還注孤生的工作狂,每次她去找她都是在驗屍房逮到人的。
久而久之,她對驗屍一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將屍體身上的衣物通通脫了下來,從頭發開始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王爺覺得她身上這些像不像是傷口?”
林沐沐指著女屍身上翻飛的爛肉。
趙玄淩也是在死人堆裏摸爬滾打多年的,他垂眸認真看了看。“不是銳器造成的外傷。”
“這指甲怎麽缺了一塊兒。”她拿起女屍的手認真看了看,剩下的那另一半指甲的邊緣竟還有些發黑。
林沐沐拿出小刀挑了挑那些黑色,很快那些黑色就化成了粉末。
她拿著燈籠舉在女屍上方照著她身上那些翻飛的爛肉。
“你們看看,她身上有爛肉的地方是不是有一個形狀?”
兩人站在她的角度看了看。
“看著有些像是馬蹄狀。”輝伸手比劃了一下。
“馬蹄,是了,就是馬蹄狀,這些爛肉的確不是利器造成的,而是被燙爛的。”
“燙的?”
“對,而且還是生前被燙的,被燙傷後死者還沒能得到及時的醫治導致傷口潰爛。”如果人死了才燙的,傷口不會發炎流膿,隻會呈現一個被燙傷的狀態。
隨之,她又掏開死者的嘴看了看。“舌根發黑,是中毒,應該還是一種服用後讓人死得無知無覺的毒,死者身上除了這些燙傷之外,再沒有任何外傷,也就是說她不管是死的時候還是之前都沒有受到過別的虐待。”
這就很奇怪了,如果說凶手很恨這個女人,在她要死的時候還用馬蹄鐵折磨她的話,她完全可以直接把人給燙死啊,為什麽多此一舉還要用毒?
是怕她死得不夠徹底還是想要用這樣的燙傷掩蓋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想得到確切的答案,她還是要查出真正導致死者死亡的最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