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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情敵相對,見招拆招

  熟悉的名字,不經意間,在他心弦扣起了許多回響… …


  “生辰之夜,太子混入亡奴囹圄究竟是為了什麽!”


  “阿阿信……不知。”


  “阿信——”


  “殿殿殿下……在生辰之夜混入亡奴囹圄是為了……為了,見一個女囚。”


  “她叫白餌,自打殿下第一次在水榭歌台見到她,殿下便開始對她念念不忘,還為此幾番故地重遊。後來殿下與她在囚奴囹圄再次相逢,曾命我去囚奴囹圄救她,中間幾經波折,殿下與她約定好於生辰之夜在亡奴囹圄相見。”


  “白——餌!”


  … …


  白,餌。


  漠滄無塵口中念著。


  “公子?公子?聽到自己名字後的平王,神色有些莫名,見此,白餌不禁困惑地問:“公子您怎麽?”


  … …


  “簫伴琴,琴隨蕭,天作之合,兩相依,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無懸念。”


  “她是我偶然遇見的女子,我與她並不相識,她卻屢次舍命助我脫險,後來我們一次次重逢……她和二哥一樣好……”


  漠滄無塵死盯著眼前的白餌,臉一下子黑沉沉的,十分嚇人,仿佛晴朗的天空忽然卷來一片烏雲。


  “公子您這是怎麽了?”


  剛到他手心的傘柄一時間搖搖欲墜,生怕它要被風刮走似地,白餌忍不住上前為他緊了緊傘柄。


  他這是怎麽了?剛有點起色……


  “公子……”


  猝然,傘被他打翻在地!


  她心髒頓時一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滾。給本王滾!”


  他的聲音由低而高,頸子漲得像要爆炸的樣子,拳頭抓得咯咯作響!

  難道他已經認出了她?

  看著眼前忽然判若兩人的平王,她心中惴惴不安,想要說些什麽,卻已啞然。


  “滾啊——”


  她連退幾步,幾乎要摔在地上,斜斜地看著那把倒在雪地上的傘,目光寸寸冰涼。


  “公子!”


  鶯鶯將皇城尋遍,終是尋得!


  見到公子的那一刻,她手中的傘登時滑出了手心,迎著風雪不顧一切地衝到公子麵前,“公子你怎麽了?公子……”


  “啊——”


  跪倒在雪中的漠滄無塵,衝著蒼穹嘶吼著… …


  台階之上,飛雪如瀑。


  華清門,鎏金三字,愈見模糊。


  芙蓉玉暖宮,鈴蘭殿。


  她想了一路,總覺著剛才的平王怪怪的,也不像是因為上次風塵府的事,可她又想不通這究竟是為什麽。


  再回來,已是深夜。


  站在殿門外一看,發現裏邊的燈好像都熄滅了,心想大家應該都已經睡下了。


  正糾結著如何入殿,殿門卻忽然開了。


  “好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這是去哪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鳳小小裹著雪襖,擔憂地說。


  “我……那個…”白餌吞吞吐吐地回,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鳳小小忙著將她招喚進殿,也沒再多說什麽。


  入殿,她的動作很輕,生怕吵到已經入睡的人。


  可沒等她走幾步,大殿的燈忽然全亮了。


  她愣是嚇了一跳,一臉茫然。


  身邊的鳳小小隻是輕輕地提醒:“小餌姐姐,咱們快走吧!”


  “宮門都下鑰了,這個時候才回來,去哪了?”兆佳瓏月從內殿徐徐走出。


  隻見兆佳瓏月高挑的身材,此時被一席極地的長裙包裹著,頭上還梳著一個好看的發髻。


  很顯然,她壓根就還沒睡下。


  白餌沒有作答,隻是拉著鳳小小,繼續朝內殿方向走。


  誰料,兆佳瓏月踱著步子,堵在了內殿門口。


  “讓開!”白餌眼神吝賜。


  “方才問你話呢,你是聾了嗎?”兆佳瓏月冷聲問。


  見白餌依舊不語,她嘴角一勾,不甘地說:“怎麽?敢做不敢說呀?也是啦!畢竟是見不得人的事,說出來豈不是要完蛋?”


  被兆佳瓏月說得心中頓時一驚,白餌震驚的眼神與她對視了一眼後,旋即避開。


  兆佳瓏月難道已經知道她去過亡奴囹圄的事?

  “她……”杵在殿中的歌女,紛紛向白餌投去了猜測的眼神。


  “小餌姐姐。”鳳小小鬆了鬆白餌的衣袂,眼睛裏透著害怕,“你出去做了……”


  “我沒有!”白餌對上她的眸子,確信地說。


  “沒有?嗬!華清門前,也不知道是誰主動向喝得爛醉的二皇子投懷送抱!”兆佳瓏月以淡淡的語調說道,又是一聲嗤笑:“這市井裏出來的,果然就是下賤!”


  “天呐……這剛來就幹這種事,也太不要臉了吧!”殿裏一時間沸反盈天,其他在內殿聽到動靜的歌女,加了衣裳,紛紛走出來了。


  白餌冰冷的目光抬起,朝兆佳瓏月質問:“你跟追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兆佳瓏月漫不經心地說道。


  殿門口,有人推門而入。


  “你們……”殿內怎麽聚了這麽多人,蕭曉荷頓了頓,急著問:“瓏月回來了嗎?”


  聞聲,白餌目光一轉。


  “三小姐!”蕭曉荷朝裏一看,發現三小姐在白姑娘身邊站著呢!她推開人群,喜極而泣:“你可算是回來了!外麵下著那麽大的雪,你可把我急死了!你去哪了呀?我方才轉了個身,就發現你不見了。”


  兆佳瓏月緊著唇角,不停給蕭曉荷使眼色。


  白餌,可算是明白了。


  “還說沒有跟蹤我!怎麽?敢做不敢說呀?”她盯著兆佳瓏月,笑著說:“也是啦!畢竟是見不得人的事,說出來豈不是要完蛋!”


  “你!”事情敗露,兆佳瓏月氣得跺腳。


  “有些人出身名門,也不見得有多坦蕩、多高潔!”白餌眼神在她身上自上而下一掃,“穿得一身白,還真把自己當白蓮了?”


  終是按耐不住,兆佳瓏月當即飛起一個巴掌,準備往白餌臉上扇。


  她眼疾手快,立刻將這惡狠狠的巴掌牢牢地抓在了手心。


  兆佳瓏月不甘被她束縛,五指瞬間化作了鋒利的爪子,出爪間,極賦殺傷力!

  白餌見勢不對,迅疾一躲。


  她怎麽也沒想到,兆佳瓏月竟然也有一手。


  人群嚇得急急避開,兩個人就這麽打起來了。


  不過,兆佳瓏月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沒過幾個彈指,她便摔在了蕭曉荷的懷中,奈何蕭曉荷的身子極輕,一個沒站穩,兩個人轉瞬摔成一團。


  看戲的人永遠不嫌事大,人群裏又傳來一句:“喲!頭一回見勾引皇子還這麽理直氣壯、可勁威風呢!真是稀奇!”


  白餌目光陡轉,將說話的人瞪得死死的。


  那歌女急忙退了一步,恐她對自己動手。


  白餌轉瞬一笑,疑惑地問:“喲!你怎麽在這呢?這會兒,你不應該在柴房與椒爨院燒火的小常子巫山雲雨麽?你們不是一早就約好了的麽?”


  “白餌!你在胡說什麽!”那歌女急得麵色發白,舉起指頭,衝著白餌說:“再亂嚼舌根!我撕爛你的嘴!”


  一群人攔著。


  白餌轉過身,輕輕一笑,“既然都好這一口,那咱們就一起撕呀!我倒要看看,誰能撕得過誰!”


  哪裏有嘀咕,她便走到哪裏。


  冷不防挑釁地問:“姐妹,互撕嗎?我看你這嘴生得夠闊,撕起來應該蠻爽的!”


  鳳小小旋即上前,將白餌拉回。


  隨後,便沒人敢說話了。


  白餌站在人群裏,四周一顧,人還挺齊的,不對,怎麽少了一個呢?


  這會兒這般熱鬧,那個叫什麽彩還的,怎麽不在場呢?


  恐再出什麽亂子,鳳小小將白餌拉進了內殿。


  見白餌耀武揚威地入了內殿,兆佳瓏月圓睜的眸子,頓時閃過一道白光。


  連楚楚,站在內殿中央,十指收在腰間,扣得緊緊的,看到大家陸陸續續都進來了,緊著的唇角,若有似無地動了動,“那個……”


  “既既然這會兒人都齊了,那我便叨擾大家一會,早些將撲螢姐姐交給我的事辦了!”


  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聚過來,“楚楚,什麽事呀!”


  連楚楚立刻道:“撲螢姐姐說了,獻舞那天,每個人的鞋子都要統一,就提前為大家準備好了新鞋。”


  說著,喚了兩個歌女將鞋筐抱進來,“待會我會把新鞋發給大家,每個人拿到鞋子後就趕緊試一試,有不合適的立馬換。”


  接著,所有人便忙著發鞋,試鞋。


  “呀!這鞋子踩起來也太舒服了吧!”幾個歌女手拉手,踩著剛換上的新鞋,互相欣賞誇讚著。


  “來,白姑娘,這是你的。”連楚楚從筐裏掏出最後一雙鞋,交到白餌的手裏。“你試試,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給你換……”


  她明顯可以感受到,連楚楚將鞋交到她手中時是顫抖的。


  她緊張什麽?

  見白餌捧著鞋,一副猶豫的樣子,連楚楚佯裝著擦了擦額頭的汗,笑得生硬:“白姑娘你快試試,不合適我給你換……”


  “楚楚!我這鞋大了!”東邊有人喊道。


  “我這就來…”連楚楚急忙回應了一句,走開地時候,又囑咐白餌:“你快試試…”


  白餌點了點頭,撇下眼,盯著手中的新鞋,有些遲疑。


  “怎麽大半夜發鞋呢?”


  “這鞋也是撲螢姐姐不久前拿過來的。”鳳小小一旁回應道。踩著剛穿上的新鞋,欣喜地問著白餌:“小餌姐姐,你快幫我看看,好看嗎?”


  白餌笑著點點頭,然後坐到一邊。


  但殿裏的人明明沒齊,連楚楚怎麽說齊了呢?


  一邊想,一邊將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


  正準備將新鞋換上,忽然覺著不對!

  連楚楚為何要一直勸我換鞋呢?


  她這個人明顯不對!


  “等等!”


  眼看她就要將那雙鞋穿上了,可又忽然被人叫住了,兆佳瓏月心弦一緊,抬頭望去,竟然是她!

  歌女納蘭紅綃,走到白餌身邊,將她手中的新鞋直直地拎起,拎到人群裏,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那雙新鞋,硬生生地撕扯成了四半。


  “紅綃!”跟在納蘭紅綃身邊的侍月頓時一驚,有些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


  有些歌女看到這一幕,先是大吃一驚,轉瞬便開始戲謔起來。


  “所有人裏麵我最怕納蘭紅綃了,那個姓白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連納蘭紅綃都惹到了!這回,她可算是有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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