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靳少,上次在餐廳的時候,你怎麽把人家自己丟在那了?”葉柔心見他不答話卻依舊是不依不饒,聲音越發的軟綿綿,自己也直接就往靳致遠的身上靠了過去。


  然而,靳致遠略一錯步,葉柔心什麽都沒靠到,差點兒就直接栽到了酒桌上。


  靳致遠這才轉頭來看著葉柔心,開口淡淡一句,“葉小姐現在還是小心注意一些的好,身體要緊。”


  這話其他人聽了也就覺得是靳致遠普通的客套問候一句,可聽在葉柔心的耳朵裏卻格外的刺耳。這分明就是在說她肚子的那個孩子!

  一想起這個孩子,葉柔心就不敢和靳致遠再多說什麽了。匆匆客套一句,就落荒而逃,不過葉柔心卻注意到,葉錦瑟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心裏一動,她也趁著靳致遠不注意,朝著洗手間走去。


  並不是葉錦瑟不想從洗手間裏出來,而是她洗幹淨胳膊上的酒液之後,剛剛走出洗手間,就被人給堵住了。


  陳皓軒身形修長,半倚半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看見葉錦瑟,陰沉著麵容和她對視一眼,朝著她走去。


  躲不掉,也不想躲。


  目光中似乎有什麽犀利的東西,兩人對視之間暗流湧動,反倒是陳皓軒的氣勢弱了三分。這個認知讓陳皓軒極其不甘心,眯著眼瞪著葉錦瑟,“現在傍上靳致遠了,厲害了?胳膊肘往外拐,開始什麽都和靳致遠說了?葉錦瑟,你別忘了,名義上你還是我的妻子!”


  “你也說了,名義上而已。”葉錦瑟現在已經懶得解釋和靳致遠之間的關係了,她就隻是嗤笑一聲,看著陳皓軒,“我胳膊肘往外拐什麽,你和葉柔心不才是一家人麽?和我有什麽關係?而且,陳皓軒,你沒帶著葉柔心去醫院檢查?葉柔心沒驗過孕?什麽都做過了,還指望靳致遠能什麽都不知道,你在逗我嗎?”


  話說的陳皓軒一愣,倒是真的忘了這個事情。不過,陳皓軒怎麽可能承認是自己的過錯?


  陳皓軒咬牙切齒,“現在變得這麽能狡辯了?葉錦瑟啊葉錦瑟,你在我身邊這一年,裝的不累嗎!”


  這話問的倒是葉錦瑟真的愣了一下,合著在陳皓軒的心裏麵,自己這一年都是裝的?對他的喜歡是裝的,對他好是裝的,百依百順都是裝的?


  看著陳皓軒的表情,葉錦瑟第一次有了自己那麽久的感情都喂了狗的感覺。


  不過這倒也是個好事,葉錦瑟再看著陳皓軒的時候,就半點愧疚的感覺都沒有了,一絲一毫都沒有。


  葉錦瑟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嫌棄,仿佛在自己麵前的陳皓軒不是自己的丈夫,隻是一個做了讓她不齒之事的普通人。甚至在語言上,葉錦瑟都沒有吝嗇自己的情緒,“這話應該是我問陳總您才對吧,您和葉柔心在一起那麽久了,現在甚至連孩子都有了,您一直在我麵前裝成那個樣子,您不累麽?”


  她雖說用的是尊稱,可卻半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冷笑了一聲,把陳皓軒所求所圖直接就說了出來,“不過隻是可惜了,您演技雖然這麽好,但還是什麽都沒拿到。葉家的繼承權,還在我的手上。到時候葉柔心有了你的孩子,陳氏再破產,連奶粉錢都付不起的時候,您還可以去做個群演。”


  陳皓軒之所以和葉錦瑟結婚就是為了這個,現在這一點被直接點出來,頓時就惹惱了陳皓軒。此處人來人往,就算想要動手也不可能。這也是為什麽葉錦瑟能這麽肆無忌憚的原因,陳皓軒咬牙切齒,目光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然而他就是對葉錦瑟毫無辦法。


  ……等等,也許並不是?

  似乎是想起什麽來,陳皓軒臉上的表情顯而易見的柔和,或者說幸災樂禍了起來,他看著葉錦瑟,“葉小姐這話說的可真是沒有後路。你以為你傍上了靳致遠,就什麽事情都能解決了嗎,別傻了,你逃不掉的。”


  並不知道自己需要“逃”什麽,不過葉錦瑟並不介意聽他說完。微微挑挑眉頭,葉錦瑟看著他,口氣裏麵都是嘲諷,“看陳總的這個意思,是還有什麽東西想要和我詳細談一談的了?”


  話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問問陳皓軒還有什麽能要挾她的,這件事情葉父遲早會知道,瞞也瞞不住,也沒有瞞著的必要。至於葉家,在父親回來之前她都可以不用回去了,住也有住的地方,工作也能正常。


  陳皓軒還有什麽可以拿捏她的?在心裏冷笑一聲,葉錦瑟眸中都是不屑,心中倒是有了個猜測。


  果不其然,陳皓軒也冷笑一聲,“葉小姐別忘了,你還是我法律承認的妻子。你現在和靳致遠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你不是想離婚嗎,不是想和靳致遠遠走高飛嗎?我告訴你,離婚協議書上隻要我不簽字,你就說什麽都不能和靳致遠在一起。”


  她就知道,陳皓軒能拿出來說的也就隻有這個了。這還真就讓葉錦瑟覺得憋氣了一下,不過又想起了什麽,葉錦瑟就隻是氣了一下就笑起來,“原來陳總是不想和我離婚,我還以為是什麽呢。陳總早說,不過,已經懷了孩子的葉柔心陳總打算怎麽辦?”


  陳皓軒聽她說“不想離婚”的時候就有些炸了,冷笑一聲,說出來的話格外惡毒,“我不想和你離婚?葉錦瑟,你這張臉我看著都覺得惡心,巴不得讓你趕緊滾出陳家。”


  好在現在葉錦瑟並不怎麽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隻是聳聳肩。


  “陳總怎麽說是陳總的自由,不過如果這就是你的心裏話,那真巧。”葉錦瑟看著陳皓軒,笑臉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我也是這麽想的。”


  似乎是知道了他們兩個在這裏,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來來往往洗手間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陳皓軒想要說什麽也得看看左右還有沒有人,氣勢上就弱了一些,不過在陳皓軒的眼裏看來,現在葉錦瑟所有的反應都是在窮途末路最後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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