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受傷了怎麽不告訴我
“那些就先不說了,既然我人都已經在這裏了,你就帶我們去看看那具屍體吧。”沈呈呈發話了,陳警官也不好不從,可是又怕上頭怪罪,有些討好的問:“那不然……我還是先問問我們的領導吧?”
“陳警官,現在你也確定我是靳氏的人了,還在怕什麽?那屍體是在我們的地頭上發現的,我們來看是順理成章的吧,如果你還是這麽多理由拒絕,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包藏了什麽禍心啊。”
沈呈呈話裏的威脅陳警官這個人精自然是聽得出來的,怕是他再阻礙沈呈呈的話,自己就麻煩大了。
他怎麽能不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很多事兒,可是他就一個小隊長,他也管不著這麽多,兩邊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哎,沈小姐,你們跟我來吧。”頓了頓,“隻能沈小姐和陳先生兩個人來啊。”
最後,陳警官妥協了。
雖然麵容經過水泥柱的封存已經依稀難辨,可是熟悉自家大哥的陳迎豐還是認得出來,這個人便是自己失蹤多年的大哥,陳鼎豐。
“這是你哥,對嗎?”沈呈呈問道,陳迎豐沒有說話,隻是用力的點頭。
隻要一天沒看到,陳迎豐還是告訴自己還有一線的希望,自己的大哥還有可能活著。
隻是如今親眼見著了,他便再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了。他的哥哥陳鼎豐真的死了,死在了水泥柱子裏麵,死得莫名奇妙,死得十分詭秘。
“按理說這種慘無人道的死法,通常隻有黑社會尋仇會遇到,”陳警官說道,“把人丟在水泥柱裏埋屍,一般人怕是再有什麽仇恨也不至於做到這個份上來啊。”
沈呈呈想了想,“陳先生,你哥哥有賭博的習慣嗎?”
“我哥雖說是個大嘴炮兒,又嗜酒,可是這賭博他是絕對不會碰的。”陳迎豐搖頭,“我們的老爹就是死在那些賭棍的棒槌下,我哥和我都在老娘麵前發過誓,絕對不會碰賭博。”
“嗜酒……”沈呈呈呢喃著,“他會發酒瘋嗎?”
“他嗜酒那也是在去京都前了,去了京都之後,因為是做司機,他也很少喝酒了。”陳迎豐想了想,“即使平時過節回來,我讓他喝點他也不怎麽喝,說自己戒了。”
沈呈呈點點頭,觀察著屍體。因為被埋葬在水泥下,整個屍體都保存得很完整,甚至連衣物的顏色也能依稀辨認。看著看著,沈呈呈注意到屍體的脖子處似乎有坑窪的地方。
沒有驚動任何人,她自己默默地看著那些細小坑窪的地方……看著就像是死的時候脖子戴著什麽。
陳雪的項鏈!
沈呈呈幾乎是條件反射就想到了。
本來不確定那項鏈是否和陳鼎豐有關,如今看著屍體,脖子處分明是死的時候還戴著項鏈的!
沈呈呈還確定,陳鼎豐的死肯定不會是被劫財——脖子上戴著金項鏈,要是是劫財,能不被拿走嗎?可是那項鏈分明和陳鼎豐死在一起。
之所以被發現時不在陳鼎豐身上,應該是屍體暴露了出來,有點風化,項鏈掉了出來,被風帶到了附近,這也就說得通了。
“好了,這屍體你們也看過了,咱們就先出去吧?”陳警官著實是害怕自己帶他們看屍體的事情被別人發現,催促著。
沈呈呈點頭首先就離開了,陳迎豐也隻能跟著出來。
兩人出來後,鄭斐琳和靳起迎過來,看了眼陳迎豐,問道:“確認了嗎,是陳鼎豐嗎?”
陳迎豐無精打采的點頭,然後有些祈求的看著沈呈呈,“我哥的屍體什麽時候才能帶走,我想讓他入土為安了。”
死了這麽多年,都沒能入土為安,如今還要控製,不知道何時才能拿回來,陳迎豐心如死灰。
“這個問題,你得問陳警官了。”沈呈呈把鍋甩給了陳警官,陳警官擺擺手,“這事兒也不歸我管啊,主要是那單案子,案子結束的話,這屍體你也就能帶回去了。”
不然放著這具屍體在警局裏,警局大部分人也覺得慎得慌。
“那就拜托陳警官盡快了吧,畢竟這是陳鼎豐的家人,也該還給他們了。”沈呈呈說完這句話,也告辭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陳迎豐離開警局就自行回家了,沈呈呈和靳越鄭斐琳回到車裏後,拉著靳越就吩咐道:“阿越,你一會就趕緊去找陳雪把項鏈拿到手。”
靳越不明白為什麽沈呈呈會這麽急,“那項鏈很普通啊,嫂子,你怎麽這麽關心呢?”
“我剛剛不是去看了陳鼎豐的屍體麽,他的脖子的地方是坑坑窪窪的。”沈呈呈看著靳越,緩緩的說道,“一個被埋在水泥裏的屍體,終年不見天日不受腐蝕,這種坑窪是怎麽造成的?”
靳越想了想,瞬間明白過來:“項鏈!”
沈呈呈笑著點頭,“而且老孫頭不是說了,這項鏈是他在發現陳鼎豐不遠的地方撿到的,顯然,這項鏈很可能就是陳鼎豐的。”
靳越慢慢的分析著:“陳鼎豐是被人殺害的,殺害他的人要是為了劫財不可能會讓這個金項鏈和他一起埋葬的,他既然沒拿走,那他就肯定不是為財……”
“而且以陳鼎豐的財力,在當時的經濟狀況下,他不可能買得起這麽一條純金項鏈。”一條金項鏈在二十多年前就是奢侈品的,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根本就不會買得起。
沈呈呈目光灼灼,“這個項鏈,一定藏著什麽!”
因為沈呈呈說十分緊急,靳越便在附近一個小珠寶店買了一個很是花俏重點是還帶著小鑽石的項鏈。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呈呈姐,琳姐,你們先回酒店吧,今天也夠折騰的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靳越說道,朝著沈呈呈眨了眨眼睛,“呈呈姐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那阿越,你一會辦完就早點回來吧,麻煩你了。”沈呈呈衷心說道,讓靳越做這種出賣色相的事情,雖然她說得容易,靳越心裏肯定還是有疙瘩的。
看他的樣子,肯定從來都不屑於去做這種事情的。可是因為自己的拜托,他去做了。
沈呈呈真的由心的感謝。
鄭斐琳開車,兩人剛回到酒店,就意外看到房間裏靳起。
“你怎麽來了?”沈呈呈很是驚喜。
隻是靳起看到沈呈呈的時候,卻不是那麽的開心,蹙了眉頭,“你額頭怎麽了?”
說完就走過來,掀開沈呈呈額頭的劉海,仔細去看包紮的著紗布,企圖透過紗布看裏麵的傷勢。沈呈呈躲了一下,“沒什麽事,就不小心撞了一下。”
靳起冷著臉,“你受傷了怎麽不告訴我?”
沈呈呈笑著說,“又不是什麽大問題,不用特地說啦。就一個小傷,你別緊張。”突然想起剛剛的問題,“不對啊,是我問你怎麽突然過來了啊?有什麽事情嗎?”
靳起看了他一眼,本來有些緊張的臉色又淡定下來,緩緩的說,“沒事就不能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