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卷三127 (島國回憶)解脫
可是……
??最後。
??我不受控製的往前倒了下去……
??我的身體好像不再是我自己的，它就像被人踢了一腳的假人般。失去了重心。
??『哼哼。』
??首領對此反而冷笑數聲，摸向自己的口袋。
??最終，他掏出了一個鐵指虎，捏在手裏。
??我甚至沒法說話，虛弱到了極點。
??眼前模模糊糊，昏黑一片，我抓著的拳頭，似乎很快就感受到了痛感。
??視線裏，是對方的戰鬥靴，碾在我的手背，惡狠狠的往下踩著。
??後來，我感到一陣劇痛。
??『Fuck you!』
??男人似乎很憤怒，怪我破壞了他的好事。
??他正在享受橘霓裳的時候，我卻潛入了艙內。
??『噗！！！』
??我的胸口，霎時間凹陷了下去。
??對方的眼裏冒著血光，而他手中的鐵指虎，毫不留情的便砸在了我胸膛上……
??900磅的衝擊力，直接將我當時的內髒全部打了個稀爛，整個人徹底被震擊了。
??喉嚨隻是一甜，嘔出很多帶著血肉碎片的東西。
??隨後，首領鬆開了揪住我的手，我便再度緩緩倒下。
??『嗚嗚！！嗚嗚嗚！！』
??橘霓裳被捆著，當然也目睹了這一幕。
??事實上，當天我看見過她的臉。
??玲瓏有致，貌若天仙…………
??可是，這樣為了人世間正人君子，才生來美麗的臉，和我無緣。
??我一直不允許自己停止戰鬥，正因為如此，此刻倒下了，我哪怕覺得渾身僵硬發麻，根本活動不了，卻還是微微地動著……
??但後來，眼睛的餘光隻看見她梨花帶雨的臉，後來我的視線昏黑了…………
??徹徹底底的昏了過去。
??黑暗。
??黑暗。
??更加黑暗……
??一切都消失了……
??（二）
??我說過，我的人生隻有瘋狂，冷血。死在這兒，似乎也沒什麽稀奇的了……
??已經戰鬥了很多年，即便是閉上眼睛，噩夢裏也在和那些殘忍的東西為敵。
??也許我還不想死，可除此以外，好像別無解脫的辦法。
??我活著隻是瘋子，隻是機器。毫無感情。隻思考怎麽最快的打敗對手，奪去他的生命。
??感覺到，自己好像在一個漆黑，深不見底的漩渦中下墜，一切都無依無靠。
??而且，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有一股股沉重的威壓感壓迫著我。好像很快就要疲憊而死，重力就像一直瘋狂的手，拖著我死命往底拽去。
??到了那兒，恐怕隻會粉身碎骨吧？
??無所謂……
??我累了。無止境的戰鬥已經讓我現在都感受不到自己還活著。
??眼前，似乎看見了深淵的底部……
??（三）
??黑暗。
??還是黑暗。
??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
??後來，我卻聽到了聲音……
??『二營長……請睜開眼睛……能聽見嗎……』
??有人在對我說話？
??『請睜開眼睛……回答我……』
??在黑暗裏想了許久，隨後，好像明白過來了。
??四周是黑壓壓的迷霧，所以我什麽都看不見。
??一道呼喚，卻讓我恢複了些許的思維。
??『太好了……』
??她好像知道我醒來了，不見她的臉和表情，卻好像在我耳邊欣然一笑。
??在小島上遇害的少女啊……你為何總是在那之後，一直徘徊在我的心中？
??我救不了你，難道注定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完全的否定嗎！？
??黑刃？？青龍？？
??二營長，直麵你心底的真實聲音吧。
??你隻是個無力拯救他人命運，看著別人死亡的廢物！！！
??『不！』
??我悲喊起來，最終發出疑問。
??『戰爭什麽時候可以結束？我也不想靠著殺人過日子，難道我不知道那些人被奪去生命的滋味嗎！？沒有人想死！！沒有人想！！可是你們為何互相殘殺？我的朋友，你能否告訴我，在我死後，戰爭會不會結束？如果大家永遠誰都不背叛誰，難道我想殺戮殘害誰嗎？不！正因為人世間的一切都是弱肉強食，沒有結束。我隻有把強者全部殺死才能保護弱者……那麽，這個秩序什麽時候被顛覆？我們什麽時候能迎來相互幫助的永久共存？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強者和弱者一樣平等？這樣的新秩序有沒有存在的必要性？』
??好像聽到了少女的抽噎聲。
??『振作起來……隻有你……隻有你能結束這一切。』
??『做不到了，我也已經要離開這個世界。這大概是我最後和你們的相會吧？你們是靈魂，我也快變成靈魂了……』
??我後來摸爬著起來，坐在黑暗之中。
??『我還是不懂，我的一生到底對世界有何意義？戰爭會不會在我離開後結束。我還想守護人間正道，可是我孤身一人，到頭來殺了這麽多年，自己都死了，這個世界有因為我而變得更善良過嗎？』
??『你已經做得……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們都很感謝你……二營長，我們知道你拯救了我們……』
??『那又如何？』
??我感覺到，自己的一切好像漸漸要散開了那樣……
??即將灰飛煙滅？我很快就會因為思想消失在虛空中，從此不複存在？
??那也許將是人世間的悲劇。
??可那……應該終究是我的終點，我所有戰鬥的結束……我的解脫。
??我本不需要為天下而戰。
??換句話說，用人話說。
??世界對我的災難置之不理，冷眼旁觀。難道我卻必須大慈大悲，以德報怨嗎？
??沒有誰這麽規定，相反，你以德報怨，別人隻會認為你早應該大慈大悲的愛這個世界。這樣才算“清醒”。
??可是……
??其實，心底早已作出了選擇，那就是……不管怎麽樣，我定萬死不辭。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