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都怪顧司燁
那個女人，穿著正經的正裝短裙，長發利落紮起吊在腦後，黑色淺口細中跟釘在地上。她轉身，眉眼上挑，不是濃妝豔抹，日常妝更襯她的幹練。
笑起來像草原的風，幹爽利落。
“我還以為是哪個甲方，原來是季清小寶貝啊，你可想死我了。”
蘇瑤說著就走到季清麵前，很自然的彎腰討個擁抱，嘴裏嗚嗚的發出哄孩子的聲音。
季清隻覺得剛剛還有的隔閡一瞬消失殆盡，她眼眶發酸，抬手回應了這個擁抱。帶著鼻音再次喚女人的名字。
“蘇瑤，蘇瑤，我的好蘇瑤啊。我以為不會再見麵了。”
蘇瑤是季清學生時代的紅玫瑰。雖然這麽形容有點曖昧，但是確實是這樣。
高中時代友情都很純潔很真實，但私立學校裏混日子的不少，借著有錢拉人脈的更多。所以一份純淨的有友情對季清這樣的孩子來說就格外珍貴。
這不是季清跟男孩子打架的原因，但是跟男孩子打架後的收獲。那天晚上蘇瑤幫著她揍了企圖勒索好脾氣同學的小痞子，一塊兒偷偷踩著夕陽去爬山玩鬧。這是她們的友情。
兩人留了電話後還嫌不夠，蘇瑤主動提出把季清送回家的請求。季清當然是樂得接受。兩個人一路上跟著車載音樂瞎嗨皮。
等到了家門口反而不舍，季清摸出手機放在臉龐晃一晃一副做賊模樣。
“回去發短信哦！我給你講講我未婚夫的故事你幫我參謀參謀。”
“未婚夫？”
蘇瑤麵色不太好看，但還是伸手捏捏季清的臉蛋，這才露出笑臉。
“是啊，前一段時間一些事情發生了，就多了個未婚夫。哦，對了他叫顧司燁，你知道嗎？我記得他好像挺出名的。”
何止是出名啊，顧家少爺趕不久就得湊齊，那可是一場大戲。人人都渴望選個好坐看個舒爽。
顧家老爺子那些破事無人不知，所以這些年顧司燁和顧嚴的處境權被人當做笑話看。而舊事的細節沒人知道也就不去追究。反正不影響看戲，真相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但蘇瑤知道顧司燁不是因為這個內憂外患被人當笑話看的顧家，而是那個幾乎遍布全球的娛樂帝國。掌權人也姓顧，隻是名字是兩個字。
至於跟顧司燁什麽關係還在調查中，極有可能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這會兒還沒了解詳情的蘇瑤已經開始為季清的戀愛生活擔心。
“小清，你離那個男人遠點，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更何況是顧家的種。憑你的條件什麽好男人找不到。”
季清帶著笑臉勸了好久才安撫蘇瑤將人送走，轉身念叨著上了樓，被季國成一嗓子吼停了。
“季清！你個小丫頭膽子大了是不是？這幾天不回家也不打電話問候你老爸，怎麽回事？賣給工作了嗎？我就說過讓你不要做那個苦差事，你看看你，瘦了多少了？辭職，明天就辭職！這婆記者隻能給你帶來禍害！”
這沒辦法，季清和顧司燁及顧明受傷住院的事被壓下來沒往外傳，再加上被顧司燁鬧的狠了，季清居然忘記打電話回家了。她尷尬轉身委屈巴巴眨眨眼睛。
“爸～我不是故意的嘛，都怪，都怪那個誰……”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這個鍋就落到了某人的身上。
“都怪顧司燁！前幾天我本來在公司趕稿手機出了點問題打不出電話，好不容易修好他就把我接走了，然後也沒來得及通知您。爸～我知道錯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做記者沒有很苦的，不要讓我辭職好不好？”
這個女兒是捧在手心裏護著長大的，季國成本來就是鍾情的人，季清的母親去的早，已經成了他一塊心病，所有愛都砸在季清身上了，隻希望她一生順遂平安，開心快樂。
退一萬步說就算季清是那些沒腦子的富家小姐模樣，隻知道攀比聯姻玩心眼，季國成也認了。他的女兒，可以把整個家都賠進去玩。可季清爭氣，長成一個有骨氣有思想的女孩模樣。但季國成並未因此少操心，有時恨不得季清是個敗家的女兒。好歹不會有什麽出乎意料的危險。
吃了季清遞到嘴邊的甜棗，季國成無力的歎了一口氣。
“你們年輕人啊，做什麽事我也管不著了，但是小清，千萬別把自己放置在危險中，你出了什麽意外，爸爸承受不了。”
老爺子也是操心了一輩子。年齡大了自然禁不起什麽刺激，還好季清沒把自己受傷的事說出去。她乖巧答應了，轉身回臥室，打算給顧司燁打個電話報備一下。這兩天想在家裏陪陪父親，就不去他家了。奈何顧司燁手機打不通。發短信也沒見回。
雖然有點奇怪，但可能是在忙。季清也不再多想，給蘇瑤大致說了她現在的情況聊了幾句話也就早早睡下了。
季清睡得並不踏實，她難得做了噩夢。夢裏不是黑暗看不清路的。而是朦朦朧朧的紅色，像眼前蒙著紗。鮮紅的紗。她心裏很不舒服，一直鼓動著什麽，但身體不受控製，隻是平穩前行。
路兩旁有潺潺流水，像陳舊的血液。也有高大挺直的樹，樹中禁錮著人臉在哀嚎。
路的盡頭有一個男人，看背影怎麽看怎麽像顧司燁，季清總算找到一點安全感，開口準備叫一聲。
那個男人卻跪下了。他背對著季清，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
季清心裏很著急，可她還是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發不出聲音。
漫長的道路，清晰的腳步聲，季清總算靠近了那個男人，她伸出手想拍男人的肩膀，叫一聲他的名字。
倏地，男人的頭掉到地上，頸子噴出鮮血讓灰色正裝變成深黑色。
季清抖著身子發不出聲音，因為刀在她手裏。
當她驚醒已經是一身冷汗，眼角不知怎麽有淚珠劃過的痕跡。她茫然摸出手機撥打那個熟悉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sry……”
季清有點慌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於是給顧明發了短信。
“你小叔在家嗎？看見速回信息。”
手機屏幕剛亮就被季清握在手裏仔細打量。
“？不在。好像跟我爹出門辦事去了，怎麽了？不過我下午好像還見了他一麵，沒出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