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在鬧什麽脾氣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空中花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顧盛楠始終保持紳士的微笑。
他似乎不肯結束這場類似幽會的出套。總是換著法子想讓季清開心,聽到笑聲才罷休。
每每在話題將要冷場的時候,顧盛楠都會及時介紹附近一株花草開啟新的話題。
季清有些困倦,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正想著,顧盛楠手機打破夜空安靜,男人起身稍微回避季清接起電話,麵色不太友好。
好巧不巧,季清翻看手機,卻被突然蹦出的信息嚇了一跳。消息來自聯係人顧司燁大色狼。
“季清,我不管你在鬧什麽脾氣,大局為重。事後我會慢慢解釋。現在速來宴會大廳,計劃預備施行。”
猛的想起身上還背著一篇大新聞的自己還指望顧司燁假死救命呢。在想著怎麽好開口季清一臉猶豫望著顧盛楠的背影。
誰料想他回身看著季清的小表情恰好又是一副溫柔模樣。
“小清,這場宴會畢竟不能少了我,要不我們回去待一會兒好嗎?”
說著似乎是害怕季清誤會而果斷拒絕一般,微頷首補充著。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先讓司機送你回家。”
此時此刻,季清的心裏已經樂開了花,這不就是瞌睡碰巧有人給送枕頭嗎?
她端著一份矜持故作為難後想開的爽朗笑容。
“那剛好我朋友還在底下,我們一起回去,我跟他們結伴回去也行。”
顧盛楠似乎隻是一說,他並沒有給出想送季清回去的意思,聽到這個回答隻是稍微加快了步速,兩人就這麽並排再次回到大廳。
顧司燁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把身邊的孟佳碧哄騙走了,此刻正一個人站在場中好不落寞。當然這是在季清眼裏。
畢竟顧司燁看向季清和顧盛楠的眼神充滿不可置信和隱約憤怒,他眉頭皺成一團低頭抿酒權當無視了二人。
雖然他沒什麽表示,但季清總覺得從那個一向強勢的男人身上看到了委屈和憤怒,她草草跟顧盛楠打了招呼,說是自己一人去找陸離九就分開了。
顧盛楠似乎也有的忙,並沒有過多在意便轉身遊走於場中。
季清自己挑了個角落坐著吃蛋糕,一天沒怎麽吃飯,緩過勁來還真感覺有點餓。
她瞥見顧明匆忙進場卻穿著侍者衣服,端著單杯香檳魚似的鑽到顧司燁身邊。
世間一巧,端著酒水的顧盛楠迫不及待去找顧司燁炫耀自己跟季清的關係,看也沒看就把顧明手中的香檳遞給了顧司燁。
顧狐狸含笑接過,並沒有急著喝,而是跟顧盛楠笑容滿麵聊了幾句。
眼見著顧明轉頭消失不見,季清隻覺得手心冒汗,蛋糕也吃不下了,眼裏隻有顧司燁,她起身往那邊走去。
隨著顧盛楠和顧司燁的碰杯動作,兩個男人都灑脫將杯中飲品一飲而盡,季清隻覺得心髒漏跳一拍,時不時發出擂鼓震天的躁響惹心煩。
顧盛楠帶著一貫淺笑去與顧家老爺子寒暄,而顧司燁右手抵壓胃部麵色逐漸灰白。
等季清剛走到顧司燁身邊時,男人額角已經掛著大滴汗珠無法站穩。
當他看見來人還沒忘露出一個怎麽看怎麽難受的笑容。
“小清,你總舍得來找我了。”
話音剛落,字尾餘音還打著轉上升,顧司燁卻已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麵色痛苦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季清慌了神,蹲下將男人摟在懷裏帶著哭腔求救。懷裏人體溫微涼,呼吸微弱,生氣被無形的手一點點抽離。
“顧司燁?顧司燁?你別嚇我啊!你醒醒!別玩這麽大的好不好?”
雖然心裏明白這是假死,但沒看見全過程的季清總怕這藥沒換。是真的有毒的那一份,亦或者輾轉反側又恰好送到了顧司燁口中。
她東怕西怕什麽可能性都想了,就是沒辦法讓自己再完全信服眼前這一幕就是商量好的施行計劃。
好在顧明和顧嚴早有準備,在慌亂擴大之前就派人護送顧司燁和季清到了專用救護車上。
顧嚴消息隨後就到,他表示自己不方便跟著走,要在宴會組織輿論,畢竟這香檳是顧盛楠遞的,翻盤好機會可不能放過。
顧明沒多久也發了信息說是讓季清放心。藥是顧嚴換的,死的以假亂真,但是似乎有一些不太好說的副作用,顧明也說不清隻能把剩下的未知交給季清對付。
“救護車停在市醫院門口,醫院門口左手第二輛車上有司機,人可信,你帶司燁先藏幾天。”
這也是顧嚴發的,似乎是目前計劃的結尾工作了。
如信息上所安排的,季清看著醫護人員推著空無一人的擔架進了搶救室,而被移到後座的顧司燁還是沒有一絲醒過來的跡象。
等繞路回到新租的小房子,其他人走個幹淨後季清才真的感到害怕。
她蹲坐在床邊聽著秒針滴答滴答吞噬時間,顧司燁的呼吸還是一絲一縷風一吹就會消失一般的脆弱。
季清有些害怕,她不敢發消息去問顧嚴那個藥到底換了沒有,生怕一場鬧劇下來自己要跟一具屍體待幾天。
於是她隻是這樣幹坐著,然後禁不住寂靜扭頭開始用指尖描摹顧司燁的五官。
睡著的顧司燁依然鋒利,他不像顧盛楠身上是一團霧氣,收斂著隻給人溫柔。顧司燁是張狂的,目下無塵的,似乎冷漠的麵孔下安的全是深水炸彈。
一個不順心,眼睛一眨就引起一片騷動,偏你還看不出他的喜怒。隻是知道,顧司燁是個攻擊力奇高的人,他好戰,卻往往不屑於戰,他睚眥必報,卻報的悄無聲息狠絕無情。
手上摸了一段時間,季清才覺得不好意思。剛準備繼續吃豆腐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太癡漢,被抓個現行可不好解釋。
於是她轉行開始幫顧司燁脫衣服,想著假死醒來肯定渾身疲憊,穿著正裝肯定不舒服。
季清隻是想找點事麻痹自己的無措和不安,於是顧司燁隻剩內褲光裸躺在被子裏。
溫水和點心甚至補腦藥劑都放在了床頭。
沒一會兒,季清居然還端著一碗白粥進了臥室。
可這個時候顧司燁依然沒有半點要醒的意思,季清習慣性再伸手一探鼻息,居然無法感知到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