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救救我
季清早已感覺到孟佳碧的動作,剛準備閃身躲開些,沒想到她自己掉下去了。
這算不算是自作孽?一點都不值得同情。光是聽著滾下去的聲音,季清都覺得疼。
她扶著樓梯扶手,往樓梯下探了探,嘖嘖嘖,恐怕摔得不輕啊,看著她麵部都扭曲了。
孟佳碧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商場,聽這聲音,中氣還算足,估計就是受些皮肉之苦。
樓下的樓梯口圍滿了人,現在從這下去,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擠不出去。
季清抬起準備往下踏的腳,笑了笑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下了電梯,她從裏麵往外邊走,樓梯口吵吵嚷嚷的還圍著人,季清慶幸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到了商場外邊,與裏麵的悶熱空氣不同,一陣清涼的風吹來,吹得季清神清氣爽。
她忍不住閉上眼睛,享受這樣的舒適。
還沒睜開眼呢,就聽到一串腳步聲傳來,登登登,由遠及近,跑得急而且腳步間距短。
季清猛得睜開眼,就瞧見了是那個賣花的小男孩。
正朝著她跑來,已到了麵前,他臉上到處都是淤青,青一塊紅一塊的,還有的破了皮,傷口還沒結痂。
季清心裏一揪,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小男孩被打了。
“你……”她皺著眉,準備問這傷口是怎麽回事。
還沒問出口,那個男孩就把手裏的花束全塞給了季清,轉身便跑了。
連錢都沒要?
季清驚詫地看著小男孩的背影,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兩隻手都拎著購物袋,騰不出空餘的手拿花束,隻能夾在腰間慢慢地走到車邊。
她一直低頭想著,這小男孩到底是什麽意思?
但就是想不通。
季清到家後,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徐嫂早有眼力見的幫季清拎著了,瞧見她手裏的玫瑰花束,也準備接過來,笑著道:“阿清,這是誰送的玫瑰花啊?”
季清遞過去的動作一頓,目光落在玫瑰花束上。
“徐嫂,你去忙吧。”
她徑自走到客廳裏,仔細地翻看起玫瑰花束。花已經不怎麽新鮮了,外邊是白色的錫箔紙包著,可能是小男孩一直握在手裏,已經褶皺的不像話,賣相極差。
季清心裏怎麽都不踏實,覺得小男孩的舉止異常,特別是和他臉上被打的傷聯想在一起。
輕蹙著眉頭,她打開了玫瑰花束的錫箔紙,一層一層的裹的很厚。
這更加加重了季清心裏的疑惑。
若是平常賣花,玫瑰花束外邊應該是透明的包裝紙,怎麽會用錫箔紙呢?
但錫箔紙的正麵反麵,什麽東西也沒有。
季清眉頭皺得更緊了。
徐嫂從裏麵倒了一杯水出來,放在茶幾上,看著季清這般折騰這束花,好奇地問:“阿清,你這是幹嘛呢?花都快幹了,趕緊插花瓶裏啊。”
徐嫂說著就準備捧起已經拆了包裝的玫瑰花束,準備往花瓶裏插。
季清把錫箔紙扔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目光不經意地瞥見其中一朵玫瑰花裏有白色閃過。
所有的花都是紅色,所以一點點白就特別顯眼。
“等等!”季清急急喊住徐嫂的動作,放下水杯,把她手裏的花又拿了過來。
季清把所有的玫瑰花一朵一朵地翻看過去,終於在其中一朵花上,找到了方才顯露的白色紙張。
紙張比較軟,全是褶皺,疊了好幾疊,藏在花朵裏麵,很不容易讓人發現。
“咦,這還藏著張紙。”徐嫂想著,難道剛才季清就是在找這張紙,莫非上麵是送花的人寫的什麽甜言蜜語之類的,她這麽緊張?
這頭還在猜測著,季清已經精神高度集中,快速地打開了紙張。
上麵歪歪曲曲地寫著三個字:“救救我。”
季清心裏咯噔一下,猛得起身,嚇了徐嫂一跳。
“怎麽了?阿清。”徐嫂瞧著季清臉色嚴肅,往她手上已經被打開的紙張上瞄了一眼,驚地睜大了眸子問:“阿清啊,這是誰寫的?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季清沉著臉看向徐嫂,依稀想起來之前,那個排擋老板跟她說過的話。
“這些孩子啊,是人販子養的賣花騙錢的,幾乎天天來,要來的錢都給人販子了,孩子可能還吃不飽。”
難道果真如排檔老板說的那樣,這小男孩真是被人販子拐賣的?
而且小男孩身上還帶著傷,季清心隱隱作痛,覺得這些人販子一點人性都沒有。
她手指還捏著那張寫著救救我的紙條,隻覺得指腹生涼。
來不及多想,她立即撥通了110。事態緊急,這事還是先報警,來得妥當。
徐嫂在一旁滿臉的擔憂,聽完季清和警察說的話後,咒罵道:“這群殺千刀的人販子,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孩子父母該有多傷心啊。”
季清聽著徐嫂說話,怎麽也靜不下心來,這事報了警,她還是不放心。
那個小男孩既然把那張紙條塞給了自己,他對自己肯定是抱著希望的。
“徐嫂,我午飯不在家吃,去趟警局。”季清拿起包,把手裏的紙條塞了進去,焦急地往外趕。
“好。”徐嫂知道季清是去忙這件事了,又怕她出什麽事連忙提醒道:“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季清草草應了應,就驅車趕往警局了。
到了警局,她一說自己是報警人,而且是一名記者。
警察們就把她帶了進去,仔細詢問著事情經過。
口頭問話結束,季清把手裏的紙條交給了警察,懇求道:“你們一定要快點查到這個孩子的行蹤,他已經遭到人販子的毆打,很可能不止他一個孩子。”
正在忙碌的警察,轉頭實話實說道:“季小姐根據你的描述,我們已經畫了孩子的人像畫,布置了警力去調查孩子的行蹤,目前我們能做的也隻有等消息,你要不還是先回去?”
“可是”季清心裏很焦急,很可能稍微晚一步,這孩子受到更多的虐待,甚至往更嚴重的想,連命都保不住。
正在這時,顧司燁打了個電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