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算計
柳柳微微嘆了一口,「二叔不會偷爺爺奶奶的錢,定是有什麼誤會。」
柳陽堅毅的點頭,柳柳拍拍他的肩膀,「你先進去給二叔敷藥,按照以前我教你的方法。」
等水不那麼燙時,柳柳倒出兩碗送到屋子裡。柳二郎身上的傷口已被柳陽摁上揉碎的草藥,幫上了破衣服撕成的布條,人看起來比剛才有精神。
「老二,喝口水。」柳大郎的喉嚨沙啞。
柳柳盤腿而坐,「柳陽,你去陪柳林柳葉,娘來了喊我一聲。」
「哦」柳陽懂事的帶著弟弟妹妹在院子里拿樹枝寫爹爹教他們的字。
「二叔,是……不是那三百文……」
「柳柳,不關你的事,那錢是借你的,我一定還你。」
「二叔,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
「柳柳,」對於自家這個悶葫蘆弟弟有時憨的真叫人著急上火,「你二叔用那三百文買了點肉和一些白面,送給你三嬸時,被咱村走娘家的柳癩子媳婦瞧到了,回來逢人就說。你……你奶說家裡的銀子少了一兩,你爺那暴脾氣領了老三打了你二叔一頓。」
柳柳詫異,「二叔,你咋不解釋?」
柳大郎也氣悶,「被打時你二叔一句不吭,鬧的沸沸揚揚,全村都知道了」你二叔偷銀子這半句咽了下去沒說出來。
柳二郎苦笑,喉嚨干疼,像點了火一樣,端起一碗水一飲而盡。「解釋不清的。」娘發那麼大的脾氣,肯定是銀子被偷了,這個黑鍋也只有自己背了。
「二叔,那你咋打算?」這「偷」罪名大著了,在村裡一輩子都抬不起頭,還會影響到子女。
「老二……」
「我……我也搭間木屋先住著。」老院他是沒法去住了,唉,全當爹娘把他分出來了,等過了這個冬,開墾些荒地把媳婦孩子接回來。
「老二,你可想好了!?」這一搬出來可就把「偷」爹娘的銀子給做實了。
柳二郎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點了點頭。
「清者自清,時間會證明一切。」
「二叔,爹,我訂了磚瓦,明天送來,咱去山邊轉轉,看房子咋蓋。」
「這麼快?」柳大郎驚鄂。
柳柳點點頭,必須要快。
「二叔,……」
柳二郎擺擺手,「我再搭間木屋住就挺好。」
在這樣的風口上,本來打算幫二叔也蓋間房子也得泡湯。
柳柳把從鎮上打造的輪子拿出來,柳二郎幫著把輪椅搬出來裝上。
「姐,這法好,推著一點都不費勁。」柳林柳葉搶著推。
李氏提著一筐紅薯走來。
「娘!我們能推著爹出來轉悠了。」柳林興奮的喊到。
柳柳上前,娘的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娘,我們去山邊轉會,娘一起去。」接過紅薯,放屋裡,落了鎖。
剛走過路口,就有村裡的人圍上去,稀奇的摸著,「這椅子咋會走?」「嘖嘖,倒底是從京城裡來的。」「這稀奇玩意也只有京城裡才有。」見柳二郎跟在身後,布條包著傷口,都露出鄙夷的目光打量。
柳柳呵呵的笑,讓娘推著爹先走,「大家都忙吧,我們轉悠轉悠,二叔,走吧,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一句話讓聽的人的心思千迴百轉,有人忍不住的問,「柳丫頭,你這啥意思?」
柳柳笑而不語,柳滿生擠過來,「能啥意思,一個村裡住了這麼多年,二郎啥人大家不都清楚嗎!?」
醍醐灌頂,眾人再看遠去的柳二郎帶著點憐憫,這老柳家做事太不地道了,這可是親生兒子啊,唉,給大兒子斷親又給二兒子弄出這事也沒啥奇怪。
柳滿生跟著他們來到山腳下,「你們要在這蓋房子?離村子可有點遠,這麼多碎石塊,那得好好拾掇平整。」
柳二郎蹲在地上開始動手拾掇,柳柳帶領大家一起幫忙,「明天磚瓦拉來,還請滿生叔找人幫忙。」泥瓦匠找鎮上的,但一些雜活小活還得讓村裡人干。
「這沒問題,咱用手太慢了,我去村裡找兩把鐵鍬。」說完向村裡跑去。
「滿生叔人真好。」
「二叔,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不用太擔心。」
柳二郎遲疑下點點頭,柳柳說的啥意思他真沒聽明白。
「你這丫頭,咋和你二叔說話呢。」李氏也不明白柳柳說的什麼,只當她在胡咧咧。
柳柳吐吐舌頭,看爹的表情也不明白自己說的啥。
「娘。」
柳柳把她娘拉到一邊,小聲問到,「奶……是文奶奶,被那個……那個氣到了?」
唉,李氏點頭,瞥了一眼相公,見他被柳葉推來推去,低聲道:「你奶堵住文奶奶的門罵了半天,可把文奶奶氣著了,我回來時還在床上躺著。」
「你文奶奶是咱家的大恩人,她說了,老……你奶就是罵她十天,她還是認你爹當兒子。」
古代孝道大於天,沒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的兒子,對於那對極品爺奶,還真沒有法。
唉!還是幹活吧。
柳滿生不僅借來了鐵鍬,還領來了村裡的幾個人來幫忙。
人多力量大,幾畝的院地一會兒拾掇的平整乾淨。
柳大郎向眾人道謝,「等房子蓋好了,請大家來喝酒。」眾人呵呵笑,這感情好。
柳癩子向柳金全打小報告。
蓋房子?柳金全冷笑,蓋吧,蓋好的房子是誰的還不是老子說的算。
柳三郎擔驚害怕了一天,從地里回來就鑽進自己的屋子,小程氏戳著他的腦門說,「沒出息,出來吃飯。」
小程氏把舀好的飯端到堂屋的桌子上,「呀」了一身,程氏白了她一眼,「嗷嗷叫喚啥?」平常程氏對這個兒媳婦還算不錯,無奈今天丟了銀子,又找文老太婆罵了半天,現在就像只發瘋的狗,逮誰咬誰。
小程氏心裡暗罵一句,面上賠笑道,「娘,忘燒老二那碗飯了。」
「沒燒正好,天殺的兔崽子,敢偷老娘的銀子給那**女人買肉吃。再進這個家門,腿打斷。」
柳老漢把煙袋別身上,「都是自家兒子,打也打過了,就算了。」地里的重活可都抗在老二身上,這個家暫時還離不開他。
「爹怪會說笑,那可是一兩銀子,娘心疼著呢。」說著小程氏瞄了一眼柳三郎。
柳三郎接腔,「自從柳大郎回來,老二眼裡哪還有爹娘,今天敢偷一兩,明天就敢偷十兩。」
「我可是聽說了,那傻老二現在幫著柳大郎蓋房子,明裡暗裡的想把家裡的東西搗鼓出去。」
程氏氣的把手中的筷子摔斷,「以後沒有老二這個兒子!」小兔崽子,早知道就該扔到尿盆里溺死他。
小程氏佯裝上前去勸,心裡得意的笑,攆出去好,都攆出去,房子田地都落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