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來是這樣

  房間裏回響著這四個字，陸鈺怔了幾秒才反映過來：“真的？”


  說完立刻起身換衣，頃刻間，他便西裝筆挺的站在蘇韻錦麵前：“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蘇韻錦看了眼時間，晚上11點。


  陸鈺將溫牛奶放到桌上才走的，蘇韻錦望著這杯牛奶，並沒有喝，而是跟著出了房間。


  看著陸鈺的車子離開別墅大門，她才啟動車子跟上。


  這輛車子是婚前蘇韻錦的代步車，陸鈺並不知道是她的。


  陸鈺的車在城市漫無目的繞了三圈後停在一家私人醫院門口。


  陸鈺風塵仆仆來到病房門口，卻小心的梳理著自己儀容，幾秒後才輕聲敲門走進去。


  “你來了。”病房裏白慕雅聽到聲音，拿開蓋在臉上的書，淺淺的笑著。


  陸鈺看著她瘦了一圈，心疼無比：“今晚有沒有好好吃飯？”


  “我沒事的。”


  陸鈺握緊她的手：“蘇韻錦懷孕了。”


  “那很好啊。”白慕雅唇角的笑容漸漸放大，“明晚你終於可以整晚留下來陪我了。”


  “嗯，雅雅好好養病，手術成功後，以後那個孩子就是我們的孩子，我會讓他像孝順親生母親一樣孝順你。”


  一門之外，蘇韻錦聽到這些話，呆怔在了那。


  原來，是白慕雅想要她肚子裏有個孩子。


  回到別墅，蘇韻錦做了一個夢，夢裏她的孩子全身傷痕累累，白慕雅卻看著孩子淺笑盈盈。


  從這個夢中驚醒過來，她渾身汗濕，再無一點睡意。


  空落落的被子裏是熟悉的男人味道，如同禁寒的冷意包裹在蘇韻錦四周。


  視線碰觸到窗台桌上的牛奶時，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


  她每晚睡到天亮……是不是全靠這杯牛奶？


  那就是她花了整整十三年愛戀著的男人啊。


  她好像，從來都不曾了解他；就像從不曾入他的心一般。


  天色漸漸變亮，落地窗被車燈照耀得一片光明，蘇韻錦知道，是他回來了，終於從白慕雅身邊回來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停在房間門口，這一瞬間，她忍不住想，也許陸鈺心中對自己多少有愧疚的。


  刻意放輕步伐推門入內，昏暗中那聲淺歎格外明顯。


  蘇韻錦感覺自己的心像被雙無形大手握緊，緊到難以呼吸，大床的另一邊陷下去，接著她被熟悉的懷抱擁入懷中，沒有往日的溫暖，有的隻是遍體的冰冷。


  即使是冰冷，她卻貪婪。


  她以為，他跟自己真的，就能依靠著這個孩子一輩子相守著下去，即使他對自己沒有愛，也會因為孩子對她有所改變。


  蘇韻錦啊，你什麽時候才能夢醒？才能不再自欺欺人？


  “韻錦？”


  陸鈺覺察到懷裏女人異樣，將她身體掰過來，月光下，淚水模糊的小臉讓他心倏地一頓：“你怎麽了？”


  蘇韻錦眸中閃著淚花的笑：“高興我們之間又有了孩子。”


  如同星空中璀璨的光澤，陸鈺恍惚了幾秒，刻意錯開她眼眸，他眸底滑過抹複雜。


  像什麽都不曾知道似的，蘇韻錦片刻收斂好自己情緒，臉上蕩漾著淺淺的笑容，心卻像墜入穀底，刻入骨髓的深愛，怎麽能想釋然就釋然得了？

  十歲的一遇，牽牽絆絆，暗戀不知不覺間在心底長成了參天大樹。


  蘇韻錦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成病態般白，眼瞼水腫，她本人都覺得陌生。


  陸鈺已經不在房間裏，她想，也許跟白慕雅煲電話粥去了。


  化個淡裝，又挑了條耀眼的天藍色裙子，下樓時，成了別墅裏最耀眼的抹風景，陸鈺剛在外麵打電話回來，入目的是款款而來的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