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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親情牌

  唐若詞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滿臉笑容的楊氏和劉月梅,一雙水眸微斂,晦暗不明。


  這兩個人,明顯就是心裏有鬼,她倒要看看,她們兩人今日找她來作甚?


  “是,是,是嫂嫂和娘啊,聊的太投入了!”聽到唐若詞明嘲暗諷的聲音,劉月梅心中的怒火蹭一下躥了上來,但她深知,今日非同往昔,眼前的這個傻子早已不是她能控製的了。


  “嗬!”看到劉月梅如此一番賠笑的態度,不知怎麽的,唐若詞腦海中如放電影般猛然飄過她們欺負本主的曆曆幕幕,她止不住的一聲冷笑,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找我有事嗎?”


  這兩個人,蛇鼠一窩,她可沒有時間陪著她們在這兒打哈哈。


  伴隨著唐若詞得話語落下,楊氏和劉月梅微微一愣,麵麵相覷,顯然她們沒有想到賠上笑臉還會被唐若詞打一巴掌。


  “奧,沒有事,那我就先走了!”說著,唐若詞就要轉身離去。


  見此,楊氏急了,一步跨前道:“等等,若詞,是這樣的,我和你嫂嫂今日趕集買些東西,尋思著你在濟風堂,我們就過來看看你是否吃飽穿暖,一個女孩子家的出門在外,娘不放心啊!”


  楊氏也是偶爾才聽到唐若詞在濟風堂當上了威風凜凜的唐神醫,這才覺得茲事體大,連忙趕了過來,要知道,依唐若詞現在的身價,她們唐家簡直可以躋身於鳳凰鎮的大家之族啊!

  “嗬,不放心,嗬嗬……”楊氏感人肺腑的幾句話,聽在唐若詞耳中,卻猶如笑話一般,這人原來是來打親情牌了,可是她唐若詞偏偏不吃這一套,“既然看到了,那趕緊走吧,我很忙!”


  以前烙在心中的傷痕怎麽可能會因為三兩句假心假意的話語抹掉,那些傷痛本主忘不掉,她唐若詞也忘不掉。


  “那你什麽時候回家?”楊氏明顯感覺到唐若詞疏離的態度,但她還是揪著不放,要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兒現在可是意味著榮華富貴啊!

  聽到楊氏如此問,唐若詞水眸微垂,懶得再答她一句,轉身就要離去,卻聽楊氏的聲音再次急聲傳來,“你爹想你了!”


  “父親?”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瞬間戳入了唐若詞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她猛的頓住腳步,垂在袖中的素手倏然攥緊,那個家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父親了。


  “回去告訴我爹,再過三五日我就會回去!”落下這麽一句,唐若詞再也沒有任何的停留,疾步走進了濟風堂。


  身後,楊氏和劉月梅眉頭微皺,相視一望,眼中紛紛閃過絲絲笑意。


  不管怎麽說,隻要這個該死的賤丫頭回家了,她們有的是機會。


  與此同時,惠仁貴!


  許仁貴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拄著拐杖,在後院中來來回回,不停地張望著緊閉的後門,滿臉焦急之色。


  該死的,這告示也發出去了好長時間了,怎麽還沒有人來問,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嗎?

  “老爺!”就在他忐忑不安之際,一個小廝從拐角處走了過來,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態,許仁貴猛的甩開攙扶他的丫鬟,踉蹌著步伐,奔到小廝麵前,“怎麽樣,還是沒有人買嗎?”


  對上許仁貴那雙焦急不安的雙眼,小廝一個哆嗦,結結巴巴的開口,“還……還沒!”現在的惠仁堂已是一個空殼子,那些個有錢人都避之不及,怎麽會犯傻來收購啊。


  “廢物,一群廢物……”聽到小廝哆嗦的話語,許仁貴怒火攻心,猛的用力一腳踢向小廝,那小廝猝不及防,竟硬生生的挨下這一腳,抱著小腿就吃痛起來。


  “哎吆……哎吆……”


  許仁貴也好不到那兒去,這一腳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再也支撐不住,他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一晃,就要栽倒在地上,幸虧旁邊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


  “廢物,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我養你們何用!”憤怒至極的咒罵聲不斷地從許仁貴口中發出,擲地有聲,繞梁三尺,久久不散。


  被許仁貴訓斥的那個小廝再也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拉攏著腦袋,頭幾乎要杵到地上,能將自己縮的多小就有多小,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許仁貴逮誰咬誰,千萬不能頂撞他,此刻他隻希望這猛烈的暴風雨趕緊過去吧!


  一分鍾,兩分鍾……眼看許仁貴越罵越猛,就在小廝快要覺得自己受不了之際,後院的門“咯吱”一聲打了開來,惠仁堂打雜的家仆小順畏畏縮縮的探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場景,他微微一怔,雙眼倏然睜大,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跑到怒氣衝衝的許仁貴麵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老爺,奴才小順有事稟告!”


  “何事?”這個狗奴才他記得,是惠仁堂後院打雜的,上次還向他撒謊告假說回去看望八十歲老母呢!

  對於小順剛才縮頭縮腦的表現,許仁貴雖然生氣,但還是壓下體內的怒火問道,他到要看看這個狗奴才有什麽事情稟告。


  “回老爺,小順有一表哥在京城當官,現在辭官還鄉,想買一處店鋪和宅院,小順想到你貼出的告示,特來問問你!”


  伴隨著小順的話語落下,許仁貴仿佛一下子被注入了活力,瞬間兩眼放光,一步跨前驚喜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是老天開眼啊,老天有眼啦!

  “小順不敢騙你!”小順垂低著頭,連忙開口,心中卻是止不住的恥笑連連。


  許仁貴這個該死的資本主義剝削地主家,去年,他母親病重,原本他想請假趕回家探望,可是這個許仁貴,硬是已惠仁堂下人短缺為由沒有給他準假,甚至還為了防止他暗中逃跑,克扣了他一個月的工錢,害得他連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上,這個仇,這個狠,他一直都記得。


  “哼,那你將你表哥帶來我瞧瞧!”許仁貴也是個謹慎的,短暫的興奮之後,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順,冷冷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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