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黑衣男子
不過和他們不同的是,黎念他們兩個隻是拿了籃子,看起來並沒有擠進園子的企圖。
隻有他們兩個站立在原地,顯得和大部隊格外的突兀和格格不入。
黑衣男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兩個人,對他們有些好奇,一步一步的走近。
“剛剛太匆忙,還沒有來得及自我介紹,我是邵陽。”
邵陽……
黎念口中默默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聽上去很陽剛的名字,可是和他的氣質,簡直是迥然不同。
不知怎麽的,隻要邵陽一走近他們,黎念就有一種格外詭異的感覺,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山籠罩在他們的身邊。
“林禦熙。”
“黎念。”
既然他都已經開口了,那兩個也就不好意思呆站在原地。
邵陽就像是若有所悟,點了點頭,隨即目光轉向了尚在出神的黎念。
“想必剛剛挑起事端的也是你們兩位吧?”邵陽絲毫不客氣地開口,湊近他們的一步,卻沒有想象中的威脅:“很好,我很欣賞,不知道我有沒有興趣到我的房間來喝喝酒,我想跟你們談點事。”
他們僅僅是一麵之緣,邵陽既然如此熱情的邀請,黎念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
林禦熙這個人最為敏銳,不用黎念提醒也是懂的。
可是這個酒莊事關合同問題,多了解一點就多一點的突破口,雖然知道前麵危險重重,他還是不能放棄。
“可以。”林禦熙一口答應下來,禮貌的回應:“莊主居然有興趣請我們喝酒,那我們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黎念原本還在要不要拒絕邊緣徘徊,可是沒想到的是林禦熙居然輕易地答應了。
她稍稍有些詫異地瞪了他一眼,林禦熙我就猜到他的反應,一隻手抓住她纖細的小手反握過來。
一股強勁的力量,就像是灌輸到他的手腕中一樣,瞬間就給了她安全感。
“沒事的,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到底還是林禦熙有辦法,隻是一句話就寬慰了她緊張的內心。
林禦熙這個人,就是無論到什麽地方有多危險的處境,可是隻要他說了承諾了,你就會忍不住百分之百信任他。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黎念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身邊有一個人陪,總比孤軍奮戰要來好多了,黎念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
然後帶著他們一路七拐八拐,原本葡萄酒莊裏的人就不是很多,走得越遠人就越來越少,到最後都可以用荒涼來形容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念隱隱約約覺得腳腕有些酸痛。
就在這時,邵陽突然停下了腳步,站定在他們的麵前。
因為沒有事先提醒他們一聲,所以黎念“啪”地一下子就撞到了林禦熙後背,額頭上止不住的有些疼痛。
“到了?”林禦熙開口問道。
可是他的心中也有了深深的疑惑,這個邵陽不走陽關道,偏偏走的是羊腸小道,還來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真是讓人搞不清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邵陽點點頭,指了指麵前的獨立日式小屋子。
“喏,這就是我平常居住的地方,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參觀一下?”
都已經走到這兒,哪怕是沒興趣也不得不進去參觀了。
黎念冷笑一聲,卻沒有將想法說出口來。
隨著邵陽的指引,他們兩個脫下的鞋子緩緩地走入了屋內。
外麵的歐式酒莊的裝修不同,這完全就是和風日係風的裝飾,拉伸的木門使得空間的神秘感更加地豐富了。
原本以為是故意造成這樣子的,賣個情懷罷了,不過沒想到的是裏麵連照明的都是蠟燭,看不到一絲的電火存在。
這讓邵陽這個人的身份更加地神秘了,到底什麽人還會看這個年代用如此複古的東西,他們兩個有些想不通。
“嗯,很好看。”林禦熙臉上倒是沒有什麽波動,看起來毫不在意的樣子。
可是黎念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他的不對勁。
林禦熙嘴角在微微的抽搐,看來他也不是很適應這樣的屋子。
邵陽放聲大笑了一聲,帶他們來到桌子前麵,按著日本人的方式,跪坐在桌前。
“喏,這就是酒莊釀的葡萄果酒,也是莊子的命根子,想必二位來也是為了嚐嚐這個吧?”
邵陽從不遠處的酒壇子裏搖出了一大勺的果酒,把三個人的碗都滿上了,他絲毫不把他們兩個當客人,搶先一步一飲而盡。
林禦熙隨後隨著他將大杯果酒喝下,有幾滴不慎,從嘴裏流出,一路從喉結往下流。
既然他們兩個都幹了,黎念雖然麵帶難色,也是逼著自己喝下了。
出乎她的意料,味道還不錯甜甜的果香在口腔裏不斷的回味,卻沒有甜膩的感覺。
邵陽見他們兩個把酒都喝完了,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詢問:“怎麽樣,我會覺得我這酒莊的壓箱寶怎麽樣,對得起刁鑽的嘴巴嗎?”
如果說實話的話,味道真的還算不錯。
林禦熙早就深諳人情世故,將酒的味道好好地誇了一頓,黎念也順著他的話茬,隨便接了幾句。
“那諸位的意思就是很不錯了?”
邵陽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兩個人是在謙虛的推脫,一臉地驕傲。
這個時候不好拒絕,他們兩個就點了點頭,當做是同意了他的觀點。
可是就在這時,在燭光的映照下,邵陽背對著光,臉上的表情瞬間就黑暗了下來。
邵陽臉上帶著的假笑瞬間就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下垂的嘴角。
因為屋子裏隻有他們幾個人,看到他這個表情,黎念不由自主的抖一抖,想到了電影中的變態殺人狂。
看來邵陽邀請他們過來,果真不單單是品酒這麽簡單的事。
一定還有埋藏在更深處的事情沒有說。
“兩位。”邵陽輕輕嗤笑了一聲,狹長的睫毛擋住了眼眶,看不清他在想什麽。
他們兩個屏住呼吸等待著下文,可是卻一直沒有出現。
直到片刻之後,一句話才落在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