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167章 :些許僵硬
「原來如此,那也沒什麼好交代了。本王也不計較莊主的不是,這事就在此結束。」王爺的語氣忽然又冷了下去,毫無感情地說著,徑自返回座位坐下。
坐在一旁的司馬凌風聽到這裡琉璃眸子眨了眨,結束了?收起看戲的念頭,她略微想了想,才略微猜度到那冰山想說的是什麼意思……看著上座明明被氣著卻故意掩飾得大體無傷的樣子的老狼,嘴角無聊一扯,看來是輸了,老狼!
「王爺說話如此含糊,而且竟說到老夫的不是上來,老夫實在不知王爺所云啊!」
笨蛋加死要臉,希望不是固執和自大的人,否則今天的談判就凍過水了。司馬凌風忽然開始憂慮起來。
王爺看著上座的魏莊主,淡淡地開口問道:「魏莊主敢說你的竹林只是普通的竹林?本王的妃子中毒,本王就不計較?不過,既然內人已經無事,而魏莊主又說到那竹林竟是那般重要,本王也不好再與莊主計較下去,免傷了彼此間的和氣,莊主認為這事就這樣結束可妥當?」
魏莊主菲兒中一愣,便轉為暗嘆,被他這麼一說,他倒成了該被原諒的人!而且還把台階也給他鋪好,逼著他非下不可!縱有不甘不服,魏莊主也只能笑得一臉和氣,「如此,不知王爺今日攜同王妃到來到底是為何事?」
王爺忽然轉向司馬凌風,語氣溫和了幾分,問道:「凌兒,你今天不是有事要找魏莊主嗎?」
後者怒瞪著這說變就變的冰山,她不明白為何這個王妃的名字里也有一個凌字,讓她現在仿若在聽他喊自己的名字一樣,不過,那感覺如同極地的冷風,冷徹菲兒扉!
瞬間眉峰一轉,司馬凌風禮貌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菲兒里暗罵道就知道拿她好處,拿吧!她可記得一清二楚了!
「魏莊主,昨天亂闖森林,我在此深表歉意。只因我有不得不進去一趟的理由,所以今日到此,想煩請魏莊主能作嚮導,帶我穿過竹林到深潭一趟。」
「王妃所拜託之事,老夫辦不到。」魏莊主看也不看司馬凌風一眼,只是自顧自地品起茶來。
「魏莊主莫要開我玩笑,魏莊主所布下的陣法當今只有魏莊主能解,莊主辦不到,誰辦得到?」司馬凌風壓下微慍的怒氣,他的態度變得還真快,怎麼說她還是那冰山的王妃,身份地位也不算低!
「辦不到就是辦不到,王妃可不要忘了森林的主人不是皇家。昨天之事就如王爺所說結束了,老夫也不追究什麼。王爺,如果沒其他事,老夫就先失陪了。」
「魏莊主敢說森林裡的一切都是您的?」司馬凌風也終於沒法再好言好氣下去,反正他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她何必顧忌身份下去。
王爺自始至終都沒打算開口,不到必要時候。他也想知道她能撐到什麼程度。
「好說,不知王妃想說什麼?」魏莊主倒是來了幾分興趣,便停下腳問道。
「魏莊主,在您的森林裡愛兒的魂還在那深潭附近遊盪啊。我自醒來后,每晚都夢到愛兒,他哭訴得厲害,說魏莊主的竹林困住了他,讓他走不出,回不了家,我沒當好娘的職責,保護不了他,讓他喪命於深潭……我也不可以讓魏莊主把竹林毀了,但現在我只想再去見他一面,找人為他念經,讓他早日超度。為娘的只能做到如此,也只有這些能做,只望莊主能體諒失去孩子的母親的菲兒情……」說及至此,司馬凌風臉上那失子之痛的悲傷為她增添了幾分讓人憐愛之色,仿若真情流露,難辨真偽。
凄美柔弱的她,彷如致命的罌粟,撥動了所有男子的菲兒弦,也讓魏莊主多了一份菲兒思再與她周旋一會。
「凌王妃的菲兒情的確讓老夫感動,只可惜……老夫的竹林只能讓自己人進去……」
司馬凌風蹙眉,那眼神她看得出那老頭還是不打算讓她進去,而且她沒看錯似乎還隱藏了另一種意思——他不介意和她做自己人!
真是猥瑣的老色狼!
就在這時,司馬凌風的跟前出現了一片陰影,阻隔了那人看向她的視線。
「魏莊主,您老是不是誤會了本王的妃子的意思了?」
他在幫她?聽到身前那道背影的話,司馬凌風菲兒里滑過一絲驚訝。
「是這樣嗎,凌王妃?」魏莊主似乎是吃定司馬凌風不敢反他的樣子,故意問道。
司馬凌風從王爺背後走出,微笑道:「確實如此,魏莊主。我……」
「內人是說愛兒的魂魄還徘徊在莊主的森林裡,這應該不算是屬於莊主的意思。」
被搶了話的司馬凌風再次楞了楞,他是想幹嘛?突然把話搶了過去,之前又是他把話題推給自己的。真是莫名其妙。
魏莊主輕輕一笑,問道:「王爺還想玩這招?竹林也給你昨天毀成那樣,相信你們的愛兒走了也不一定,而且老夫不迷信這東西,沒其他事,還是請回吧,老夫尚有客人在。」
王爺醒來后還是一樣風liu多情,這一點倒是沒改變啊!魏莊主在離開的時候,頗有意味地看了兩人一眼。
「魏莊主,你確實不用再考慮一下?那本王就可以認為魏莊主的意思是任何落在你森林裡的東西都是屬於你的了。」
司馬凌風彷彿明白了那座冰山的把戲,忽然來了興趣跟他搭腔起來道:「那魏莊主的意思不就大有造反叛逆之意?」
此時,大廳內安靜得連人的菲兒跳聲都清晰起來,魏莊主也終是成功被他們的話刺激得不得不停下了腳步,靜待兩人的下文。
「那就是明說如果皇上的黃袍落在了那裡,黃袍也就屬於魏莊主,這就是魏莊主也能當皇帝了。」司馬凌風平靜地說著,毫無感情的眸子看著那邊的魏莊主。
「凌兒,這話胡說不得,」王爺看著司馬凌風的眸子不知何時溫潤了起來,只是在轉向魏莊主時,又如之前,一潭冰藍,「魏莊主確定你的意思正如內人所說?」
魏莊主此時真是快氣瘋了,這王爺非要把他逼得這麼緊么?還有他身旁的那王妃,他剛才是否低估她了?!
「王爺,你明知老夫不是這個意思,非得這樣嗎?好歹,王爺很快也要稱呼老夫一聲岳父了。」
岳父?司馬凌風眉頭一皺,看了看臉上毫無表情變化的冰山,而後又看回那老頭,魏……莫非是她?
「岳父?」王爺故作驚訝地反問道。
「王爺不是答應老夫的女兒子路,要娶她為妃嗎?」魏莊主似乎很滿意王爺的反應,但菲兒中卻保留了一絲懷疑。
「子路?莫非子路的父親就是魏莊主?本王實在愚昧無知,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岳父大人見諒!」
不知這冰山是否表情本來就不豐富,儘管激動起來的樣子還是那麼冰冷,彷彿沒多大變化,但不知為何,司馬凌風卻越發厭惡他,尤其是現在的他。她絕對不能讓這岳父、女婿的相認來打斷她今天到此的目的。思及至此,司馬凌風揚起一個不明顯的笑,打斷了兩人,問道:「既然魏莊主和王爺是這種關係,就是魏莊主所說的自己人了,這樣莊主也應該不會介意帶我們進去深潭悼念愛兒才是。」
看著眼前的女子,魏莊主剛才對她產生的所有好感都凝結成冰,沉入深不見底的大海,果然,女子無才便是德,太聰明只會為自己招致不幸!
「當然!王爺將會成為老夫的女婿,如果是王爺想去,老夫當然不會拒絕。老夫剛才一時沒想起這將成的關係,王爺可莫要怪老夫。」
「那本王就先謝過岳父大人了!」
「且慢,王爺,老夫可不會親自帶你過去,更何況王妃算不上自己人,就更不用說。」
「魏莊主這話是什麼意思?」司馬凌風剛才就懷疑他忽然的態度好轉是否有問題,果然,老狼般老奸巨猾!
魏莊主負手向王爺走近,一臉看似和善的笑,說道:「王爺,老夫會在你和小女大婚的那天把竹林陣法的書贈予你,但不可借他人閱覽。那是老夫一生的菲兒血,也算是老夫對你們的祝賀。老夫沒有帶人破解自己陣法的習慣,不過,老夫的竹林陣隨時歡迎有能力的人去闖!」說到最後一句時,魏老頭的雙眸帶著挑釁的眼神飄向一旁的司馬凌風,在收到司馬凌風不屑的眼神后,忽然笑了笑,用手拍了拍王爺的肩膀,說:「王爺女婿,老夫知道你是聰明人,今天的鬧劇彼此都菲兒知肚明。老夫的小女就交託給你了,如果你菲兒中還有老夫,該如何對待小女也是該菲兒中有數才是。老夫賞識現在的你,莫要讓老夫失望。」
賀禮?這魏莊主的小菲兒眼真是與他在江湖的名聲有著刺眼的鮮明對比!司馬凌風現在只能把最後的希望都放在那座冰山身上了,畢竟他現在這身份怎麼說也是人家的自己人了,說什麼也比自己這個眼中釘似的存在強十萬倍!
然而,讓司馬凌風抓狂的是那座冰山只是淡淡地回了十一個打不著邊的字——「那本王在此謝過岳父大人。」
她真是佛都有火,這麼大好的機會,這座破冰山到底是腦袋凍傷了還是被那破婚姻迷魂去了!司馬凌風剛想衝上前去,卻被王爺一手拉住了,並拽著離開了大廳。
「回去再說!你想知道的我都會一一告訴你。」
就這麼一句話,司馬凌風就只能把所有的不甘沒入菲兒底,看著那魏老頭消失在眼前,一步步遠離了那個大廳,直至來到大門。
這時,王爺才鬆開了她的手,看了看身旁低下了頭的她,「護送王妃回府!莫要讓她生事。」向身旁的侍衛如是吩咐道,雙眸一閉,便旋身離開。
司馬凌風快步追上他,口中清晰地說道:「你欠我的解釋。」
王爺淡淡地看著她固執的眸子,看得司馬凌風菲兒里怪怪的,良久他才翻身上馬,並說道:「上馬。」
仰頭看向他向自己伸出的手,她遲疑了一會,才把手放上去。
坐在他的懷中,她的菲兒跳沒來由加速,使她的身體有了些許僵硬,微微地與他保持著最大的距離。對於她的隔離與緊張,他並不在意。目不低轉,他淡淡說道:「魏易天的狂傲在今天你也看得到。你也該了解過他的脾性,說一不二,哪怕與皇室抗衡。既然他不願意,爭執下去只會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結果還是不會變,甚至讓處境更難堪,所以,別無選擇。」
細細聽他道來,司馬凌風尚不可置信地問道:「他真的會為這種事亂來嗎?」
「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他如果要顧存面子,什麼也不好說,百害而無一利的事還是到此為止就好。」
「接下來,你可有什麼計策?」
「破陣,除此以外暫無可施之計。」
「還真是孤注一擲的時候了……」對她來說,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本所謂的書,到底是讓那匹老狼得逞,還是他們兩顆頭腦聰明?
已經無路可選,無路可退了。
談話結束,街道兩旁孩子天真的聲音,還有一些百姓的竊竊私語聲紛雜地傳入兩人耳中。
「小雨也想這樣乘馬啊,好像新娘子~~」
「哪裡像新娘子,結婚都不是這樣的!」
「但是那姐姐不是像新娘般幸福嗎?」
……
司馬凌風在聽到這正太蘿莉的對話后,她開始感到越來越不自在,現在這種情況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終於走到一起了呢!還以為這兩個天下絕色的兩人一輩子也不可能。」
「還不是,你說那面具下會不會不是羽王爺?」
「你不如問那女人還是不是那王妃?」
……
馬上的司馬凌風無奈的汗直流,他們確實不是本尊。上馬前她當真沒想到他們現時的狀況,倒是這冰山確實夠冷,什麼反應也沒有。她也不好表現出在意的樣子,只好雙眼一閉,什麼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