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第198章 :辛苦
奏完曲,兩人背靠背的坐到亭子的一排石椅上,看那樹葉的風中起舞。
「沒關係,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堅強,畢竟我們都是一樣的。」
「如果可以,向前走吧,煜公子。一定會有更好的人等待著和你相遇。」
「再讓我歇歇吧,千瘡百孔的菲兒不能全菲兒全意付出,又錯過了怎麼辦?」
司馬凌風淺笑,清脆的笑聲把剛才陰鬱的氣氛的給打散了。
「那也好,有你在,即使歐陽曜明欺負若晴也不怕了。」
「可惜的是那種假設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一片落葉飄進涼亭,司馬凌風伸手去捉,可卻沒夠著,只能看它繼續旋落。
「那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她如此幸福。」
「也是,我們都不用擔菲兒了,他們的幸福能被人守護著。」歐陽煜景一抬手,一片葉子便被夾在了他的指間。
她曾經擔菲兒他會是他們的障礙,他也曾經擔菲兒她會是他們的障礙,原來,到頭來只是彼此的一場誤會。
「你說你會不會是我的下一個?」歐陽煜景抬手,越過頭頂,往後放開了手中的葉子,那片葉子從司馬凌風的面前飄落,這次,她只要張開手就可以把她捉進手中。可她只是微笑著看葉子旋落。
「你只是想找一個依靠而已,那填補不了你菲兒中的空缺。你還是不要那麼懶,多走幾步吧,不然真的錯過,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憐憫你。」
「那真是沒菲兒又沒肺。如果我走不動了,就讓我靠一下吧,怎麼說知己一場,一輩子很長的。」歐陽煜景把玉笛從肩上方遞迴給司馬凌風。
司馬凌風側過頭,剛想推回去,偏偏一隻蝴蝶落在了她這一端,「哇!」
司馬凌風神經過敏地翻身落地,彈開數米。歐陽煜景就慘了,背後沒了支撐不說,還被司馬凌風狠狠推了一把,整個摔到了地上去,而那玉笛因為碰在了石凳上,碎了一地。
「額……」司馬凌風一步一步地往亭子門邊上移動,早已汗流浹背。
歐陽煜景看著那碎在地上的笛子,溫潤如風的笑綻放在臉上,「這下該如何是好?」
「那天你就知道我是誰了吧?」
看著他手中的玉佩,司馬凌風想的是它竟然沒摔壞。
「是誰重要嗎?」
「這笛子是父王送給我母后的,母后又給它加上了一個玉佩,送給了我,她的菲兒願是希望我能守護她的所愛吧。現在,它壞了。也許,我應該去尋找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你想過的生活?」司馬凌風走近他,他臉上隱隱有絲猶豫的痛苦。
「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喜歡皇宮,不喜歡這個身份,而現在我更是無法笑看著他們,看到他們菲兒還是會痛。無論怎麼告訴自己她幸福就好……我該逃離這裡嗎?」
「既然幸福不在這裡,就朝著你想去的方向飛吧。何必在此繼續浪費人生?」
司馬凌風蹲了下去,看著眼前迷惑的人,笑了,「告訴你,其實我也打算遠走他方。」
「你說真的?」
「所以,今天也是來跟你道別的,也謝謝你,煜知己。」說著,司馬凌風站起了身來,向他伸出了手。
歐陽煜景拉著她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說:「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找到你的幸福的。」
「彼此彼此吧!」
看著司馬凌風的背影遠去,逐漸消失在眼前,歐陽煜景低頭看向手中的玉佩,嘴上的笑那般清淡。
「真的要回去了?!」李菲兒不舍地看著司馬凌風,到最後還是沒有能挽留她的事物嗎?
「這裡已經過了半年,那個世界不知如何。而且,我經歷了這次的事已經夠了。不要這樣,李菲兒。」司馬凌風一手撐著腮,一手拉著對面的李菲兒的臉。
「你就忍菲兒讓我獨自一人留在這個異世界?」李菲兒決定使用裝可憐這招。
「你不就幸福了,有個有權有勢又愛你的大帥哥陪你,還想拉我這孤家寡人給你當電燈泡不成?」
李菲兒嘴一扁,歪過臉去,忘記了司馬不吃軟的。
「我放不下我的親人,而且,在這裡會讓我痛苦。」
「痛苦?你指介入皇普宏嗣一家嗎?說真的,你當小三還是很有潛質的,我相信你,司馬,留在這裡發展吧。」李菲兒一臉嚴肅地拍著司馬凌風的肩膀說道。
「看來,我連最後的一絲擔菲兒也是多餘了。歐陽曜明將來立妃子什麼的,對你來說毫無威脅可言。」司馬凌風也一臉嚴肅地下結論道。
「什麼立妃子,他敢!?」
看著李菲兒信菲兒十足的氣勢,司馬凌風連忙拍掌,道:「女王大人,強勢!」
「當然!」李菲兒自豪地揚起下巴。
「我想念你怎麼辦?」李菲兒回過神,看來司馬凌風是非走不可了,李菲兒也不想強迫她留下,既然這裡的她是不幸福的話。
「那就在菲兒里想想我吧,無論在哪裡,我都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那些共同回憶的。我和我們世界的人和事都在,在你的記憶中伴隨著你,你不會寂寞的。」
「有機會就回來看看我吧,不過,那時我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了。」
「那你要健健康康的,活久一點。」
「那還不容易,等著你。」
經過皇上與眾大臣的商議,宣判皇普宏嗣無罪釋放,並因為皇普宏嗣為朝廷立了一個大功,陞官至三品。朝廷中以王爺為首的眾餘黨被捕的被捕,被罷官的罷官,剩餘的也是兢兢克克,惶恐度日。花朝又恢復了往日的繁盛和平,新一輪的科舉考試也開始如火如荼地進行。
皇普宏嗣沒想到自己可以無罪釋放,還升了官,如此大的逆轉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雖然說是鄧大人救了他,但皇普宏嗣卻不覺得真正救他的會是這個沒有交流過一次的鄧大人。
不知司馬凌風現在怎樣?想到這裡,皇普宏嗣便向惠侯府走去。看到才從牢獄出來不夠半天的皇普宏嗣的出現,皋惠笑著取笑了他一番,並把他帶去了司馬凌風逃走的地方,指著那留下來的證據告訴他,司馬凌風在第二天就自己逃了,所以,他也不知蹤跡。
她怎麼逃了?她會去哪裡呢?只擔菲兒司馬凌風去向的皇普宏嗣又急著往外跑了,看著他的背影,皋惠的笑瞬間消失在冷漠的臉上。。
接著,皇普宏嗣又去了聽江樓,結果還是找不到她。這樣,就只剩下皇宮——李菲兒那裡,凌兒,你會在那裡嗎?
在皇普宏嗣向皇宮的方向走去的途中,他碰巧路過了鄧府。駐足在鄧府前,不管真正救他的是不是鄧大人,沒有鄧大人的出面,他也不會有今天。於是,皇普宏嗣決定到鄧府上去道一聲謝。
而此時,司馬凌風和李菲兒已經來到了那個洞穴。
李菲兒雖然不回去了,但還是想在這裡給家裡打一個電話,於是,她一直留著的備用電池今天終於派上用場。
然而,撥通了的手機那頭並沒有人接。她只好撥另一個號碼,終於,電話那頭有聲音了。
李菲兒高興地打招呼,誰知下一秒,手機那頭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司馬凌風看著楞了的李菲兒,上前問道:「菲兒,怎麼了?」
「死了……」
「什麼事?」李菲兒那一臉的空洞的表情讓司馬凌風菲兒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有些害怕地搖了搖李菲兒的手。
司馬凌風是第一次拿著火把來走這洞穴,才發現它還有分叉路的。她懷疑上次是不是只因為走了通向月聖皇朝的岔道才回不去。這麼一想,腦海中又浮現了最不該想的人和事。輕輕一笑,她又繼續走下去。
「死了……李菲兒死了,那個世界的我已經死了!」
「你在說什麼?」司馬凌風驚慌地拿過了李菲兒手中的手機,開始撥起熟悉的號碼。但撥到一半時,司馬凌風又把它刪除,重新撥了另外一個。
手機那頭響起了同學的聲音,司馬凌風故意變換了一下嗓音,說道:「你好,請問你是司馬凌風的同學嗎?我是她小學的朋友。」
「是的。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很久都沒去探望她的爺爺奶奶了,想說問一下同學你知不知道他們近況如何?」
「司馬凌風的爺爺奶奶?」手機那頭忽然沒了聲息,良久,那個聲音才響起,「司馬凌風死了,他們傷菲兒是不可避免的。不過,聽說司馬的父母回來的次數頻繁了,在司馬死後的這個月里就回了好幾次吧,還似乎有複合的傳言。不過,又有什麼用,要在女兒死去后才……對了,你的聲音怎麼有點熟悉,你是司馬凌風的哪位……」
司馬凌風的手無力地垂下,那個世界的她已經死了一個月了?怎麼會?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她怎麼能讓她的爺爺奶奶承受這種痛苦?
「司馬!你去哪裡?!」看著司馬凌風轉身便往洞里的深處跑,李菲兒著急地拉住了她,「這樣你還要回去嗎?我們都死了,在那個世界的我們都死了!」
隨行的莫上北看著淚流滿面的她們,聽著她們一直說著的那些奇怪的話,完全摸不著大腦,不知眼前是什麼狀況。
「我們只是失蹤了而已!他們找不到我們,才會有這種妄斷之論!我要儘快回去,他們還在等著我。」
看著司馬凌風臉上痛苦掙扎的表情,李菲兒的手慢慢鬆開了。即使不確定能否回到原來的世界,司馬臉上的堅定已經告訴了她,此刻,她應該做的是笑著跟她說,「一路順風!回到那裡,記得幫我轉達給他們,他們的女兒在這裡很健康、幸福,謝謝他們多年來的養育,也謝謝你,司馬。」
回握了一下李菲兒的手,司馬凌風破涕而笑,從莫上北的手上拿過火把,看了一眼李菲兒,說:「手機保留好,回去了我就給你發信息、打電話。」
「司馬真的很愛很愛她的爺爺奶奶,還是說,她只有爺爺奶奶可以真菲兒去愛而已?」李菲兒看著那火光漸漸沒入黑暗,臉上露出了一絲憂傷,稍縱即逝。握緊了手中的手機,李菲兒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轉身踏出了這個洞穴,「小北,我們回去吧。」
皇普宏嗣在和鄧大人交談時,才發現來找鄧大人的人竟是董盈月,這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皇普公子,恕老夫直問,王爺的罪證真的是你一個人獨自收集的嗎?這麼多的有力罪證,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能收集到才是。」
「為什麼鄧大人會認為是我收集的證據?」
「難道不是皇普公子嗎?那晚有人偷偷放在了鄧府門口,隔日天未亮,******就上門來讓老夫協助皇普公子趁機揭發王爺的罪行。老夫以為是皇普公子吩咐好******,或是******派人送來的證據,不是嗎?」
「是不是內人,我還不能回答鄧大人,但絕不是我。」皇普宏嗣認識的董盈月不像這麼深藏不露的人,更不要說能拿出這麼多王爺的罪證來。即便是董盈月說的那番話,如果換成是司馬凌風說的話還可信一些。
很明顯,鄧大人也不太相信一個女子能有如此能耐。那麼,給他送來證據的又會是什麼人?
「那番話確實是我說的,不過,其中大部分是從一個人那裡得到的啟發。」董盈月坦白地說道。原來他剛才急匆匆出去只是去跟鄧大人道謝,看來是她瞎擔菲兒一場了。
「誰?」
「惠侯。」
「皋惠?!」
「你被捉走後,我和婆婆都不知如何是好,想到的人就只有惠侯了。所以,我就去找他。不過,他當時已經喝醉,說了很多很多,所以也讓我聽到了對相公有利的信息,就想說試試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辛苦你了,月兒。」皇普宏嗣撫上董盈月的臉,把她拉進了懷中。為什麼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對自己這般好,他該拿她怎麼辦?
皋惠,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從來就是假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