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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第459章 :苦笑

  「玲瓏,你醒了嗎?看得到我嗎?」 

  淑媛大嫂擔心的問我,她一定是害怕我燒壞了腦子。為了讓她放心,我努力的對著她笑,用嘶啞、乾澀的聲音說, 

  「大嫂,我餓了!」 

  「越女,越女你快來!玲瓏醒啦!」 

  越女應聲而進,撲到我的床邊,還沒看清楚我就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傻丫頭,別哭了,啊!」 

  「您都睡了兩天了,奴婢都快急死啦!大少奶奶為了照顧您,已經兩天沒合眼了。」 

  「大嫂,謝謝您!」 

  越女忽然恭恭敬敬的跪在淑媛大嫂面前,誠懇的說,「奴婢替小姐謝謝大少奶奶,奴婢會天天燒香拜佛,保佑大少奶奶平安如意。」 

  說完,就要磕頭,被淑媛大嫂急忙扶住,「你的頭我可受不起,我又不是觀音大士,你拜我做什麼啊!」淑媛大嫂對越女的行為有些啼笑皆非,「好了,你家少奶奶餓了,快去端吃的來!」 

  「嗯,奴婢這就去。」 

  越女小跑著向屋外衝去,到了門口,突然停下來,「大少爺又來了,這回讓他進來嗎?奴婢看大少爺挺著急的。」 

  「這如何使得,還是讓逢春大哥回吧!跟他說,我已經好了。 

  「慢著,」淑媛大嫂叫住越女,回身坐到床前的凳子上,溫柔的與我商量,「玲瓏,還是讓我家的獃子進來吧,他不看到完好無損的你,是不會甘心的。我家的獃子,一根筋,他認為你生病,是他的錯。」 

  「大嫂,本來就是玲瓏自己的身子不爭氣,不關大哥的事。再說,於理不合啊!」淑媛大嫂扶我坐起來,讓我斜靠在床頭,我覺得渾身發軟,頭暈眼花。 

  「有我在,沒人敢說閑話的。」 

  「大嫂,不行。」 

  「好玲瓏,你就算是幫我了,不然,我真要讓他煩死啦!」 

  淑媛大嫂回頭,對著越女笑著點了點頭,越女高興的跑了出去。我卻感到左右為難,淑媛大嫂輕柔的梳著我的頭髮,說, 

  「玲瓏,放心,有大嫂在呢!」 

  我疲憊的閉上眼睛,這個瞬間的感覺真好,彷彿身邊的人是我的無痕姑母。 

  逢春大哥走後,越女服侍我喝了一碗米粥。我沒有想到,公公和婆母都來探望我,甚至連老夫人都親自來探病,我感覺很幸福。新家裡,我依然被關心著、愛護著。今後,我一定小心不生病,不給我的親人們添麻煩! 

  夜深得看不見黎明,忙碌的人們,睡得很安穩。但是,李淑媛睡不著,屋外不知名的蟲鳴聲,讓她心煩意亂。她小心翼翼的坐起來,側身看著熟睡的丈夫。月光柔柔的照在於逢春的臉上,給他稜角分明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閃亮的光。 

  「獃子,你就真的感覺不到,我是多麼的愛你,你是我的世界,是我今生今世的家。」 

  李淑媛的目光深情的落在丈夫的臉上,慢慢的,她的目光開始冰冷,變得陰森恐怖。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在玉玲瓏房間里的一幕,丈夫深情的目光,沒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到了病床上含羞帶怯的玉玲瓏身上。他們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當著她的面就敢眉來眼去的。 

  還有公公,不僅對她越來越挑剔,而且,前一陣子,公公竟然對她說,讓她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府里的大小事情都要交給玉玲瓏掌管。她辛辛苦苦經營了幾年的家,眼看就要毀在玉玲瓏的手裡了。 

  「玉玲瓏啊玉玲瓏,你千萬別怪我心狠手辣,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毀掉,我辛苦經營的家。」 

  李淑媛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穿上鞋子,披上外衣,靜悄悄的走出卧室。在丫鬟半夏的房門前,李淑媛低低的清咳了一聲。幾乎是同時,半夏打開門,她將李淑媛讓進房間。漆黑的屋裡,半夏壓低了聲音,低著頭,緊張的等待李淑媛說話,「大少奶奶,您吩咐。」 

  「明天,你按老辦法給二少奶奶燉一碗湯,然後,親自端給她。」 

  李淑媛低沉而冷漠的聲音,迴響在黑暗中,猶如寒風呼嘯的穿過荒原,凄厲而恐怖。於家的任何人都絕對不會相信,這個李淑媛就是平日賢淑溫柔,和藹可親的大少奶奶。但是,半夏對此卻並不陌生, 

  「一定要做的乾淨,不然,小心送了你一家子的命!」 

  「奴婢明白,您放心。」 

  「明白就好,你……我還是放心的。」 

  看著李淑媛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半夏連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但是,心裡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厭惡。只是,她全家人的性命,都掐在這個毒婦的手裡,唉……可是,二少奶奶對她那麼好,如果,不是她拿出錢幫自己,弟弟也許就沒命了,弟弟可是家裡的獨苗啊!她不能恩將仇報,而且,她每天晚上都噩夢纏身,夢到……,天啊!她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第二天,半夏的腦子裡一直響著這個聲音,直到她把雞湯,端到玉玲瓏的面前時,這個聲音才戛然而止。 

  「二少奶奶,我家少奶奶讓您補補身子。」 

  「替我謝謝大嫂,湯先放著吧!我剛用過膳,不想吃別的東西。」 

  我斜倚在床上,懶懶的,「半夏,上次生病的,是你弟弟還是哥哥啊?他現在病好了嗎?」 

  玉玲瓏的話對於半夏來說,就是五雷轟頂,她扔掉了手裡的雞湯,直直的跪在地上,哽咽著,「二少奶奶,奴婢對不起您。」 

  「怎麼回事?越女,快把她扶起來。」 

  「半夏,你別怕,二少奶奶沒怪你。」 

  「別哭了,不就是一碗湯嗎?你和大嫂說,我已經喝了。」 

  「謝謝二少奶奶,謝謝二少奶奶。」 

  半夏逃命似的退出玉玲瓏的房間,稀里糊塗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少奶奶李淑媛正在等她的消息。 

  「喝了嗎?」 

  「喝了,奴婢親眼看著她喝的。」 

  「處理好了?」 

  「是的,您放心。」平日里,半夏只要聽見李淑媛的聲音,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但是,今天,她心裡如同長了主心骨一般,不怕啦! 

  李淑媛本能的查覺出半夏的變化,不一樣啦?她眯起眼睛,盯著面前必恭必敬的半夏,一樣畏縮謙卑的神情,一樣不停發抖的身體,一樣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都是玉玲瓏害的,自己最近總是疑神疑鬼的。 

  「我和你主僕多年,從未虧待與你,人啊!做事情之前,總是要顧慮再三的,是嗎?半夏!」 

  不管是不是多心猜疑,最近,半夏這丫頭辦事,總是心不在焉的,還是要警告一下。半夏「咕咚」一聲跪倒在大少奶奶李淑媛的腳下, 

  「大少奶奶,您明鑒啊!奴婢真是一心一意在為大少奶奶辦事啊!」 

  李淑媛很滿意半夏的反應,嘴邊含著微笑,輕蔑的邁過跪在腳邊的半夏,裊裊婷婷的走出了房間。 

  我在屋子後面開墾了一塊小花圃,種上我從娘家帶來的花種。自我生病之後,逢春大哥每天都來為我整理花圃,風雨無阻,誰勸都沒用。 

  「弟妹,你的病才好,別站在大太陽地里。」 

  「大哥,您快別幹了。」 

  「還是讓他干吧,他啊!不幹活,是會落下病的!」 

  身後突兀的響起淑媛大嫂特有的、甜甜膩膩的聲音。我急忙向她求救,「大嫂,您快勸勸大哥,別幹了!」 

  淑媛大嫂扶著我直接走進內室,故意沒理逢春大哥。她把我安頓好之後,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關切的問,「這幾天,你有沒有出現乏力、嘔吐之類的癥狀?」 

  「謝謝大嫂關心,沒有出現您說的癥狀,而且身上也一天比一天有力氣了。」 

  「是嗎?太好了!」 

  「大嫂,您勸勸大哥吧!」 

  「你才好些,不和他操心,你放心,有大嫂在呢!」 

  自古妯娌間幾乎都是面和心不合,我很慶幸遇到了淑媛大嫂,使我在於家的日子舒心了許多。 

  「玲瓏,前幾天,半夏送來的湯,你喝了嗎?」 

  「喝了,玲瓏謝過大嫂。」 

  「哦,我是不放心半夏,怕她偷懶。」 

  「大嫂,我真的喝了。」 

  深夜,半夏的房間里,灑了一地美好的月光。突然,「啪、啪、啪、啪」四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半夏清水般的臉頰上,立刻顯現出了紅腫的手印。李淑媛坐在椅子上,余怒未消的喘著粗氣,質問跪在腳下的半夏, 

  「好你個小賤婢,學會和我耍心眼兒了,學會說謊了,啊!」 

  「大少奶奶明鑒,半夏冤枉啊!」 

  「我問你,那碗湯她到底喝沒喝?」 

  「半夏的的確確是送去了,只是,當時二少奶奶剛剛用過膳,所以……所以,奴婢並沒有看著她喝下去。」 

  「不知死活的小賤婢。」 

  李淑媛抬起腳,狠狠的踢向半夏,半夏仰面倒在地上,李淑媛還覺得不解氣,又狠狠的在半夏的肚子上踹了幾腳。 

  月光靜悄悄的望著屋子裡的人,半夏壓抑的嗚咽聲,使李淑媛冷靜了許多。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過分,畢竟,半夏對她還有利用的價值。不過,也沒什麼關係,半夏一直都掌握在她的手心裡,量她也沒有翻出去的本事。 

  李淑媛輕出一口氣,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走到半夏的身邊。半夏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身子,像是一隻受到傷害的小貓。李淑媛慢悠悠蹲下身子,用一隻手鉗住半夏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起絲帕,輕一下重一下的擦著半夏的臉, 

  「你也別怪我,她和二少爺不一樣,不用隨時補身子,機會一旦錯過了,下一次……就很難說啦!」 

  李淑媛意興闌珊,她忽然有一種無力感,嘆了一口氣,她居高臨下的對半夏說,「今後,你要一心一意的做事,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疼你。」 

  她一邊說,一邊拋下了兩個銀元,「好好的去看看傷,至於如何掩飾,我想你是知道怎麼說,是嗎?半夏!」 

  聽自己的名字從李淑媛的口中滑出,半夏的身體無助的抖動著,「奴婢知道,奴婢今後一定一心一意把事情辦好!」 

  李淑媛輕蔑的嗤了一聲,傲慢的跨過半夏,裊裊婷婷的走出房間。 

  正是,未及相見已別離,夜雨梧桐滿地悲。 

  似幻還真愁永夜,情緣藥草始遭嫉。 

  半夏踉蹌的爬起來,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苦笑。走到自己的床邊,她從枕頭套里抽出一封信,是弟弟寫給她的,「姐,爹娘和我已經平安抵達上海,在約瑟夫神父的幫助下,即日將啟程去英國。隨信附上來上海的車資,姐,你來吧!爹娘和我都盼著一家團聚呢!」 

  半夏把信深深的揣進懷裡,她的手碰到從大少奶奶那兒,費盡心機騙來的角門鑰匙,原本寒冰一樣的鑰匙,如今已經帶上了她的體溫,半夏安心的笑了。她回頭看了看,這間小而簡陋的房間,月光下它顯得格外的孤獨和凄涼。是啊!她要走了。只是,離開之前,她還要做一件事情。 

  半夏把自己積攢下來的一點首飾、幾個銀元,和幾件換洗衣服,放到一塊包袱布上,裹好,斜系在肩上。然後,輕輕的打開房門,輕輕的踩著月光,悄悄的來到玉玲瓏的房門前,抬起手,輕輕的叩響了房門。 

  我披著晨衣,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前,看著黑色的光一點一點從我的眼睛里隱退,黎明已經從高高的屋脊上透了過來。可是,我的心裡卻是寒夜一般無法驅散的冰冷和黑暗。 

  半夏走後,我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站著,我不敢動,彷彿一動,整個人就會碎成一片一片的,消失在黎明的霧靄中。我被困在一個看不見摸不到的牢籠里,束手無措。應該告訴公公和婆母?還是稟報老夫人?不然就直接求助無痕姑母?沉下心,細細的想來,都行不通。究竟,我該怎麼辦啊?! 

  輕微的開門聲伴隨著,一串細碎的腳步聲,越女在我耳邊低聲回稟,「小姐,事已都辦妥。」 

  望著東方天空的魚肚白,我微微的點了點頭。半夏走後,我讓越女立刻送一封書信給關起遠,信中我囑咐他暗地護送半夏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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