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二女相爭,誰輸誰贏
“嗬嗬,正牌女友?”
反問之際,樊逸痕唇邊噙著的那抹若有若無,嘲諷兒的痕跡不由得深了深。
隨後,更是毫不客氣的道:“本少已經說過了,要解除婚約。雖然受到了一點的阻礙,可這一天,早一點到來還是晚一點到來,有何區別呢?”
幾句話,頓時又狠狠地刺痛了吳映璿的心。悲痛之際,滾燙的淚水流得更加肆意磅礴了起來。
冷冷地打量著季美娥,季筱悠故意挑釁地又往樊逸痕的懷裏靠了靠。唇角微微上揚,笑得意味深長。
見狀,季美娥鼻子都差點被氣歪了。恨不得直接衝過去,將季筱悠這個小貝戔人從樊逸痕裏的懷裏拽出來。
然後,再狠狠地扇上幾巴掌,以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隻不過,最終衝動還是被理智所戰勝了。
“好好好,這個問題咱們現在暫且不談”
旋即,話鋒一軟,她隻好退而求其次。電光火石之間,又改變了套路,果斷采取其他的對策與說辭。
“不管怎樣,在危機的緊要關頭,是小璿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不顧生命安危撲上去為你擋了一刀。這件事不管你領不領情,但無論如何都抹殺不去。”
一邊說著,她一邊上前逼進了一步,以救命之恩想要挾。隨後,更是抬手一指,悲憤地指向了一旁的吳映璿,聲音哽咽地控訴道:“你看看她,傷口裂開之後,鮮血又涔了出來,表情有多麽的痛苦,人又有多麽的可憐。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說話間,季美俄眼睛發澀,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順著她的話音,這一次,季筱悠與樊逸痕二人,這才轉過頭去,下意思朝吳映璿的方向打量了一眼。
果不其然,隻見此時的吳映璿跌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半個身子全都倚靠進了傭人的懷裏,滿臉的淚痕,臉色慘白慘白的。
腹部,殷虹的鮮血,一點一點地滲透了過來,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她是為了你才會變成這個樣的。可如今,你卻棄她於不顧,如果這件事被傳出去了,難懂你就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梁骨,說你刻薄寡恩,冷酷無情嗎?”
忍著心頭上的痛意,季美俄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威脅他道。
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不能叫季筱悠得逞,讓自己的女兒痛徹心扉,獨自去承受身體與心理上的雙重打擊。
話落,卻見樊逸痕眸光一沉,神情晦澀難明。
但深邃的眸子深處,怒意卻是若隱若現,明顯清晰可查。與此同時,一同消失的,還有那點子好不容易才燃起來的,對吳映璿舍身相救的愧疚與感激。
氣息,倏然一轉,當即又徹底冷了下來。
有所察覺之後,季筱悠微微抬起了頭,挑起了眼角,深深地打量了他好幾眼。
不動聲色,若有所思。
聰慧如她,自然十分的清楚,什麽叫做人言可畏,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而言,更需要維持德行兼備的高大人設。
所以,在突然聽了季美俄的威脅之後,樊逸痕這才會表現出這樣的一副神情出來。
“逸痕,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事不宜遲,你還是先趕緊送表姐去醫院吧!”
就在這時,季筱悠恰到好處的打破了這份對峙之間的靜默。溫柔的望了樊逸痕,出言,很是體貼地道。
舉手投足之間,懂事又乖巧,尤其是在吳映璿母女二人的襯托之下,更是高低立顯。
"可是……"
聞言,樊逸痕心頭一暖的同時,猶豫地望著季筱悠,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好了,別猶豫了,你還是先送表姐去醫院吧!否則的話……要是傳出什麽對你不好的言論,那可就不好了!"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之後,季筱悠又繼續堅持地道。
並且,一邊說著,饒有深意的目光,一邊暗示性地往季美俄的身上掃了一眼,別有深意。
"好吧,筱悠,你小心一點,我派人送你回去。"
當即,樊逸痕眸中的殺意,不由地狠狠地攛動了一下。但最終,他還是妥協了下來。
溫柔地交代了一聲之後,馬上轉頭,不容拒絕,對手下沉聲吩咐道:"好生送季小姐回八號公館,不得有誤!"
“是!”
聞言,幾名手下趕忙恭敬地應道。
見狀,季筱悠這才從樊逸痕的懷裏掙脫了出來,而後被眾簇擁著,緩緩往外走。
望著她消瘦的背影,樊逸痕瞳孔緊蹙,心中五味雜陳,很不是個滋味兒。並且,與她一同消失的,還有僅存不多的溫柔,旋即心頭一沉。
半晌,轉身,冷冷地打量了吳映璿一眼之後,卻是冷冰冰的又再度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將吳小姐抱起來,然後隨本少一起去醫院。別故意瞎磨蹭,耽誤本少陪心愛之人的寶貴時間。”
極度不滿的質問,看似在訓斥自己的手下。實則,卻是暗有深意,是在當眾打吳映璿母女二人的臉。
並且,負手而立之際,那張冷峻的臉上,並沒有著落到半點的溫度,冷得凍徹心扉。
聞言,吳映璿心頭一滯,淚眼迷蒙地聞望著他,整個人別提有多難過了。
可緊接著,便瞧見他的手下大步朝自己走了過來,麵無表情,像極了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來到她近前站定,彎腰伸手,作勢就要去抱她。
見狀,吳映璿立馬就急了,眉頭緊皺,本能之下,脫口就道:“逸痕……”
她身份尊貴,又怎能讓這些下等人近身。況且,她滿心歡喜,夢寐以求的便是樊逸痕溫暖的懷抱。
隻可惜,她話音還沒有說完全之際,就被季美俄搶先一步,伸手拽了拽她的手腕,直接製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頓時,吳映璿微微一怔,心生不解之際,本能地轉頭,疑惑地望了過去。
四目相對之際,卻見季美俄陰沉著臉色,低垂著眸光,神情凝重,衝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見狀,吳映璿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角,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作罷。
隨後,季美俄識趣地向後退了一步,將身前的位置讓了出來,任由著手下機械地將吳映璿從地上抱了起來。
“哼!”
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幕,樊逸痕薄唇輕挑,冷冷地輕哼了一聲,清緩的歎息裏,嘲諷與不肖的意味兒深重。
緊接著,默然轉身,率先抬腿提步,一馬當先,直接朝外麵走去。
礙於威脅,他雖然被迫同意留下來先送吳映璿去醫院。可是,要怎麽送,采取怎樣的態度,那還是他說得算的。
到了醫院之後,醫生一瞧這個情況,二話不說,直接將吳映璿推進手術室裏推,要緊急處理傷口。
隻不過,就在錯身的刹那兒,躺在病床上的吳映璿仍不忘艱難地轉過頭來,紅了眼眶,一臉期盼之色,可憐兮兮地望向了樊逸痕。
她多麽希望,此時的他能走過來,輕聲且關切地囑咐她,不要怕,有他在。
隻可惜,樊逸痕看都沒看她一眼,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異常清冷,側身而站,隻留給她一個冷漠而又無情的背影。
緊接著,更是一點的時間都不帶耽誤的,衝著自己手下眾人大臂一揮,語氣沉穩,不容拒絕地道:“走!”
一聲令下之後,在樊逸痕的帶領之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直接往外走。
而由始至終,樊逸痕跟季美俄、吳映璿這對母女二人之間,都沒有任何一絲言語上的交流,簡直就是形同陌路。
隻是貼著季美俄身邊,與之擦身而過之際,他這才挑起了銳利的眸子,飽含警告意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隨後,頭也不回,直接大步離去。
見狀,季美俄渾身僵直,身子緊繃,咬牙切齒,表情別提有多難看了。
隻不過,轉瞬之後,忌憚的神色,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狠的不懷好意。
“哼!”
旋即,輕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幸好,她早就有所準備,樊逸痕想要一腳蹬開吳映璿,簡直就是做夢。
直至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口,站定,重重地鬆了一口氣之後,樊逸痕胸口壓抑且渾濁的感覺,這才漸漸舒緩下來了不少。
因為心中牽掛季筱悠,想都沒想,他便決定,不管手頭上有多麽重要緊急的事務,都先放一放,先回八號公館再說。
經過這次的誤會事件,他對她有所虧欠,恨不得馬上就出現在季筱悠的身邊,訴說衷腸的同時,好好地安撫一下她。
可誰曾想,拿定主意之後的樊逸痕,還沒等貓腰鑽進自己的座駕呢,就被突然從旁邊躥出來的一個人給攔住了去路。
當即,樊逸痕眸光一沉,心生不悅。
本能地,銳利的眸光無情地朝那人橫掃了過去。卻在看清對方容貌之後,微微一怔。
“是你?”
黛眉微皺,樊逸痕下意思脫口便道。但隻是轉瞬之間,他的神色便恢複如常,將那絲啞然之色又給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隨後,不動聲色,沉聲問道:“你這麽急過來攔住本少的路,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