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前任,暗處的殺機
“無妨!我早就習慣了,哪個看見我不是跟突然看見了鬼似的,厭惡又嫌棄。而你的反應,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話落,隻見花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轉瞬之前,又恢複了那副冷漠的樣子。冷冰冰的,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隻不過,季筱悠沒有看見的是,他隱藏在麵具下的臉,卻是輕不可聞,譏諷的勾了勾唇角,直接抿出了一道冷銳的弧度。
殺氣,瞬間激蕩而出。隻是轉瞬之間,就又被他給很好地遮掩了下去。
果然,即便是她如今變的再狠,變的再強,卻依然難掩心中的那絲柔軟,善良的本性又怎麽可能說變就變。隻是隨便扯了一個慌,就成功地瞞天過海,騙過了她。
“好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夜深了,趕緊離開吧!”
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花匠話鋒一轉,不動聲色又催促她道。
聞言,季筱悠輕輕地點了點頭,表情看上去了沒有任何的異狀,隨後徑直轉身,抬腿邁步,不疾不徐,緩緩離去。
隻不過,就在錯身的刹那兒,季筱悠沒有注意到的是,兜裏一個刻有她名字的專屬的鑰匙扣,一不小從兜裏滑落了出來,直接掉在了地上。
後背衝著花匠的方向,季筱悠瞳孔微蹙,一抹淺淺的猶疑以極快的速度蔓延上了她的眉宇之間,若隱若現。
如今,當她的思緒再次沉寂下來之際,空氣中那種血腥的氣息,又再次變的清晰了起來。
原本小狗痛苦的悲鳴絕不是她的幻覺,可誰曾想,等到達了目之後,小狗的身影消失不見了,多了一股血腥氣息的同時,又出現了一個看上去無比怪異的花匠。
蛛絲馬跡之間,總是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之感。不動聲色之間,季筱悠已經下定了決心,出來這個地窖,等明天天一亮她一定要好好地調查一番。
隻可惜,季筱悠沒有預料到的是,計劃沒有變化快,後麵的變故直接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差點將她送到了死亡之巔。
不一會兒的功夫,季筱悠轉過拐角之後,身影就徹底消失在了花匠的眼中,繼而又爬出了這個陰森森的地窖。
“哼!”
望著季筱悠殘影消失的方向,花匠再沒有了任何虛與委蛇的遮掩,臉色陰沉了下來的同時,撇了撇嘴角,冷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陰鷙的瞳孔微眯,凜冽的殺氣若隱若現,沒有任何的遮掩,那股子灼熱的氣息足可以毀天滅地。
下一刻,花匠抬起了手,隻見他左手上帶著一個黑色的指套,套在了食指上,黑黢黢的,一眼瞧去,特別的明顯。
下意識地,他又抬起了另一隻手來,輕輕地撫摸著套著指套的食指,一下接著一下,好似透著一股著魔般的執念。可是,不管他怎樣加大力度,就是一點的知覺也沒有。
也難怪,隻是斷指一根,又怎麽可能會有知覺?
"季筱悠呀季筱悠,這部棋我下了這麽久,可總算是等到你了。你欠我的,終究是要還了。"
花匠臉色一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咬牙切齒之間,一字一頓,殺氣騰騰地落下了這句話。
並且,周身寒意驟然彌漫之際,就連原本就陰冷的地窖的溫度都好似驟然下降了幾分,寒氣森森,不由地叫人頭皮發麻。
而這個謊稱被燒到麵目全非的花匠不是別人,正是被樊逸痕無情斬斷一個手指,送給吳映璿當生日賀禮的杜佳成。
當日事發之後,他好似喪家之犬一般的落荒而逃,狼狽不堪,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躲到了哪裏。
而那個時候,各種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地接踵而來急待處理,所以樊逸痕根本就顧不上他。隻以為他雖然心思陰毒,但能力有限,應該也翻不出什麽太大的風浪。
可誰曾想,樊逸痕的一時疏忽,卻給了杜佳成可乘之機,讓他較勁了腦汁,想盡辦法混到了莊園裏來,處心積慮,布了這麽大的一個陷阱。
等樊逸痕有所察覺之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隨後,杜佳成將陰毒的目光,從季筱悠殘影的地方收了回來,轉卻之後,又落到了地上遺落的鑰匙扣上。
饒有深意地微眯,不懷好意的精芒一閃而過之後,他冷笑連連,下一刻,直接抬腿提步,走了過去,將鑰匙扣撿了起來。
緊緊地握在手裏,狠狠地加大力度的同時,他一轉身,緊跟著也出了地窖。
爬出來落地之際,杜佳成先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仔細著目光四下打量上了好幾眼,眼看著沒有半個人影之後他這才放下心來。
而後彎下腰,迅速將地窖的蓋子蓋好,又用蜿蜒下來的花枝掩了掩,看不著任何的痕跡之後,杜佳成趕忙起了身,趁著夜色的遮掩急匆匆地離去。
左拐右拐之後,杜佳成在一間小小的下人房前停了下來。站定,故技重施,又仔細著目光,四下打量了好幾眼,眼見著沒有人注意之後,這才放心地抬起了手,輕輕地叩了兩下門。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剛落,裏麵便迫不及待地傳來了一個喜悅的女聲:“死鬼,你總算是來了,趕緊進來吧!”
嬌柔造作,尖銳的嗓音之中,卻又透著一股令人隱隱作嘔的嬌柔與嫵媚之感。
聞言,杜佳成眉頭緊皺,一絲厭惡的神色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過。隻不過,下一刻卻又被他給很好地隱藏了下去。
隨後,一抬手,將門推開之後,抬腿提步,緩緩走了進去。
可誰知,剛邁進門口,一個油膩膩的肥胖身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撲了過來,撞進杜佳成懷裏之際,雙臂趕忙緊緊環住了他的腰間。
與此同時,鮮紅的厚嘴唇使勁兒往杜佳成的脖子上湊了過去,吐著令人作嘔的氣息,撒嬌地道:“死鬼,你總算是來了,可想死我了。”
見狀,杜佳成身子一僵,下意識低頭瞧去。
隻見這個老女人故意畫著濃妝,色彩鮮豔,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就跟鬼似的。
並且,還穿了一件極為暴露的薄薄睡裙,粉色,吊帶款式的,直接露出了粗壯的手臂,動作間晃的肥肉直顫,看上去虎背熊腰。
望著他,一臉癡迷的神色,張大了血盆大口,哈喇子都流了出來,像極了一隻迫不及待,想要求歡的母獸。
頓時,杜佳成瞳孔緊蹙,心中厭惡的感覺又加重了不少。這個老女人比他大不少,長的又很醜陋,肥肥胖胖的身子,走起路來的時候一晃三搖,就跟一個成精了的煤氣罐似的。
可即便如此,為了達成他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卻又隻能強忍著,裝出恩愛的樣子,故意陪她演戲。
“好了,瞧你猴急的樣子,難道我還能跑了不成?”
裂開了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杜佳成抬起了手,低頭,佯裝出一副寵溺的樣子來,輕輕捏了捏老女人的鼻尖。
隻不過,卻是眉頭緊皺,表現不像往常那般的熱情,無形之中,給人一種鬱悶而又萎靡的感覺。
當即,老女人很輕而易舉地便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加大環抱他腰間力度的同時,仰著脖子,她神色一轉,忙開口關切地詢問道:“啊成,你怎麽了?怎麽看上去不太開心呀?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一臉真誠的樣子,沒有半分虛假的成分在。與此同時,仔細注意著他麵部表情的變化。在這場虛偽的忘年戀之中,老女人已經徹底迷失了自己,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唉!”
聞言,杜佳成佯裝沉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後,這才欲言又止的道:“你是知道的,我的心裏隻有你,就隻喜歡你一個人。可是那個女人卻總是纏著我,就跟狗皮膏藥似的,實在是太令人討厭。而今天我之所以來晚了,也是因為在半路上遇到了她,恬不知恥地不依不饒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沉了臉色,眉頭深鎖之間,厭惡的神色明晃晃的浮現了出來。自然,也少不了那濃濃的抗拒。
“什麽?那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又纏上你了。”
話落,隻見老女人頓時吃了不小的一驚。短暫的錯愕過後,瞳孔微眯,一臉的憤恨。
隨後,在不知不覺間她鬆開了環繞著杜佳成的手臂,下意識向後倒退幾步的同時,咬牙切齒,惡狠狠地道:“真是可惡,她一心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想要勾引少爺的這點心思,在這裏誰不知道。可是私底下卻又耐不住寂寞,背地裏總想勾搭你,還真是下賤。”
一字一頓,恨意叢生。
“誰說不是呢!雖說她的想法看似有些不著調,但架不住人家年輕,長得也不賴。沒準啊,猛烈的攻勢之下,還真將咱們少爺給拿下了。”
聞言,杜佳成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卻是話鋒一轉,一語雙關,饒有深意的暗示了她一句。
果然,一聽這話,隻見老女人瞳孔猛縮,雙手的骨節捏的“咯吱咯吱”作響,心中忌憚的神色也越發地濃重了起來。
她很害怕,害怕長此以往下去,杜佳成會經不住對方的誘惑,直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繼而將自己給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