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衝突,護著自己男人
心中別提有多窩火了,她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原本想讓季筱悠下不來台,卻不想人家一反手直接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讓他顏麵盡失,還真是愚蠢!
一聽這話,葛美霞渾身一顫,這下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趕忙慌張抬頭望向了樊老太太,眼見她一臉失望的神色,心涼下大半的同時暗道了一聲“遭了”!
他們大房用了多少的努力,做了多少的鋪墊,這才使得樊老太太這個老家夥又再度準備接納他們。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萬萬不能功虧一簣,讓老家夥再厭煩了她。
思及至此,葛美霞趕忙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媽,剛才是我失了分寸。要知道那條手鏈可是我特意挑選的,就為了送給筱悠作為見麵禮。可誰知,居然被一個下人如此嫌棄,所以我難免會心中有氣啊!”
一邊說著,她還不忘一邊擠眉弄眼裝出一副無比委屈的神色來。
季筱悠微斂著眸光,唇角維揚,不動聲色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蠢貨,就這點道行也想學人家搬弄是非,無異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果然,聽了她的話後,樊老太太危險地眯了眯,“你認為我已經到了老眼昏花的程度了嗎?看不出來你這條精心挑選的項鏈的品質嗎?”
沉沉的聲音,再配上不怒自威的表情,在質問葛美霞的時候,強大的壓力鋪天蓋地朝她迎麵撲來。
老當益壯,氣勢不減當年。
頓時,葛美霞渾身微微一顫,嚇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就是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承認樊老太太老眼昏花了,那不是找死嗎?
可是,她已經說了,這手鏈是她特意挑選給季筱悠當做見麵禮的。如今,要是承認品質低劣,那不等同於說是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了嗎?
葛美霞苦澀著一張臉,別提有多鬱悶了,這不是再給自己挖坑?
“嗯?”
眼看著她表情古怪,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也不搭言,樊老太太瞳孔眯了眯, 從鼻子裏疑問似地冷哼了一聲。
這下,葛美霞又是一哆嗦。
忙不迭抬頭,趕忙討好地道:“媽怎麽會老眼昏花呢,保養的這麽好,就是說您才剛五十歲也有人相信。是我,是我自己有眼無珠,看走了眼,手鏈沒有挑好。”
訕訕的表情,笑的很尷尬。簡直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自作自受。
“大伯母,下一次你可一定要將眼睛放亮一點,不要再被人騙了。否則的話,以你的家室再鬧出這種事來,傳出去叫大家笑話可就不好了。”
愉悅的視線從她身上劃過,季筱悠眨了眨眼,“體貼”地道。
一聽這嘲諷的話,葛美霞胸口一抽一抽的,鈍痛的厲害。
想不到,隻是剛一照麵她就栽在了這小賤人的手裏。不過,來日方長,她想坐穩樊家未來主母的位置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些,她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咬牙切齒地笑道:“筱悠說的極是,大伯母下次一定注意。”
說話間,兩股視線碰觸在了一起,“刺啦”一下,敵意無限。
“好了,今天來了不少有頭有腦的人物,你們也不用在這拘陪我這個老太婆了。都去自由活動吧,一個小時候晚宴才開席呢!”
這時,樊老太太衝著幾人揮了揮手。
而後轉身,率先緩緩朝旁邊走去,與一位上了年紀,看上去很有學識的老者閑聊在了一起。
“筱悠,走!我帶你到那邊的花園走走!”
樊逸痕由始至終看都沒看樊國昌一眼,眼看著樊老太太走了之後,視線旁若無人地落在了季筱悠的身上,笑著開了口。
季筱悠毫無異議地點了點頭,“好呀!”
由於大房夫婦二人的存在,周遭的空氣都被弄的渾濁了。確實,季筱悠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呆。
旋即,她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二人緩緩轉身。
眼見著自己從頭到尾都被徹底無視了,樊國昌覺的掛不住麵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別提有多難看了。
雙手,加大力度使勁兒握了握。
下一刻,直接憤怒地衝了上去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樊逸痕冷銳的眸子危險地眯了眯,淬上了一層寒冰的視線落在他那張老臉上,寒芒閃爍之際沒有言語。
不是沒有厭惡,也不是不怒,而是不屑。
反倒是一旁的季筱悠皺了皺眉,率先打破了這份尷尬的對持,“怎麽?大伯父有事?”
“有事!”樊國昌垂了眼角打量了她了一眼,冷笑著道,“我是他大伯,是他唯一一個父輩級的長輩。之前居住在國外的時候就不說了,如今回來了,自然要為我們樊氏集團把把關,聽他匯報一下工作了。”
故意挺了挺腰杆,趾高氣揚地端出長輩的架子來。
樊逸痕瞳孔輕不可察地蹙了蹙,眼底蓄著的寒意又濃重上了幾許,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十分駭人。
樊國昌見狀一怔,心中發虛,目光不由地閃了閃。
他怎麽也沒料到,這麽多年沒見了,這個崽子已經成長到讓他心悸,讓他心寒,讓他心生恐懼的地步。
可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很快,他就將心中的恐懼又給強壓了下去,繼續挑釁地盯著樊逸痕。
微挑著眉角,目光之中攜裹著不屑,季筱悠冷冷地嗤笑了一聲。
這個老狐狸這麽快就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嗎?想要與自己的男人爭家產,就他也配?
“呀?他向你匯報樊氏集團的工作?”
突然間,季筱悠佯裝出一臉的訝然之色,故意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頓時,很成功地將周圍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這誰不知道,樊家現在的當家家主是樊逸痕,請問你是哪位?連家主都需要像你匯報工作?”
眉角向上一揚,季筱悠冷冷地盯視著他。
“我是他大伯。”樊國昌臉色明顯一沉,不甘示弱地道。“什麽當家家主?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別忘了老太太手裏還有一部分權利呢,沒有全都交給他的時候,他就算不上什麽正經八本的家主。”
說話間,他表情陰鷙,惡狠狠地瞪了季筱悠一眼。
強壓下心中想要衝過去將她給撕碎的怒火,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別提有多下人了。
就這個賤女人也敢踩到他的頭上來叫囂,如果不是看在樊逸痕這個小崽子的麵子上,他會跟她多說上一句話才怪。
“奶奶手上的權利,遲早會交給逸痕的。”
季筱悠神色淡定自若,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話鋒突然一轉,“難不成,還會交到你這個被逐出家門的人手上不成?”
“你……你……”
樊國昌臉色漲的通紅,被當眾無情戳到了痛處,眼珠子都快滴出血來了。
“樊家現在由誰當家在坐的自是清楚不過,一個是樊家正主,一個是被逐出家門多年的棄子。誰是珍珠,誰是魚目,不是跳梁小醜不要臉地多蹦躂幾下就傻傻的分不清的。你們說,是不是呀?”
無視他的怒火,季筱悠一邊說著,饒有深意的目光一邊往周圍打量了幾眼。
今天,樊國昌既然敢當眾攔住去路挑釁她的男人,她就要讓他知道知道,那張老臉被人硬生生踩在腳底下是個什麽滋味兒。
當與季筱悠暗示性目光對上的時候,有不少老謀深算的人全都眼前一亮。
這些人平日裏全都是挖空心思想要跟樊逸痕攀上交情,想跟樊氏集團談合作的人。
原本,還找不到接近的機會。現在,不正好是表現“忠心”的時候嗎?
“是呀,大少奶奶說的即是,這樊家的當家人除了樊少哪能還有別人?我聽著就覺的可笑。”
“這年頭呀!總是有一些阿貓阿狗的錯了心思,妄圖一步登天,覬覦那些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呸!真不要臉。”
“好好的一次晚宴,卻被這種厚臉皮的人給攪得烏煙瘴氣的。樊少息怒,可千萬別跟這種人計較,一點都值當。”
“那是自然了,樊少是什麽人呀,又怎麽會將一隻狂吠的狗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
大家迅速蜂擁而上,臉上掛著諂媚的笑,生怕會落人一步,團團將樊逸痕給圍住。
拜高踩低,天花亂墜捧著樊逸痕的同時,鄙夷踐踏樊國昌的詞信手拈來,一套一套的,全然不顧被踐踏的人此時就在現場。
更有一個大佬,嫌棄傻乎乎杵在旁邊的樊國昌礙事,故意大屁股一拱,直接將他拱了一個踉蹌。
艱難地晃了兩晃,好不容易他這才穩住了身形。
抬頭望著樊逸痕被眾星捧月的這一幕,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寒毛炸裂,臉都綠了。
那張老臉,更是被躁的火辣辣的。即便臉皮再厚,也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肩膀顫抖,好半天這才哆裏哆嗦地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來,“好……好……好……”
心知再呆下去也隻不過自取其辱罷了,隨後樊國昌一轉身,甩袖憤然離去。
“喂!老公……等等,你等等我啊!”
反應過來後的葛美霞凶神惡煞,惡狠狠地瞪了季筱悠一眼後,拎起裙擺,腳下踉踉蹌蹌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