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殺雞儆猴,自投羅網
沉默了幾息之後,季筱悠唇角微微上揚,抿出了一道篤定又細心的弧度,“請進入翁,殺雞儆猴。”
一聽這話,司音南望著那張明媚的小臉,眼神中的寵溺深了深。
自己的小女人,現在越來越強大,越來越耀眼了。
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怯怯弱弱,臉上帶著些許的不安,需要躲在他羽翼下,受他保護的那個小姑娘了。
現在的她,已經成長到讓人矚目,讓人希望靠近的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司音南敏感地察覺到了,自己旁邊那抹同樣充滿了欣賞,以及覬覦的目光。
當即,他眉頭皺了又皺。
即便是不用自己轉過頭去瞧,以司音南的敏銳心思,都不難猜出這抹目光出自於哪個討厭家夥的臉上。
夏南天!
這個討厭家夥,總是覬覦自己的女人,一點的臉都不要了,像一個狗皮膏藥似地纏著季筱悠,真是可惡。
早晚有一天,他一定會除了他。
想到了這裏之後,司音南眼角餘光攜了一抹濃濃的殺氣,冷冷地掃了夏南天一眼。
似有察覺,可夏南天一臉的懼意都沒有,反而,輕挑唇角,輕輕地哼了一聲,“哼!”
清淺的聲音裏,明顯席卷了不屑與輕視。
別人都怕他司音南,他可不怕。
誰說季筱悠一定是屬於他的,自己看上的,從來都不會拱手讓給別人,更何況是即將要攜手一生的伴侶。
由始至終,夏南天的意誌都從未改變過。
季筱悠,他一定會將她從司音南的手中給搶回來的。
而季筱悠絲毫知道這兩個強大男人在暗中的較量,此時,她正拉著張姥姥一家人,圍在一起,輕聲密談著……
……
很快,就到了晚上。
黑暗的羽翼伸展了開來,將整片大地全都給籠罩在內,透著沉沉的靜謐。
可卻因為是十五的緣故,高掛在夜空中的月亮特別的明亮,皎潔的月光潑灑了下來,倒也帶來了幾絲的明亮。
就在這時,兩抹鬼鬼速速的身影,在四下打量了幾眼,發現沒有半個人影後,偷偷摸進了張姥姥家的地間。
可不就正是張德文,張德勝兄弟二人嘛!
“嗬!我就說張姥姥一家全都是蠢蛋吧?就是給他們一家什麽樣的天材地寶,也隻不過是白白地浪費而已。”
“你瞧瞧,這溫泉剛挖出來,就這麽大意地放在那裏,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這心得多大呀!”
“就是,蠢貨!”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給了咱們兄弟二人可乘之機。不就是因為他們,這才讓咱們兄弟二人丟了麵子的嗎?這回,咱們可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得罪了咱們兄弟二人的下場。”
“就是,走!咱們現在就行動。毀了他們的泉眼,看張姥姥一家,還有什麽可得意的。”
“好!”
二人商量好了之後,拿著手中的工具與農藥,一步一步,悄悄朝張姥姥一家挖出來的泉眼摸了過去。
隨著距離的逐漸拉近,二人臉上不懷好意的神情也越發地濃重了起來。
並且,還帶著興奮的光芒。
可誰知,馬上就要來到泉眼跟前的時候,張德文與張德勝兄弟二人齊齊落腳踩地。
下一刻,卻是一陣刺痛慣心,二人臉色大變,喊得撕心裂肺,“啊!!!”
伴隨著驚悚尖叫而來的,還有身子的劇烈抖動,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豆大的汗珠兒,簌簌滾落下來的同時,張德文與張德勝兄弟二人趕忙定睛一瞧,想要看一個究竟。
誰知,緊接著,卻是“嗖”地一下,不可遏製地瞪大了雙眼。
隻見溫泉的周圍,插滿了又粗又鋒利的大釘子,個個朝上,上麵帶著鐵鏽泛著及其詭異的光芒。
而他二人的腳丫子,已經被大釘子給紮穿了,看上去不僅觸目驚心,還鮮血淋淋。
短暫的愣怔過後,劇痛好像那失了控,決了堤的洪水一般,猛烈襲來,將他們二人給吞噬殆盡。
痛到表情扭曲,痛徹心扉,喊叫聲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
“這是那個殺千刀的幹的,給老子滾出來!滾出來!”
“啊!疼!疼!好疼呀!”
“救命!救命呀!”
“來人,來人,快來人救救我們呀!”
聲音尖銳又犀利,直擊長空,劃破了空氣之後,徹底撕開了村子裏夜晚所帶來的沉寂。
家家戶戶家裏的燈,接連亮了起來。
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被嚇了好大一跳的大家,趕忙拿了手電,穿上了外套,急匆匆地循聲趕了過來。
片刻後,張姥姥家地邊就圍了不少村民。
手電的光束交織晃動下,徹底驅散了濃濃的黑暗。
等大家瞧清眼前狀況,看見張德文,張德勝兄弟二人跌坐在地上,腳上插著釘子,鮮血淋漓,樣子特別可怕。
鬼哭狼嚎,喊得表情都猙獰了起來的時候,徹底地傻了眼。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旋即,眾人齊齊轉頭,將不解的目光,落在了以張姥姥和季筱悠為首的幾人身上。
毫不遮掩臉上詢問的意思。
而張姥姥無視眾人詢問的目光,而是定定地,望著坐在溫泉邊,被釘在地上的張德文,張德勝兄弟二人。
心頭,冷冷地寒涼一片。
這兄弟二人,果然還是抹黑來了,端看他們掉落在地上的工具和那瓶刺目的農藥,就知道他們的心有多黑了。
原本,張姥姥以為大家都是同一個村子住著,這麽多年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總歸是有點情誼在的。
即便是這兄弟二人一時沒想明白,動了什麽歪心思。但總歸不會真的說動手就動手。
所以,張姥姥心中,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希冀的。
可誰曾想,殘忍的現實,最終,還是“啪啪啪”地打了她的臉,讓她徹底失望了。
就因為這樣,原本心底善良的張姥姥,此時在麵對張德文,張德勝這對兄弟二人的時候,臉上竟沒有半點的動容。
冷冷的,好像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寒霜。
這時,疼痛不已的張德文,張德勝兄弟二人,轉頭,瞪向了張姥姥,表情陰鷙的破口大罵。
“張姥姥,你這個賤人,是你故意害我們的,是不是?”
“惡毒!你可真惡毒!”
“老東西,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你還愣著幹什麽?將我們害成這樣,還不趕緊救我們。然後,再下跪像我們道歉。最後,再拿著重禮向我們賠禮,你聽到沒有?”
“賤人,老東西,你倒是動呀!”
二人抻著脖子,喊得臉紅脖子粗,心中恨意滔天,各種難聽的咒罵言語,接連不停地從嘴裏蹦了出來。
一波接著一波,刺激著他人的耳膜。
而他二人的表情,更是悲憤交加,好像到頭來,他們才是那個受到了委屈,受到了迫害的人。
“嗬!”
一聽這話,張姥姥毫不客氣地冷笑了一聲。
臉上的表情,之前隱忍的怯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倒是多了一絲難得可貴的淩厲。
以及,麵對這不要臉兩兄弟二人時,本該有的幾分與不屑。
通過和季筱悠之間的親密接觸,季筱悠的一些想法,已經開始漸漸感染到了她。
讓張姥姥知道,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並且,在乎的,守護的,也都要靠自己努力去爭取,除此之外,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想到這裏,張姥姥毫不畏懼地往前走了一步。
站定之際,她嘲諷的視線,透過一小段距離,定定地落在了張德文,張德勝雄眉二人的身上,朗聲開了口。
“張德文,張德勝,你們兄弟二人,怎麽說,也活到這個年歲了,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一口一個咒罵,可真是太搞笑了。我問你們,是我們家的人,將你們給綁來,綁到我們家溫泉跟前的嗎?”
“而你們手裏拿著幾樣工具,又拿著農藥,在月黑風高的時候,卻潛到我們家溫泉來,想要幹什麽?嗯?”
“你們這兄弟二人,心思歹毒,居然想要迫害我們家的溫泉。然後,還要舔著臉來罵我們,真是可笑。”
“現在,落到這種地步,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還想要讓我救你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冷冽的字字句句落下之後,張姥姥雙臂環抱在胸前,一揚眉角,冷冷地一聲嗤笑。
除了譏諷外,便沒有任何的動作。
一聽這話,張德文,張德勝兄弟二人神色有些尷尬,眼神閃爍,臉頰也有些火辣辣的。
畢竟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打不著狐狸惹了一身騷。
被抓了一個現行,還是在這種難看的情況下,難免,又羞又怒,恨不得找一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隻可惜,他們卻不能這麽做!
因為畢竟腳還被釘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再耗下去,不說被活活疼死,恐怕腳都要廢了。
在他們這個祥平村裏,勞動力就是唯一賴以生存,可以維持生活水平的能力。
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作為家庭裏,主要生產力的男人們,就更是如此了。
如果腳廢了,腿瘸了,那他們還怎麽種地?
想到這裏,張德文,張德勝兩兄弟頓時就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