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有點荒唐
江風說,米咪,千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如果你……我會很難過的。生活並不會一直灰暗下去,別忘了還有我這個知心朋友呢。
米咪說,是的。我覺得自己的心情總是和你聯係在一起。即使在最無助的時刻,隻要想起你,我就會充滿了勇氣。不知道這種心情,是不是叫做依賴?並且我感覺自己一時半會還擺脫不掉這種依賴。
江風的心動了一下,說,不能叫做依賴,應該是信任吧。
米咪,今生能夠遇到你,我覺得是命運的安排,有道是“春風滿麵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你就是我今生的紅顏知己!
米咪看著他,大眼睛裏流光閃閃。又慢慢的笑了,說,那,你就是我的藍顏知己。
江風端起酒杯說,為了知己!
米咪說,為了知己。
因為避開了一些敏感話題,隻說一些高興的事,所以江風和米咪的心情都很好。不知不覺中,一瓶酒已經見底了。米咪還沒盡興,還要喝,江風說,不喝酒了,我們去河堤上散步不是更好嗎?
米咪說,嗨,其實我也正這樣想著呢。
站起來往門口走,米咪可能喝多了,身子趔趄了一下,江風伸手抓了她的胳膊,米咪順勢把身子靠在了他身上。好像又想到了什麽,趕緊自己站好了,說,我去洗手間,你在大廳等我好了。
江風在前台剛結了帳,忽然聽到從洗手間那邊傳來女人的叫罵聲和哭喊聲。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他暗叫了一聲不好,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還沒走近,就看到洗手間門口的走廊裏,兩個凶狠的女人正在攻擊一個已經坐在地上的女人。從那套米色的裙子,他一眼就認出了地上坐著的正是米咪,大叫了一聲,衝了上去。
場麵很混亂。兩個女人就像兩個潑婦似的,嘴裏汙言穢語地叫罵著,一人揪著米咪的頭發,另外一個朝她臉上亂抓。可憐的米咪被推倒在地上,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江風見此情景,又氣憤又心疼,暴喝一聲住手!衝上去用身子護住了米咪。
那兩個潑婦打紅了眼,根本不管他,還揪著米咪不放。江風舉起拳頭,卻因為對方是女人,沒地方下手,不得不又放下了。
看其中一潑婦揪米咪的頭發揪的厲害,也抓了米咪的發根,和她奪著。這時候從各個房間裏跑出來許多看熱鬧的,沒一人上前製止。
另外一個潑婦五短身材,小眼睛塌鼻子,下手特狠。趁著江風鬆不開手,竟然去扒米咪的衣服。米咪的裙子已經被她撕破了,那潑婦又把手伸進她衣服裏,野蠻地把她的胸衣拽下來。
米咪衣不蔽體,一雙胸暴露在眾人眼前。潑婦還不罷手,又去扯她的裙子。江風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聲,飛起一腳踹在她前胸上,把她生生踹出去幾米遠,仰巴四叉摔倒在了地上。
另一潑婦一看江風紅了眼,怯了,鬆了手。江風拉起米咪,看她還走著光,幹脆把她抱在了懷裏。
這時候三四名酒店保安跑過來,把她們隔開。兩個潑婦還在叫囂著,嘴裏罵的很難聽,什麽小三,狐狸精,破鞋等等。
江風掏出手機要報警,被米咪製止了,說,江風,我們走。
江風覺得不能便宜了這兩個打人的潑婦,米咪卻堅定地拉起他就走。江風走了兩步,看到米咪黑色的胸衣還在地上,走回來撿了起來,塞進了衣兜裏。
原來今晚對米咪施暴的,是平原的妻子蘇佳麗的兩個妹妹。蘇家人認定姐夫和姐姐被抓進大牢都是因為米咪這個狐狸精舉報的結果,早就存心要教訓她的,剛好今晚在洗手間碰見,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米咪不想把事情鬧大,選擇了忍氣吞聲。
一晚上的好心情就這樣喪失殆盡。上了車,米咪趴在車座上,放聲大哭。江風要帶她去醫院看看傷情,但米咪不讓,固執地要他送她回家。
水景豪宅的房子已經被檢察院封了,米咪最近一直住在租住處。江風把她送到家,米咪早哭的雙眼紅腫了。江風看著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哭的氣噎胸塞的米咪,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陪著他掉了一陣眼淚。
米咪的臉被抓破了,江風等她稍微平靜點,找了些藥來給她塗。米咪仰著臉,眼淚還是不停湧出來,嘴唇顫抖著。江風拿紙給她擦眼淚,可怎麽也擦不幹。望著眼前這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江風對米咪的愧疚之情一下子迸發了。他抱了米咪的腦袋,去吻她臉頰上的淚水。淚水滴落到了米咪的嘴角上,江風的舌尖也跟了過去。幾乎是在同時,兩雙火熱的唇對接在了一起,米咪的身子一軟,倒在了沙發上……
不管是不是很荒唐,是不是很無恥,反正那晚,江風睡在了米咪的床上。不能說江風是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去還自己的心債,世間的很多事情,是不能控製的,很難說怎麽做是對,怎麽做是錯。
第二天,江風和米咪一直睡到了上午10點。睜開眼來,看到米咪的臉紅紅的,正在羞澀地看著他,好像不相信昨晚發生的一切。
臨走時,米咪說了一句話,江風,從今往後,我什麽都不怕了,我會堅強的,你再也不用為我擔心!
周日下午,江風剛想開車回槐河,接到了局招標辦主任秦和的電話,秦和是江風任住建局副局長後提起來的,江風也幫了他的不少忙,所以他對江風很尊敬。江風現在雖然主要工作在槐河,但住建局的招投標工作仍然屬於他分管。
秦和說,江主任,晚上有個業主想請你吃個飯,讓我先征求下你的意見。
江風最煩的就是這些人,說是來住建局招標,其實早就定好施工隊伍了,隻不過來走個過場。就對秦和說,就說聯係不上我。
秦和說,這家夥停難纏的,現在還在我家坐著呢。
江風問,誰啊?
秦和說,市精神病院的一個副院長,管基建的,說是精神病院要蓋一棟綜合樓,下周在我們這裏開標。
江風聽到“精神病院”四個字,一下來了精神,說,那好吧,你們安排好了房間再給我打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秦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說安排在了和平國際酒店的印尼廳。江風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心想規格不低呀,精神病院挺破本的。
秦和又說,江主任,我們已經到了。
江風說,我馬上到。
話雖這麽說,當然不能馬上到的。馬上到就顯得自己太沒架子了。官場吃飯的規矩,官越大到的越晚,江風今晚好歹也算是相對的大官,當然不能被人召之即來。所以他在家磨磨蹭蹭了好一陣,才慢悠悠地下了樓,開車去和平國際。
走在路上,想起了葉芷,想起了酒店的總統套房。好久沒在那個大玻璃陽台上賞夜景了。最近葉芷忽然低調起來,不怎麽拋頭露麵了,可能與雲湖的官場大地震有關。上午江風給她打了個電話,本來是問候一聲的,葉芷卻急急的掛斷了,說在省城辦事,不方便說話。江風也沒問她什麽事,隻是感覺她好像有了什麽變化。
精神病院的副院長看上去精神很好。腦門油光發亮的,三角眼,鷹鉤鼻,下巴很短。江風第一眼看到他,馬上就聯想到了一種動物,好像是貓頭鷹吧。
不過貓頭鷹對他的態度是畢恭畢敬的,很熱情地和他握手,自我介紹說,姓潘,潘仁義,請江主任多多關照。
江風心想,潘仁義,怕是不仁義吧。心裏這麽想著,嘴上不冷不熱地說,哦,潘院長。
潘仁義趕緊說,副的,副的。
潘院長還帶著個女人,30歲左右的樣子,長相雖不算漂亮,但身材不錯,胸前的扣子繃的緊緊的。這女人很開朗大方,尤其是眼睛很亮很傳神的樣子,眼角向上挑著,很狐媚。
她主動和江風握手,笑著說啊呀,我還以為住建局的領導是個半老頭子呢,沒想到江局長這麽年輕帥氣。
潘院長在一邊介紹說,我們醫院的副書記,胡莉。
江風說,好,好,輕輕握了下她的手就鬆開了。當著下屬的麵,不要和女人表現的太膩歪,尤其是第一次見麵的女人。
人不多,加上秦和,就他們四個。江風稍微謙讓了下,就不客氣地在上首坐了。這種場合,一定得先把自己的架子拿起來。
看看桌子上,涼菜已經上齊了,都很精致。看看酒,是五糧液,應該是真的的吧?等會嚐嚐就知道了。
潘院長挺會來事,絕口不談招標的事情,隻說是要交江局長這個朋友。酒倒上了,潘院長舉起杯子很江湖地說了一些感謝之類的話,一起幹了第一杯。江風聞著那酒味,就知道是真酒,很想一口幹的,這也是他一貫的風格,但今晚不一樣,是別人有求於他的,所以他隻是淺嚐了一口,就放下了。其餘三人包括胡莉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