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白爺有請
聞聲陳梓潼扭頭看過去,水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來的倒也不是外人,正是之前受蔣伊水指使綁架自己的刺青男子,後來聽說他基本是跟在白鶴身邊的,那現在他出現在這裏是不是代表著白鶴也出現在這裏?
見來者是女兒的熟人,皇甫森澤也望了過去,眼神落在那個可愛童趣的刺青上,他的目光陡地沉了一下,唇也緊緊抿了起來,這個圖案……不正是當年她最喜歡的嗎?
以這個男人的年齡,是不應該和她產生任何交集的!那這個圖案……
疑雲猛地籠罩在心頭,皇甫森澤雙拳緊緊攥在了一起,心再次不平靜起來。
那頭,刺青男子還在和陳梓潼交談著。
“白爺今天也來了?”陳梓潼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詫異,這座建築雖然不算高,但多少也是有些高度的,有著嚴重恐高症的白鶴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怎麽會特意派人來和自己打招呼?
似乎在華國重遇之後,白鶴對自己的態度就越來越怪異!
心中被一團濃濃的疑雲籠罩,諸多的猜測在心頭閃過,但卻沒有一個解釋更合理一些。
刺青男子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放低聲音說道:“是的,白爺今日也來了,正是他讓我請您過去一敘,請您務必賞光!”
雖然是刻意放低了聲音,但是在場的除了許雅影之外哪個不是耳聰眼明的?
皇甫森澤心頭的疑慮愈加深了,聽到‘白’這個姓氏後,身子竟然輕輕顫了顫,竟然是他嗎?
他接近梓潼有什麽目的?
“梓潼,既然遇到熟人,父親陪你一起過去打個招呼吧,正好我也想認識一下你身邊的親朋故友,同時也好當麵向對方表示一下謝意,感謝對方這些年對你的照顧!”疑惑震驚之下,皇甫森澤慈愛地笑道。
有些事情,當麵去確認一下才好,若是對梓潼有絲毫的危害……自己一定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畢竟,那個姓白的,可以說得上是……未知的危險係數太大,他決不能等閑視之!
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墨成君第一次和皇甫森澤站在了同一個立場,他早就對於那個神秘莫測的白爺有些防備,之前隻是聽說過白爺的名聲卻沒和他有過任何交集,但是這個人似乎和潼潼很為相熟,而且行為往往都帶著一股先知先覺的詭異感,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太好,他必須親自去會一會那個所謂的白爺。
有些事情還是把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一些,尤其是關係到她安危的事情!
“我陪你!”擲地有聲的三個字顯示了他的堅決以及非去不可的決心。
唇角噙著一抹邪肆的笑意,鳳塵默默看著前麵幾個人,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整個人也往前湊了幾分,能讓皇甫森澤和墨成君如此在乎的人,他貌似也有必要見一見。
而且,白爺這個名字他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剩下的人自然都是跟著三人的意思行事,因此所有的目光一時間都集中在了刺青男子身上。
沒想到自己刻意壓低的話語會被這些人聽了個一清二楚,刺青男子臉上閃過一抹為難,想到臨出來之前白爺的囑咐,他定了定臉色以正常的音量說道:“陳小姐,白爺說有些話想跟您單獨談談!”
說完這個,看著陳梓潼臉上的猶豫之色,他不禁再次對白爺未卜先知的高深莫測產生深深的敬服,按照白爺事先的吩咐,他繼續補充道:“白爺說,會是您一直很感興趣的事情!”
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身後的親人愛人,陳梓潼猶豫了片刻之後說道:“父親,成君,我去去就回!”
雖然沒有多說,但是拒絕眾人陪同的意思卻是很明顯了。
之前白鶴一直和自己打著啞謎,但是很多話卻帶著莫名的禪意和警示意味,她心中不是不疑惑的,隻是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探尋真相,如今機會來了她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呢?
雖然有些不明白白鶴為什麽會單單隻請自己一個,不過他的行事一向如此風格,陳梓潼倒也不會覺得特別難以理解。
“陳小姐請跟我來!”似乎是怕她反悔,在聽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刺青男子急忙說道。
皇甫森澤、墨成君和鳳塵三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光芒,雖略有差異但都帶著幾分淩厲之色。
對於幾人的心思陳梓潼也多少知道些,不過她卻對於白鶴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在他身上她從未察覺到對自己的敵意,反而是一直有著隱隱的勸誡之意和示好之意。
默默隨著刺青男子走到最高層的一個包間內,刺青男子有節奏地敲了三下門然後對著陳梓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梓潼看了一眼他,見他沒有隨著一起進來的意思,於是便自顧自地推門進去。
進去之後,她突然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屋內一片煙熏火燎,紙張燃燒後的味道極濃極濃,煙霧繚繞中白鶴的臉甚至都有些模糊。
“陳小友來了,先坐吧!”白鶴的聲音沒了往日的笑意,反而透著一股濃濃的哀傷之意。
陳梓潼依言坐下,眼中的疑惑卻越來越深,她忽然有一種感覺,似乎是長久以來的迷雲都要在今日揭曉。
將手中最後一本《金剛經》扔進火爐中,白鶴看了一眼陳梓潼,默默撚動佛珠念誦著《金剛經》,等到他念誦完畢,火爐中的經書也焚燒殆盡,隻有一片小小的碎片隱隱寫著一個‘林’字。
陳梓潼被這種肅穆的氣氛影響到,心中竟然也帶上了幾分哀傷之意。
看到她肅穆的臉色,白鶴忽然說道:“陳小友,既然來了,何不也隨白某誦上一部經文?”
“好!”陳梓潼沒有過多猶豫,隨口應下了,似乎冥冥中有種力量在趨勢著她答應。
煙霧繚繞中,兩人一起誦完了一部《金剛經》。
念完之後,看著她有些不適的臉色,白鶴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窗戶。
雖然這些年他一直在以這種方式懲罰著自己,但是梓潼丫頭卻是這其中最無辜的一個,她不應該陪著自己受這份罪,況且若是她泉下有知,知道梓潼丫頭為她誦了一部經文,應該會很高興吧!
等到煙霧散去後,陳梓潼才看清了屋內的景象。
空蕩蕩的房間內,隻有一個木箱子被珍之重之地放在了一塊金絲楠木的桌案上,木箱子旁邊有一個四四方方形狀狀似相框的東西被一塊白布附著,而自己二人就坐在桌案的對麵,那個造成煙霧的火爐正好處在自己二人和桌案中間。
這一切的一切,倒像是在祭奠某個人!
陳梓潼心中越發驚訝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了今日父親跟自己講的那個故事,如果白鶴是母親的故人……這似乎倒可以解釋清楚他對自己的態度了!
但是,這其中似乎還有著重重疑點。
一時間,陳梓潼想要知道真相的決心到達了頂點,這一切到底都是因為什麽啊?
為什麽白爺好像對自己的所有都知之甚詳?
為什麽白爺似乎能夠未卜先知地將一切預料到?
為什麽……
太多太多的為什麽,幾乎快要將她淹沒了。
忍不住將探尋的眼神望向白鶴,她執意等待著他的回答。
“陳小友,稍安勿躁!”白鶴望了她一眼,將手中的佛珠珍之重之地遞給她,低聲說了一句,“收下吧!這東西陪了我二十多年,已經夠了!”
有些疑惑地接過這串佛珠,陳梓潼細細打量著,她有種預感某些答案能夠在佛珠上找到一些線索。
將佛珠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陳梓潼終於在一個細小的角落找到了一個小小的‘林’字!
看到這,她身子猛地顫了顫,林字?林字!
難道自己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白鶴真的是母親的故友?可是相識了這麽久,他為什麽從來不說?既然這麽長時間不說他又為什麽選擇在今天說出來?
太多太多的疑點,幾乎要將陳梓潼壓垮了!
“為什麽?”她近乎咆哮地問出聲,執意地詢問著一個答案。
“聰明的孩子……”白鶴第一次對她表示出明顯的親近之意,“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會遲早知道答案,所以今天你會知道所有的答案,但是不要急好嗎?我們一步步來?”
自從認識以來,白鶴一直都是稱呼自己為‘陳小友’,如今竟然稱呼自己為‘孩子’?
暗暗壓製下心中的焦躁,陳梓潼重新掛上一抹笑容,整個人的狀態也調整了過來,“白爺,我相信您!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仿佛就有一種預感,您絕對不會傷害我,所以我不急!”
聽到這話,白鶴的眼神閃了閃,甚至有一刻又掛上了那抹人畜無害的笑容,不過很快他又恢複了慈愛的笑意,“這是自然的!梓潼丫頭,我現在再叫一個人進來!”
說完,他衝著門外低聲吩咐了一句,“去把影丫頭叫過來,隻需要說是我叫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