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愛你還是愛錯你
剛走出電梯口，就看到穿著粉色家居服的許晴欣敞開了大門，眉眼含笑的站在門口迎接。
“你來得正好，我煲了你愛喝淮山排骨湯，一會就好。”
“拖鞋！”
許晴欣殷勤的彎下腰，從鞋櫃裏拿出喬修涵的鞋子。
“謝謝！”
下意識的，道謝的話脫口而出。
“說什麽傻話呢，你和我之間，還需要這兩個字嗎？為你做什麽，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喬修涵腦袋裏突然閃過顧優優的身影，每一次無論多晚回家，她都會殷勤的送上拖鞋，她怎麽知道自己幾點回去？一定是等了一個晚上吧，而自己，別說謝謝，就連一個好臉色也從來沒有給她過。
這麽想著，喬修涵的心裏突然莫名的煩躁起來。
“你來得正好，我有些事情，正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許晴欣拉著喬修涵的手走到沙發上，緊貼著他坐了下來。
“什麽事？”喬修涵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心裏卻是沉甸甸的，昨天的電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她要說什麽，自己其實早已經心裏有數。
“那天我摔倒的事情，我現在想想，也是我太衝動了，我不應該那麽著急的跑去你們家，再怎麽說她才是你的老婆。而且，你也已經讓她付出了代價，她心裏肯定很難過。要是我不去，就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許晴欣小鳥依人的靠在喬修涵的肩膀上，細聲細氣的說道。
“事情都過去了，說這些做什麽。”
這是他拚命想忘卻忘不了的慘痛記憶，或許對於許晴欣來說，隻不過是她前進計劃裏的一步，可是對於自己來說，卻是他有生以來，經曆過的最慘痛的失去。失去的不僅僅是許晴欣肚子裏的孩子，還有顧優優肚子裏的孩子。如果說許晴欣的意外他預料不到，顧優優的手術卻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到底做了什麽？這麽做值得嗎？
喬修涵濃黑的眉毛擰成了一團，目露寒意，搭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攤開，是他，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就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
喬修涵緊緊盯著自己的雙手，仿佛看到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你就是一個劊子手，從來沒有一刻，他這麽厭惡自己，這麽看不起自己。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許晴欣卻絲毫沒有察覺異樣，她一心隻想著該怎麽向顧優優交差，好讓她同意離婚。
“作為一個母親，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她一定和我一樣痛苦。而且，她還是被迫打的胎，肯定心裏又怨又恨。你就不要怪她了，其實這件事情追根究底，都是我的錯，那一天我還穿了高跟鞋——”
“夠了！”
被迫打胎這幾個字眼刺激到了喬修涵緊繃的神經，突然暴跳如雷的站了起來，大聲的嗬斥到。
猝不及防的許晴欣差點跌倒，扶著沙發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驚慌失措的問道：“怎麽了？是我說錯什麽了嗎？”
如果是往日，看到許晴欣這麽楚楚可憐的一麵，他一定會心疼的將她擁進懷裏，好聲好氣的安慰著。可是今天，突然覺得這樣的惺惺作態實在是讓人看著作惡。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顧優優從來就不會這樣，一想到顧優優，喬修涵心裏就一陣愧疚。
“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太糟糕了，喬修涵沒有耐性配合許晴欣繼續演這場戲。
“修涵，修涵，你等等，你吃點東西再走。”
喬修涵置若罔聞，走近了電梯。
許晴欣追著喬修涵的背影，著急的喊著。剛剛一切都好好的，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修涵從來沒有那麽大聲的對她說過話，許晴欣眼睜睜的看著電梯上數字跳到了一，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她不是瞎子，喬修涵眼底的厭惡她不會看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向來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喬修涵突然變了性子，心底的寒意慢慢延伸向四肢，許晴欣隻覺得渾身冰涼。
房間內的電話聲突然響起，許晴欣以為一定是喬修涵打回來的，他肯定意識到他傷了自己的心，特意打電話回來解釋的。連蹦帶跳的跑進房間，看也不看就接起了手機：“修涵！”
“是我，你媽！你弟弟下個月要出去寫生，這個月生活費也沒了，你多寄一些回來。”
“我不是剛給了你三千塊錢嗎？怎麽那麽快就沒有了？我又不是提款機，怎麽可能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許晴欣忍不住皺眉，煩躁的說道。她一個月的工資就幾千塊錢，大半都往家裏寄了，可是家裏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永遠的填不滿。
“你不是和那喬修涵在一起嗎？傍上這麽一個大富翁，你喊什麽窮。別人給人當小三，都是風風光光，給家裏買房買車的，你看看你，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和他多要點東西，趁你現在年輕漂亮，該拿多少是多少，等到人老珠黃了——”
許媽媽在電話那頭念念叨叨的，說的淨是些許晴欣不願意聽的話。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這就是她的家，是她別無選擇的親媽。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給你打錢的，我掛了。”
許晴欣打完電話的時候，喬修涵正在回家的路上，等他發現自己行駛的方向的時候，想要掉頭已經來不及。
也好，幾天沒有回去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
開門的是徐媽，看到喬修涵回來，愣了一下，緊跟著，不由自主的向他身後張望。
“不用看了，優優沒有回來。”
語氣裏多了一絲悲涼，這個家顧優優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走近空蕩蕩的大廳，喬修函突然覺得房子大得有點冷清。以往他回來的時候，顧優優總會殷勤的走向前來，幫他拿拖鞋，幫她拿包，然後遞上一杯熱茶。
喬修涵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一種錯覺，顧優優其實沒有離開，她隻不過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或許，她正在樓上房間裏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