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獲救

  陳一銘的接下來的表情就跟吃了狗屎一樣,他看著這個女人:“你你你你,你怎麽來了?”


  女人表情狠戾的掃過我,然後對著自己的後背指了指:“來,把這個女人給我摁好了。”


  很快湧上來的保鏢就圍過來,我往後退,可是現在陳一銘現在被我綁著,我也不指望他這種人可以來救我。


  保鏢動作粗魯的拉過我,一下子就把我的雙臂勒到背後,我吃痛,一下子就想起當時被陳一姍絕對壓製的屈辱感。現在又要我體會一遍,我很是不甘心。


  “放開我。”我說。


  女人走上來二話不說給我連續來了十個巴掌,打的我嘴角都滲出了血絲。


  “賤!人!就知道勾引別人的老公!要不要點臉?現在我就好好的教訓你,我看你還敢不敢出來賣!”尖銳的吼叫聲聲刺穿我的耳膜,而我的左胸口也開始跟著疼。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陳一銘,而他此時,對於我的視線,卻避之不見,臉上退退縮縮的表情,滿滿當當。


  果然,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的嗎?

  我忽略嘴角的疼痛,“抱歉,我不知道你們結婚了,如果我知道自己是第三者,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女人依舊抱胸而立:“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掩蓋你勾引我男人的現實嗎?你不是出來賣的嗎?那我今天讓你賣個夠,一晚上一次一銘給你多少,我給你三倍!來啊,把這女的給我辦了。”


  我隱忍怒氣,現在的女人都這麽蠢嗎?明明是自己的男人出來尋歡作樂,卻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女人的身上。“女人為難女人,這件事錯在誰,你不知道嗎?”


  “廢話多說什麽,脫啊。”陳夫人越說越激動,最後演變成來撕扯我的裙子,而我之前為了讓陳一銘上當,外套之下,除了一個吊帶裙,什麽都沒有。


  陳夫人最後撕紅了眼睛,指甲一下下的劃在我的皮膚上,指甲印很快就印下來。


  我心中鈍痛:“幾個月之前,我也如你一樣,我的丈夫,在外麵有了外遇,他甚至還讓那個女人進了家門,用腳踹掉了我的孩子,我明明是比你更加憎恨第三者的人。”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陳夫人看著我,“既然如此,你還來這樣對我的丈夫,你不是更該死!”


  “都死去吧。”說著,便失控的朝我拳打腳踢,明明他的丈夫自己私生活不檢點。


  我的腹部,又被陳夫人踹了一腳,正是上次傷痛的位置,本來就沒有好透,現在來這樣的一腳,叫我生不如死了罷。


  又一腳下來,踹在我的胃部。我猛地往前一吐。


  第三腳正要下來,我垂著頭,已然一副快要暈死過去的狀態。


  身體敏感如我,這一腳,沒有下來。


  我動了動手指,隨後睜開我的眼睛,又是一個朦朧的光線裏,一個高挑不已的影子。模糊卻真實,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一個人。


  我身後的陳夫人的人被更多的人製服,一個清冷的聲響徹在這樣寂寥的夜晚。


  “到此為止。”


  陳夫人掙紮著要上前,則被保安駕著了。


  而逆光站在我麵前的男人是誰呢。


  “這裏不負責人命,如果有任何的賠償和損失,我方律師會和你們聯係。”語畢,我就被這個男人抱起來,我忽然想起來了一些什麽,就好比,當初我喝醉的那個夜晚,我上錯車的那個男人,好比,我我明明和人家約了酒,卻沒有要名片,諸如此類的細節。


  我單手扒拉著他的臂彎,想要努力抬起頭來,至少看清人家的臉。


  誰知道男人說:“不要動。”再頓了頓,說:“流血了。”


  是了,我肚子好疼好疼的。我微微蜷了身子,嘴裏呢喃:“好疼。”


  我感到他的手緊了緊。


  “一定是傷口裂了。”我說。


  他問:“什麽傷口?”


  我弱弱的回答:“流產。”


  我虛弱的閉上了眼睛。男人則沒有再問。


  在去到醫院的途中,我一直都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裏。我想,除了柯北,我這輩子都沒有以這樣的姿態毫無戒備的躺在一個男人懷裏過。


  ……


  房間裏刺鼻的消毒水味讓我漸漸清醒,鈍痛的頭腦就像是徹醉的機器,毫無反應。


  一句無意識的呻吟從我口中發出。


  隨後一雙不冷不熱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我緊皺的眉頭就開始放鬆下來。


  我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看著坐在床沿的男人,“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宋南塒的眼睛很深邃,眉也如鬼工斧鑿過的精致。微抿著的薄唇看上去有別樣的美感。


  “宋南塒,我的名字。”


  我點了點頭:“宋先生,不知道醫藥費是多少,謝謝你替我墊著。”


  宋南塒淡淡看了我兩眼,“先記著,以後再說。”


  我想,還真的有這種拔刀相助的陌生人?何況隻見過兩次?


  宋南塒,難道真如你第一麵所說的,看上我了不成。可你我誰都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他的身價,一看就是不菲,他開的車,都是全球限量版,獨一無二的,我不相信,這種人會看上我。


  連柯北都看不上我。覺得我上不了台麵。


  “麻煩你了。”我禮貌的回複。


  “嗯。”他的表情沒有什麽異樣,但是卻架起了小木桌,不知道從哪裏帶來的保溫桶,打開之後,藥香就從保溫桶裏麵飄蕩出來,飄向空中,就消散開。


  “先吃,你已經睡了很久。”


  是黑魚藥湯,看上去很濃稠。我瞥了瞥宋南塒左手中指戴著的玉色扳指,然後想,這麽鮮的濃湯總不可能是一個大男人熬出來。


  他仿佛是知我所想,“家裏廚師做的。”


  看吧,人家家裏都是有廚師團隊的,果然不是一路子的人。


  他給我盛了一碗,放到我麵前:“自己喝。”


  我:……


  還以為他要喂我,看來不是。


  我喝了一口,溫度正好,然後就看到他拿著一個平板,好看的指尖在上麵不停的比劃,就如絢麗的蝶,在飛。


  意識到我自己的想法,我猛地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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