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為有你
我從沒有想過絕望,但是這一刻,我卻有點絕望的感覺。
我被一個衣物包裹起來,衣物上還殘留著暖人的溫度,隨後我就被抱起來,輕柔的,被像公主一般的對待。
“沒事了,沒事了,沒有關係。”他輕輕拍拍我的背,及時的擦了我眼角殘留的淚痕,“一切都有我在,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所以不要傷心,若雪。”
我表現出超長的平靜,有人這樣貼心的抱著我,我也就十分自然的享受這樣的抱。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問宋南塒,可是沒敢問。我不知道他給我這樣的溫暖的期限是多少。他到底為什麽要這樣的保護我。
會不會哪一天,會跟柯北一樣……
不,不會,他怎麽會和柯北一樣,永遠都不會像這個無情之人。
“南塒,你把他打死了沒?”我的音色沒有太多的起伏。
他一愣,把披在我身上的衣服連同我都好好的摟著。談及了柯北,臉上的霜就更加的冰了。
“沒死。”
我揪住了他的手,眼睛緊閉,看都不看躺倒在地上的那個人一眼。“那去補幾腳。”
宋南塒:“……”
“這樣就給他一個了結,對他來說太容易了。”他浮光流動的麵目之上,藏著無人參透的情緒,這個時候的我,還沒有能夠看透。
我思考了一會,才說:“是太容易了點,他應該,要更慘,更慘一點才好。”
“嗯。”
鬧這麽大的動靜,相信四周都會有人反應過來了。好在這一層都是劇組,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難以保證不會有閑雜人等跑出來。聲音是從我的房間裏麵傳出去的,不知道明天會被杜撰成什麽樣子。
一個女人的名聲和名節都太重要了,宋南塒也覺得我不應該在這個上麵和一個男人拚。所以他直接把門關上,然後直接喊了人來把柯北給抬走,暫時的也算是放他走了。
世界安靜。柯北的去向,我不關心。
“洗個澡。”他把我扶進浴室,寬闊的臂膀支撐了我所有的力氣。然後善解人意的替我放了水,再調試溫度。
我木木的依靠在宋南塒的身上,仰了半天的腦袋說:“還沒有拿衣服。”
他:“衣服在哪裏?”
我指了指外麵,“臥室行李箱。”
他去拿衣服,我就順從的脫衣服,等一身清涼的下了水,就開始發呆,剛剛種種細節都開始縈繞在腦海。
羞憤,不可置信,一下子朝我打擊來。這一次,是真正讓我對柯北傷心絕望。我冷笑,臉上的肌肉都一抽一抽的疼痛。
痛,才證明我活著。
宋南塒敲了敲玻璃門,示意衣服已經拿到了。我說,“進來吧,直接放這裏衣架上。”
他在外麵猶豫了一下,沒有進來。我說,“進來吧。”反正遲早也要給他看,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麽區別?他進來了,我也不知道他眼睛有沒有看向我,反正我也已經不在乎了,超然脫俗想必是我目前的狀態。
衣服被輕放在衣架,我擠了點沐浴乳,擦在了手心裏。再度抬頭,他已經出去了。
胸口很涼,更多的悲望,今日發生之事,我可以報警,直接將他送到牢房,然後他的演藝生涯生涯就此終結,我也算是報了點仇。
可是,不夠,這遠遠不能抵擋他的過錯。就算他進去了,可是,還有一個陳一姍會一直為他保駕護航。
關於冬若雪去勾引柯北這樣的消息我是不想聽到了,而擊垮敵人的唯一方式,就是——物盡其用。
終有一天,我可以做到,凡他所愛之物,我必毀之,凡他鍾情之事,我必滅之。
夜晚,宋南塒沒有離開,我們相對無言的純潔的抱著睡了一晚,什麽也沒有做,是的,沒有。
我認為這是紳士品格,沒有強迫,也沒有情色之味。
我並沒有睡著,借著月光,我打量了這個男人很多眼。
直到得出他很帥很帥的結論之後,我也就靜悄悄的閉了眼睛,然後雙手握住他的。
第二天劇組就把所有閑雜人等的戲份提前了,我沒有見到柯北,再到了第三天,劇組的男主角幹脆就換人了!其速率快的,讓我心裏波瀾不減。
據說,是柯北單方麵的違約,除了賠償了一大堆的人民幣之外,似乎還簽了一個什麽協議。
我一個人坐在太陽傘裏,喝了口飲料。等到場記喊我就緒,我就放下所有的活兒,認真拍戲。
這次的男主角換人了,換成了一個更大的牌,拿過金牌影帝的稱號,也在外國名噪一時。本就備受矚目的《景程》電視劇就更加不減熱度。
還是有人會表示不理解,畢竟自降身份去拍電視劇是一種很不理智的做法。因為他是談書景,他和別人不一樣,他往那裏一站,就是一個標牌,源源不斷的熱度就來了。
我是一個新人,在我還沒有見到他本人的時候,我就被網上一片倒戈的罵。
不過令我以外的一件事發生了,談書景竟然會在微博上麵公開為我說話,說,尊重一個每一個新人,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素養。
我見到談書景的時候,那天我已經把台詞都倒背如流了。
我正在和場記對詞,因為我找不到其他人。
而當我念出那句:“其實你一直都是知道的,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可是你卻在明知道的情況下,狠狠的傷了我的心。”台詞的時候,談書景就站在我的背後,磁性的嗓音響在我的背後,場景一下子就拉遠,我好似看到一個在城市裏麵不斷摸爬滾打的青年,用最誠摯的姿態,站在我的麵前,對我敞開心扉。
“在我沒有為我的前程規劃好一切之前,我沒有辦法把你拉到我的圈子,因為——”
我回頭,就這樣看到他,他有著最淺淡專注的眼神,天藍色的瞳孔和挺拔的鼻梁給了他不一樣的美感。
他的手掌伸在離我額頭幾厘米處,沒有觸碰到我,他說:“因為我的靈魂早就歸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