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翻落湖心的木筏
他二人掉轉木筏朝向,奮力向左邊峭壁的眾人劃去。團結的確使人有安全感。但有時,尋求團結往往是把災難也帶給了別人。就像臨死還要拉下一幫墊背的。
“喂!別過來呀!想害死我們呀?往右邊劃。”
曹小帥噓著聲音,把一隻手掌貼在嘴邊,朝陸玄機嚷道。
他的話是有道理的。如果陸玄機兩人劃木筏到右邊的峭壁下麵。即使那水下的大物猝然攻擊,也隻能攻擊到一邊。另外一邊的人可以借機逃生,迅速劃到宮殿那裏去。
但陸玄機並不這麽想。他押注向來不會押百分之五十。如果他們把木筏劃向左邊與眾人會合,八個人在一起,即使被襲擊,要麽大家一塊葬身大獸口中,要麽各自逃命,八個人每個人能獲得生存的機率是八分之一。實在比他們劃到右邊要保險和安全得多。
何況這邊還有他的人肉盾牌,危急的時刻他可以順手要協趙詠笑或者柳青瑤抵擋在自己身前。在泥沼叢的高敏敏不就是這樣慘死的嗎?死無全屍。
木筏橫在湖心。向左邊劃動。
劉蔻選擇劃到左邊來是有道理的。他看出那大獸在水麵上泛出的背部朝向,它應該是在往右邊行動。
陸玄機兩人逃命心切,劃動木板劇烈,恨不得疾飛到左邊峭壁下會合眾人。湖水撥得“叭叭”地響。木板激起著一坨坨的水花濺開。
“唔……”一聲龐然大物的呻吟聲仿佛就在木筏下麵響起。
那木筏已經失控,在水麵左右顛蕩。險些把他們兩人顛入水中。劃動木板也顯得無濟於事,前進甚微。
突然,整個木筏已脫離了水麵,一邊仰起。木筏下正托著一隻長長的尖錐似的黑色的大尾巴。一條紋線密密的圈布著。尾巴的末端卷纏過來。
陸玄機與戴黑布頭罩的人當即跌落水,“撲通”作響。他二人奮力地劃開,水麵激蕩。隻見那悍而長的大尾巴卷著木筏一甩,木筏直逼向左邊峭壁邊上的眾人,卻在兩米開外靜止了,漂浮著。
“這個尾指機簧隻需要一按,上麵的刀片就會散開成扇葉飛旋。你拉著這邊,一會找機會飛到那邊的金宇宮殿裏去。”
劉蔻把尾指機簧解下了尾指,遞交到趙詠笑手上,交待道。
趙詠笑驚駭的眼眸轉向劉蔻,泛有激動的淚光。
扇葉飛旋上了湖麵上空,趙詠笑隻覺身體一飄,重力已脫離了木筏。她急忙勒緊了手掌和手腕。
眾人摒氣凝息,貼身在峭壁上。不敢有絲毫大的動作驚動那水下的大物。
它的尾巴在陸玄機兩人的木筏上出現,反而他們還並不危險。根據那大物泛出湖麵的脊背來看,少說也有約兩丈的身長。頭尾又怎麽可能同時出現襲向陸玄機他們?
那潛藏的危險逼視著劉蔻等人,他們密切注視湖麵下的動靜。夏山企圖把寶劍插進峭壁裏,峭壁上的岩石堅不可摧,“鏗鏗”冒著火花。他毫不放棄,一把將寶劍插進了岩石壁的洞縫裏,插入近一尺。往下拉了拉,的確很穩固了。他用力把劍柄掰平。
“站上去!”
夏山伸手端在了柳青瑤的胯間下體,將她掄上了胳膊。柳青瑤的下體從未被男子這樣粗暴地觸碰過,訝異得臉上一通臊紅。但瞬間她也滿眼對夏山懷起感激。
“踩著我的肩膀,站到劍上麵去。用手攀著峭壁。”
夏山已經用雙手托著了她光滑而尖的兩瓣屁股,指引她說。她慌措踮著腳麵踩住夏山的肩膀。
突然,自前方兩米外的漂浮木筏下冒起一個大腦袋來。那腦袋很像很大很大的鴕鳥,精靈懾人的一雙大眼睛。那腦袋自木筏下伸出了水麵,升到一米多高。露著長長的滿是箍紋的脖子。脖子內側呈灰白色,密密的橫線條紋。它的眼睛逼視著貼在峭壁邊的劉蔻等人。
曹小帥與黃薔各自惶駭,麵孔咧開。但絲毫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來。他們也隻得在心下暗暗祈禱:它看不見我們!它看不見我們!
那鴕鳥般腦袋仿佛真的看不見他們,隻是托著腦袋在水麵上滑行,像一隻巨蟒蛇似的,一口將木筏掀翻。曹小帥本來已經勉強在黃薔的攙扶下,托著一隻麻痹了的左腿站立起來貼靠在峭壁,見大獸攻來,已經率先和黃薔跳入水中。兩人扶著峭壁一路向前麵逃跑劃水。迅速地逃出了一丈遠。
兩人各感疲敝,又恐懼劃水聲音太劇烈反而引起了大獸的注意。他二人側著身子橫躺著貼在峭壁邊,儼如被水蕩到岸邊的浮木一般。裝死可是曹小帥對付危險的一貫的好手段。
劉蔻也隨著木筏被打翻,摔落到後麵的峭壁邊,順著峭壁也快速地遊動,逃出了約一丈。他與曹小帥不謀而合,側身橫躺貼著峭壁。靜止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也如死木頭一般。他英毅的眼光凝視著湖麵那大獸。
夏山站在中間,被那木筏打翻後,也同木筏一起翻落到了湖心。他貼著身子,浮起雙腳勾住藤縫,完全貼身在木筏下麵。他從木筏的一端探出腦袋來,密切注視大獸的腦袋的動向。同時,他躡手躡腳,輕微劃動,帶著木筏緩緩漂向峭壁邊緣。猶如一個日本的忍者武士。
那峭壁光滑無比,柳青瑤根本就攀不上去。夏山被打翻的時候,她順手抓住插在岩石洞縫裏的長劍。一隻手抓著劍柄還好,另一隻手完全慌亂地抓著長劍刃片。劍鋒已將她的手割破,殷殷順著玉璧般的手流下血來。她垂吊著身子在峭壁上。顯得極為吃力難受。腳尖距水麵隻有約一尺。
那大獸的長脖子伸出了水麵,順著峭壁,它探出舌頭來,那舌頭宛似一條緋紅色的肉軟的長毛巾。它的舌頭舔著柳青瑤江南女子的獨特的清淡粉色的繡花鞋,舔著她的腳踝,大舌滲入了她蓬鬆的紗製的連衣長裙。
那悍然精靈的大物的腦袋淹沒在柳青瑤的紗裙裏。柳青瑤的裙仿佛被塞了一個磬石似地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