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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雛鳳新生,逆天改命(4)

  許清歡縮在父親身後,冷眼瞧著這一幕,嘴角緩緩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一向驕橫跋扈的婁氏,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當真是有趣得緊。


  許宗耀負手而立,盡顯威嚴:“你不敢最好。你是侯府夫人,理應以身作則。這樣的事情,本侯再不想看見第二次。”


  婁氏咬了咬牙,低聲應了一句:“是。”


  許宗耀命人去請大夫,帶著許清歡就走了。


  “母親,父親已經走了,您快起來吧。”許敏兒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去攙扶婁氏。


  許宗耀為人威嚴,隻是想不到居然會對婁氏如此嚴厲。


  許敏兒左思右想,猶覺不甘:“母親,父親那般說,豈不是在當眾打您的臉麵?一個洗腳婢生的小賤人,也配稱為千金小姐,當真是要貽笑大方。”


  婁氏臉色難看至極,她嫁進侯府多年,何曾受過這般苛責?


  都怪許清歡那個賤婢!

  聽得許敏兒添油加醋,更加怒不可遏:“不就是占著侯爺的偏愛。一個賤婢也想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定不能容她。”


  “不過。”許敏兒有些不自在地道:“我總覺得這個小賤人今天有點不對勁。平常總是唯唯諾諾的,今日竟敢忤逆娘您了。”


  許敏兒一想起許清歡那邪性的眼神,總覺得心口有些發怵。


  “總歸是那兩個廢物不中用,連個賤人都看不住。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婁氏保養得宜的臉上,盡是陰狠。


  清梧院


  許宗耀接過大夫手中的藥酒,細細地給許清歡擦藥。


  許清歡膚色白嫩,小小一點傷口,都能顯出傷痕。


  那鮮明的五指印,何其刺目,讓許宗耀這個做父親的覺得於心不忍。


  “歡兒,這些年你受委屈了。總歸是為父沒有照顧好你。”


  許宗耀常年南征北戰,侯府之事皆由婁氏打理。加上許清歡一直乖順安靜,許宗耀一直覺得侯府祥和一片。


  莫不是看到今日一幕,隻怕還被蒙在鼓裏。


  許清歡聽懂了言外之意,隻覺得心口一酸。


  她搖了搖頭:“父親,歡兒不委屈。能夠做您的女兒是歡兒的福分,父親一直很疼愛歡兒,歡兒都知道。”


  說著,突然頓了一頓:“父親,母親說我的生母是洗腳婢,當真是如此麽?”


  許清歡自出生,便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父親隻是說生母在生她的時候,難產而亡。


  “胡說,你莫要聽她胡言亂語。歡兒,你是父親的女兒,你隻要知道這一點被足夠了。”許宗耀如是說道。


  許清歡微微垂下眼瞼。她總覺得,父親在談論她的身世時,總顯得諱莫如深。


  瞧著女兒乖順,許宗耀摸了摸她的腦袋:“歡兒,你莫要多想。你亦是為父的掌上明珠,為父不願你受到半分傷害。今日起,為父會派侍衛保護你的安全。以後有什麽事情,要告訴為父,知道嗎?”


  許清歡雖隻是小小庶女,但許宗耀卻也是真心疼愛,倒也值了。


  瞧著眼前生活的父親,許清歡眼眶泛紅,極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父親父親,歡兒今生定會好好還您恩情,再不會讓您含冤而死!


  許清歡在心中默默起誓!


  等梳洗完畢,許清歡端坐在銅鏡前,靜靜地端詳著這張臉。


  鏡中丫頭不過十三歲左右,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清麗脫俗。


  尤其一雙明眸,清亮而富有神韻。


  隻是五官尚未完全長開,仍略顯稚嫩。


  而白皙勝雪的肌膚上,留著一道鮮明的巴掌印,格外突兀。


  “小姐,這夫人下手也太狠。還好今天侯爺趕到了,不然奴婢生怕夫人又要虐打你了。小姐,您別傷心了。”彩珠在一旁低聲勸慰道。


  從前,婁氏趁侯爺不在府中,總是趁機虐待小姐。


  小姐又素性隱忍,彩珠看得又急又氣,卻也無能為力。


  傷心?


  許清歡摸了摸青紫的掌痕,冷笑出聲:“不過是挨了一巴掌,要是傷心有用,世間就不會有那麽多不平事。”


  這巴掌,她遲早是要向婁氏討回來的。


  許清歡頓了一頓,繼而說道:“以婁氏的性格,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彩珠,日後清梧院的吃食都要仔細檢查,若是有什麽閑雜人等,定要稟告於我。”


  彩珠聞言,有些錯愕。


  隻覺得今日的小姐,似是換了一個人。


  彩珠哪裏知道許清歡兩世為人,再也不是從前膽小懦弱的庶女。


  “可聽到了?”見彩珠呆愣,許清歡微蹙秀眉。


  “是,小姐,奴婢都記下了。”彩珠似才回過神般一一應道。


  許清歡左右端詳著自己的臉,突然站了起來。


  “彩珠,現在是什麽年份?”許清歡突然問道。


  太年輕了,這張臉年輕到讓許清歡陌生。


  彩珠心覺古怪,卻還是老老實實地道:“小姐,今年是天晟二十一年啊,您怎麽不記得了?”


  天晟二十一年!?


  許清歡腳步一個踉蹌,堪堪抵住梳妝台穩住心神。


  五年前!?她竟回到了五年前?

  真是蒼天有眼,竟讓她回到了五年前,一切都不曾發生的時候!

  許清歡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得眼眶泛淚。


  那癲狂的模樣,讓彩珠都嚇了一跳。


  “小姐,您怎麽了?你不要嚇奴婢啊。奴婢這就找個大夫給您瞧瞧。”彩珠臉上急切,邁開腳步就想出門,卻猛地被許清歡拉住。


  許清歡拭去眼角的淚珠,掃了她一眼:“叫什麽大夫?我不過就是高興罷了。速去倍些好酒好菜,折騰了這麽一天,我也餓了。”


  說罷揮退婢女,獨自坐在銅鏡前。


  這一日發生太多變故,她要好好捋一捋思緒。


  “咦”許清歡湊近銅鏡,仔細一瞧。


  卻發現自己眉間,突然生出了一抹淺淡的紅痕,似是胎記一般。


  許清歡擦拭了一下,那紅痕卻並未散去。


  許清歡倒也並不在意。


  她將手腕撐在下巴上,細細思量。


  今日綁架一事,實在過於蹊蹺。再加上她試探許敏兒時,許敏兒的古怪反應。


  這樁樁件件,擺明是故意衝她來的。


  許清歡微眯雙目,她倒要瞧瞧,到底是哪個魑魅魍魎在背後作祟!


  在侯府修養了幾日,臉上的傷已經好全。


  這一日,許清歡命婢女拿了套男裝進門。


  許清歡從屏風後出來,折扇輕搖,銅鏡裏浮現出一個風流俊逸的小公子。


  “嗯,不錯。”許清歡對自己這身裝扮甚是滿意,趁著天色大好,撇開侍女獨自離開侯府。


  卻不料,這尋常的一遊,竟會有別樣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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