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雛鳳新生,逆天改命(7)
“果然是你。”許清歡眯起雙眸,犀利地看著許敏兒:“許敏兒,你三番五次地想取我性命,我可是哪裏得罪你了?”
“得罪?許清歡,你幹得什麽好事自己不清楚麽?”許敏兒表情轉為凶惡,突然揚手甩了許清歡一巴掌:“你仗著有父親的寵愛,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你不過是你一個庶出的賤婢,憑什麽踩在我的頭上?現在父親已經出征,我看誰還敢來救你!”
許敏兒被嫉恨衝昏理智,臉色猙獰。
許清歡看著她醜態百出,冷眼嘲弄:“許敏兒,你素性貪得無厭。上次與婁氏買通綁匪綁架我,現在又迫不及待地出手。你不過就是怕我搶了你的風頭,怕你在侯府再沒有立足之地。許敏兒,你當真可憐得緊。”
許清歡字字鏗鏘,戳在許敏兒的脊梁骨上。
“賤婢住口!”許敏兒臉色一獰,怒喝出聲。
高揚起巴掌,作勢又要毆打許清歡。
許清歡冷笑一聲,蓄起全身力氣,果斷地截住許敏兒的手。
猛地翻轉身體,將許敏兒桎梏在地上。
一隻手撩開濕漉亂發,用猩紅的眼陰狠地瞪著許敏兒:“賤婢罵誰?”
場麵一時間翻轉,許敏兒自以為操控大局,不留一個侍衛看守。
眼下反被許清歡鉗製,一時竟然回不過神。
“你!”許清歡的眼神太過怨毒,竟然許敏兒悚然一驚。
“你什麽你?”許清歡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扇了許敏兒一耳光:“我是忠肅侯的女兒,不是任你宰割的螻蟻。你一個賤人三番四次害我性命,還敢對我大呼小叫,你算個什麽東西?”
說著又反手開弓,狠狠地煽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積蓄了許清歡所有力氣,讓許敏兒驚痛得回不過神。
趁著許敏兒錯愕的間隙,許清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這是一處殘破的庭院,長著茂盛的荒草。
想來許敏兒為了殺她滅口,也是煞費苦心。
許清歡看準大門的位置,跑了出去。
“啊啊,許清歡你個該死的賤人,居然敢打我!來人啊來人啊。”許敏兒捂住臉頰,氣急敗壞地嘶吼出聲。
一群侍衛這才跑了出來,看著眼前的情景麵麵相覷。
“看什麽看,還不快給我去追,一定不能讓那個賤婢活著離開。”許敏兒恨恨開口,臉色扭曲難看。
許清歡不停地朝前跑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從得知綁架案的幕後主使是婁氏母女時,許清歡就知曉她們的惡毒。
這兩個女人,一門心思要取她性命,若是被捉了回去,必定沒有生機。
“站住,哪裏跑。”尖銳的叫喊在背後呼嘯。
侍衛追了上來,將許清歡一步一步逼向懸崖。
看著懸崖之下翻滾的雲層,許清歡心口發寒。
“你個小賤人,我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許敏兒趕了過來,恨意昭昭地瞪著許清歡。
她一身如雪白衣,如天仙一般絕美。與滿身狼狽的許清歡簡直是雲泥之別。
許清歡抿緊嘴唇,冷冽地盯著她:“許敏兒,父親剛出征,你就對我下毒手。你就不怕害死我後,父親找你算賬?你也知道他老人家剛正不阿,斷是不會放過你的。”
“哼”許敏兒冷嗤出聲:“死到臨頭還嘴硬。小賤人,你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阻礙,隻有你死了我才能高枕無憂。父親那邊,我自有解釋的方法。現在我就送你下黃泉!”
說著指揮著侍衛,作勢就要索命。
許清歡攥緊十指:“許敏兒,天道好輪回,你就不怕遭到報應?”
報應?許敏兒似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什麽天道報應,簡直荒謬。你再拖延時間,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給我上。”
侍衛殺氣四溢,舉著刀劍朝許清歡衝過來。
劍鋒懸喉,橫豎都是死。
許清歡陰毒地盯著許敏兒:“許敏兒,你壞事做絕必遭天譴。今日我若不死,來日必將你和婁氏挫骨揚灰。”
言罷心口一橫,一頭朝懸崖紮了下去。
這萬丈懸崖深不見底,跳下去必死無疑。
瞧著許清歡自尋死路,許敏兒勾唇一笑:許清歡,你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跟我爭了。
冷風獵獵,許清歡的身體不斷翻飛下墜。
前世今生如走馬觀花一般,在許清歡腦海乍現。
畫麵的最後,是被滿門抄斬的許氏,和慘死東宮的自己!
不!許清歡在心口尖嘯,她不甘心!
“噗通”一聲,許清歡突然墜入了水中。
巨大的衝擊力,讓她身體劇痛,她不停地往下沉。
口鼻灌入寒水,讓她倍感窒息。
她感覺全身被包裹在冰天雪地之中,這刺骨的水溫,像是能把她的靈魂凍傷。
憑著本能奮力掙紮,然而四肢都像被灌了重鉛,越掙紮越往下沉。
“救命!”許清歡在心口絕望尖叫。
就在許清歡瀕死之際,突然,水中出現漣漪。
一道身影迅猛地遊了過來,衝到許清歡身邊。
許清歡神智迷離間,感覺自己被人緊緊抱住,緊接著一個溫軟的東西伸到她的嘴裏,為她踱來新鮮空氣。
許清歡下意識地抱緊那人,貪婪地汲取著。
寒潭一池幽水,唯有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格外迤邐奇幻。
淩清若睜開一條眼縫,隻隱隱約約看見一雙清冷如畫的丹鳳眼。
而後徹底墜入黑暗。
睜開眼睛的瞬間,許清歡以為自己回到了地獄。
頭頂都是焦黑的岩石,四周靜謐得可怕。
許清歡心生惶恐,急切地想直起身。
卻不料,大腿傳來一陣劇痛。
“啊!”許清歡慘叫一聲,狼狽地摔了回去。
“醒了?”冷冽的聲音驀然響起,許清歡悚然一驚,猛地側頭看去。
隻見一個黑袍男子,正端坐在對麵的篝火前,像是鬼魅一般無聲無息。
男子臉上戴著寒色森森的銀色麵具,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你腿斷了,傷口已經包紮。不想殘廢就別動。”男子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許清歡痛得冷汗涔涔,咬緊下唇。
恐懼在看見男子的瞬間,消弭了大半。
“又是你救了我?”半晌,許清歡艱難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