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生辰
許清歡掃了這人一眼,長得人模人樣,可惜卻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
眼見著許清歡麵色不善,神棍有些虛了聲音:“不若,不若本道給你打八折就是,價錢好商量好商量。”
許清歡用瞧白癡的眼神瞧著這神棍,臉上清晰地寫著“不耐”二字。
神棍眼見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咬了咬牙,極為艱難地擺弄著手指頭:“那,那便五折吧,本道與你有緣,給你折一個好價格。小哥來,請上座~貧道師承雲遊真人,定能讓小哥逢凶化吉叻。”
說罷,便要拉著許清歡往那算命攤上坐,卻被許清歡給甩開。
許清歡冷眼瞧著這神棍自吹自擂,耐心早已耗盡。
“你便是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算命的。好狗不擋道,借過。”說罷一掌將神棍推開後,徑直走了過去。
“嗨,我說你這小哥,怎麽如此不識好歹,貧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好心要渡你一層,你倒好居然罵我是條狗!真真是氣煞我也”
神棍幹淨的小白臉泛起怒意,正氣鼓鼓地瞪著許清歡,頗有一副要與許清歡理論到底的架勢。
端看他長得清清白白,卻是個難纏得主。
許清歡被煩擾得厲害,一個利眼剜過去:“你這神棍,且自個呆著去。再與我糾纏,當心我掀了你這算命攤,將你壓到官府去。”
“你你..你..真是不識好歹不識好歹……”神棍顫顫巍巍地指著許清歡,偏生又被堵得啞口無言,隻能使勁地幹瞪著眼,模樣滑稽無比。
許清歡懶得再與他浪費口舌,徑直走了過去。
神神叨叨沒完沒了,這些神棍呐當真是煩人得緊。
回到忠肅侯府中,便聽得侍衛說道侯爺和世子已經回府。
許清歡心裏一驚,趁著無人發現回了清梧院換好衣物,這才去主院之中跟父親請安。
可到了大堂之中,卻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偌大的侯府,透著詭異的寂靜,仿佛天地間隻剩下許清歡一個人。
這是怎麽回事?許清歡皺眉。
“父親?哥哥?”許清歡試探性地喚了幾聲。然而空氣中,隻有她的聲音飄蕩。
許清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到父親的房間和哥哥的院落去尋。
無人,無人,哪裏都無人!
這青天白日的卻也奇了怪了,莫非侯府的人都人間蒸發了不成?
許清歡懸著一顆心,隻覺得七上八下難以安寧,莫不是父親和兄長出了什麽事?
許清歡眉頭緊皺,作勢就要衝出侯府去尋一尋。
剛一轉身,就聽得大堂的房門“哐當”一聲落了鎖,整個房間立時黯淡一片。
許清歡悚然一驚,對眼前的驚變倍感錯愕,剛要張口呼喊,便聽得黑暗中響起一道清朗的聲。
“歡兒,生辰快樂。”
緊接著,從暗角裏迸發出光亮。便見許君越捧著一顆手心般大小的夜明珠,緩步地朝許清歡走了過來,身後還跟麵色寬鬆的許宗耀。
許清歡睜大明眸,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好歡兒,發什麽楞?莫不是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這是哥哥去年答應你的明珠,你瞧著喜不喜歡?”許君越看著呆愣的許清歡,忍不住拿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生辰?許清歡聽得“生辰”二字,心中一顫。
十月伊始,天色漸寒,卻是她的生日不錯。許清歡一整日在外奔波,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記得了。
乍然被父兄給了驚喜,隻覺得心口熱絡得發燙。她垂下眼眸,遮掩住發紅的眼眶。
接過許君越掌心的明珠,糯糯道:“喜歡。歡兒很喜歡這個生辰禮物,父親和兄長有心了。”
一碗長壽麵,一顆夜明珠,將清梧院都照亮了幾分。
待到許清歡吃完麵後,便見許君越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錦盒,擺在許清歡麵前。
“這是何物?”許清歡有些疑惑。
許君越麵上帶著幾分神秘,衝她挑眉道:“打開瞧瞧。”
端看許君越這般神秘的模樣,生生將許清歡心中的好奇勾出了幾分。她接過錦盒打開一瞧,卻驀地晶亮了雙眸。
“是毒醫至尊白朗玉的毒術孤本?”許清歡不可置信地看著許君越,清麗的小臉瞬間神采飛揚了起來:“哥哥,這樣價值連城的寶貝,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毒醫至尊白朗玉,神醫穀傳奇毒醫。
一身毒術和醫術縱橫天下,是曾經冠絕天下的奇才,至今無人能出其左右。
而許君越,居然能將白朗玉的毒術孤本找到手中,這當真是這生辰裏,最好的禮物了。
許清歡抱著毒術孤本愛不釋手,嘴角的笑意是怎樣都掩藏不了。
許君越見她歡喜的模樣,也染上笑意:“原聽你提過,便出去尋了一番。歡兒喜歡便好。”
喜歡,許清歡哪裏能有不喜歡的道理?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戲言,竟被許君越惦記至此。
許清歡看著麵前的兄長,心口溫熱:“哥,你這樣對歡兒好,若是以後不在歡兒身邊,叫歡兒如何是好?”
許清歡溫軟的聲音透著幾分眷戀,笑眼吟吟地看著許君越。
許君越心念一動,轉瞬間搖頭失笑,“傻丫頭,哥哥如何能離得開你?倒是你,明年便要及笄了。這光陰似箭,不曾想那個尚在繈褓中的小女嬰,已經長成了這般大的模樣。不知道將來,是哪個男子有這福氣。”
許君越目色幽遠,似帶著幾分懷念和悵惘。
“哥哥”許清歡嗔笑道:“歡兒還小呢,你如何就做這些打算了?莫不是嫌棄歡兒了?那也不許趕歡兒走,歡兒要一輩子陪著父親和哥哥呢。”
許清歡朝許君越眨眨眼,一派純真無暇的模樣。
許君越素來堅硬的心腸,在刹那間化作了繞指柔。他對上許清歡明媚的笑眼,喃喃自語:“我哪裏舍得。”
有了許君越的陪伴,許清歡過了一個難忘的生辰。
待到晚間,便捧著白朗玉的毒術孤本在燭光下夜讀,卻見珊瑚突然走了過來。
“小姐,侍衛呈上了這東西,說是有人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