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多數女人都要長大
工作日的最後一天，成楊給員工發了現金紅包作為年終獎，當所有人都散去之後，他看著空蕩蕩的公司有些發愣，覺得心裏好像瞬間就空了。
這幾天他一直都住在公司裏，他不想回去麵對溫柔，也不敢去打擾蘇穎。他覺得自己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完全就是曾經優柔寡斷，搖擺不定的報應。
成楊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別人過年都迫不及待的往家趕，也隻有他了吧，在萬家團圓的日子裏隻能夠抱著靠枕取暖。
突然之間，成楊察覺到身邊好像有人，他抬起頭看到溫柔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他渾身一怔，猶豫了一下掐滅了煙。
有些事，不是逃避了就能當做不存在的，終究還是要去麵對，去解決的。
“警覺性那麽低，一點兒也不像你！”溫柔原本以為見到成楊她會有很多話要說，可是當她看著成楊憔悴痛苦的樣子，千言萬語都梗在了喉間。
溫柔在成楊的對麵坐下，兩人沉默了許久，她十指交叉放在麵前，輕聲說道：“這幾天我沒有來找你，是我覺得……我們都需要時間好好冷靜。”
“小柔，你長大了！”成楊凝視著溫柔打量了一番，這句話發自他的內心。以前的溫柔，對於他現在的態度早就又哭又鬧了。
“是啊，我媽說，如果一個女人，運氣好能夠遇到一個一心一意疼愛她，寵溺她的男人，她一輩子都不需要長大。遇到你，我以為我找到了這樣的男人，可事實上……正是在遇到你之後，我的成長才變得那麽快！”
“對不起，也許我真的不是你想要找的男人！”成楊慚愧的低下了頭。
“不，成楊哥，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知道我為什麽毫不猶豫的向你求助嗎？除了因為我們是同鄉，你還給我一種熟悉的親切感。跟你回來的路上我就在想，如果做你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我一定會很幸福的。”
“小柔，那隻是你在困境之中的錯覺而已。當時的你就好像是獨自漂浮在汪洋大海之中，你需要一根救命稻草。而我，正好在那個時候出現。也許是一種緣分，但絕對不是愛情！”
“可能吧，在每個女孩的心裏都有一個英雄情結，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是我心中可以保護我的英雄。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樂很安心，挽著你的手臂，我就覺得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愛你，想要和你共度一生的。”
成楊再次沉默下來，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溫柔對他的情意，他完全明白。除了在蘇穎的問題上溫柔會無理取鬧之外，大部分時間，她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
“成楊哥，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整理思緒，所以我沒有來打擾你。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問過我自己究竟該不該跟你繼續下去。可是，隻要想到我未來的日子裏沒有你，我就好害怕！”
溫柔抓住了成楊的手，含淚說道：“成楊，我還是想要嫁給你！我願意接受，現在的你心裏還有蘇穎，可是我願意陪著你一起去遺忘。我相信時間可以衝淡一切，時間也可以培養感情。她能為你做的，我都可以！我不會再任性，不會在發脾氣。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成楊看著溫柔朦朧的淚眼，他承認，這一刻，他被溫柔的話感動了。
一個女人，為了愛他已經卑微到了這個程度，他應該接受的，不是嗎？
成楊輕輕的將溫柔攬進了懷裏，低聲說道：“小柔，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朝氣蓬勃，充滿了活力。你有你的驕傲，我很喜歡那個時候的你！如果你為了我放棄或者改變你自己的初衷，真的不值得！”
“成楊哥……”溫柔從成楊的懷裏出來，仰起頭來疑惑的看著他。
“小柔，我也相信時間可以衝淡一切，但是衝不淡我對穎穎的愛！前些年我在部隊的時候，我隻要一空下來，滿腦子都是她。對她的思念，讓我甘願放棄自己的前程，回到這個城市隻為了守在她的身邊！”
成楊一陣心酸，對溫柔肆無忌憚的訴說他對蘇穎的愛，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可是他必須讓溫柔明白，他和她之間，真的有一道永遠跨越不過去的鴻溝。
“我見不得她受委屈，見不得她被欺負，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也可以改變一切。這份愛，也許讓我變得很卑微很傻，可是我卻心甘情願。”
“為了她，你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溫柔哽咽著想起了在網上看到的那一組照片。即使是身體懸在半空中，成楊依然不肯放開蘇穎的手。
“是！”成楊回答的斬釘截鐵，“再讓選擇一次，或者說即使結局是死，我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跟著她跳下去。”
“你那麽愛她，值得嗎？在你去部隊服役的那幾年，她根本就沒有等你！”
“是我沒有勇氣跟她表白。所以她愛錯了人，吃了那麽多的苦。我和她也兜兜轉轉，我一直都沒有給她承諾的幸福。”
“當時.……如果蘇穎不主動退出，你會不會放棄我？”溫柔顫抖著問道。
成楊沉思了許久，答道：“會！小柔，我不想再騙你了。我也是直到最近才想明白，我愛蘇穎，即使得不到她，我也一樣那麽愛她！為了她，我願意對不起全世界！”
“這麽說，不管我說什麽做什麽，你都不會回心轉意的，是不是？”
“對不起……”成楊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溫柔含淚的眼睛。
“不用說對不起，你這三個字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誠意！成楊，你以為跟我分手之後你和蘇穎就會幸福了嗎？你太自私了，像你和蘇穎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真正的愛情。我會是你一生如影相隨的噩夢！你永遠都欠了我的！”
溫柔說完，擦幹自己的眼淚，做了一個深呼吸，昂著頭走了出去，重重的甩上了門。